向根生跟裴延好好的喝了两盅,却也没喝多。

    但架不住老丈人喝了大舅子喝,而且还是四个大舅子。

    这一圈喝下来,饶是裴延酒量不错,喝的也有些脸红了。

    苗翠花心疼女婿,忙把酒瓶子收走了,“谁都不许喝了,谁喝我跟谁急。”

    在向家苗翠花说一不二,向根生嘟囔了两句也就不喝了,还对裴延说,“这家里啊,没人敢招惹她,都得顺着她说。现在的女人啊,都这么难伺候。”

    这话里的意思裴延明白,没等他说话,向思浓就道,“您说这干啥,两口子过日子不得相互商量着来,啥都听我的那有啥意思。”

    苗翠花反应过来,也忙道,“就是,说的跟你什么都听我的似的,快拉倒吧。”

    说着催着让裴延吃饭,裴延却看向思浓,“你说的没错,夫妻之间的确该相互商量。”

    饭后向根生带着四个儿子下地干活了,裴延喝的有点儿多,向思浓就让他去她房间睡一觉。

    向思平一家子住在厅东边的屋子,向思安一家住在西边厢房,老三和老四住在东边厢房靠近大门那一间,向思浓单独住了靠近堂屋的那一间。

    这一间也连着厨房,冬天做饭的时候烧把火屋里就能暖和和的。

    裴延站在门边儿看着向思浓重新铺了床单,好半天没有动弹。

    “好了,你躺下睡会儿,晚饭的时候我喊你。”

    向思浓一回头就见裴延正看着她,不由伸手摸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裴延摇头。

    “那你睡吧。”

    向思浓转身往门边去,可裴延站在那儿没动。

    他喝了点儿高度酒,脸上绯红,也的确很困。

    可这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他就突然想说一下中午的事。

    “你爸问我……”

    向思浓好奇,“问你什么了?”

    “问我们有没有……”

    话到嘴边,裴延发现他还是说不出口。

    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向思浓觉得她可能是悟了,“啊,我爸该不会问你,我们有没有睡过吧?你怎么回答的?”

    裴延:“……”

    气血上涌,连着酒劲,让他的脸更红了。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跟个大姑娘似的直接躺在炕上,拽过旁边的毯子就盖在了脸上。

    装死算了。

    “我喝醉了。”

    向思浓看着炕上掩耳盗铃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裴延的心在这一刻乱成一团乱麻。

    她在笑什么呢?

    喝了酒的人脑子大约是不怎么清楚,一觉起来想起临睡前的事,裴延脸瞧着更黑了。

    好在天色不早,向思浓也没在家,向家三个孩子喊着姑父要裴延教他们功夫。

    裴延意外的没觉得不耐烦,反而因为他们的好学而高兴,便教三个男孩练起军体拳。

    教了一会儿,孩子们还真练的有模有样,裴延便问他们,“你们练好了是想以后当兵吗?”

    “啥?”向红田看着姑父懵逼了,“我是跟人约架,我怕打不过他们。”

    裴延一愣,三个孩子已经欢呼着跑出去了。

    裴延站在那儿哭笑不得,这时候向思浓进来了,手里抱着一堆棉花,对上裴延时随口问了句,“你起来了。”

    裴延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棉花上。

    向思浓解释,“我妈买的棉花,做被子的,让我把被子带去岛上,生怕我冻死。”

    见她说的轻巧,裴延却有些羡慕,“挺好。”

    向思浓想到他没有父母,便道,“我妈说要做两床厚被子,到时候我分你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