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有乌鸦飞过,那一定是排成六个黑点。

    李颂安抚的动作僵住:“栀意,母亲那边一定是有误会,我们回去再说,陛下面前莫要胡闹。”

    林栀意明显是来了劲,把人推开道:“我差点死了你一句误会就想揭过?还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就等着我死了好给公主让位置?”

    李颂深呼吸,认真解释道:“顺安公主并不知我有妻,才会说那种话,为夫会解释清楚,陛下是圣明之君,断不会行逼迫之事,你冷静点。”

    林栀意看了一会一脸坚定的李颂,用衣袖抹干眼泪,无视了帝皇和丞相两座大山,施施然找凳子坐下。

    “好吧,那你快点,我想回家换衣裙,很脏了。”她才不继续跪,膝盖疼死了。

    李颂对这样的林栀意并不意外,毕竟这一年她的所知很有限……

    见帝皇并没有计较的意思才松口气。

    跪好仪态道:“陛下,臣卑微之时便已娶妻,如今高中断没有迎娶公主抛弃发妻之说,微臣若真如此,便不配身着这身官服,身不正何以为官?”

    端木祈对这话嗤之以鼻,朝堂并非只分黑白,这状元郎看似至性实则是个蠢货。

    他向来讨厌愚蠢的东西,无心再纠葛。

    “你妻子留在这里,限你五日内解决此事,若圆满方可带回你妻子,若还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提头来见!”这话是林栀意抢答补充的。

    李颂不可思议的看向要坑死他的好妻子。

    林栀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茫然道:“我说错什么了吗,话本都是这么写的。”

    泥人也有火气了,李颂恼怒:“你都看了一些什么东西?”

    “就按你妻子所说,办不好提头来见,君无戏言。”端木祈一个眼神,自有人把脸色难看的李颂提走。

    在李颂露面时,就已经站起的丞相萧声再次落座。

    晃着白纸扇面,似笑非笑看向林栀意道:“夫人不担心状元郎解决不了吗?”

    林栀意抹着眼角泪痕道:“自然是担心的,但我相信李郎,他一定会来接我的,我住哪,有衣衫换吗?”

    门外走进来一个样貌讨喜,长得圆呼呼的小丫鬟:“奴婢小桃,夫人跟奴婢来吧。”

    林栀意点点头,起身跟着往外走。

    长发随着转身翩跹,不经意露出耳后一抹桃花烙印,栩栩如生。

    “站住。”

    林栀意尚未转身,便被端木祈扣进在怀,大手把长发拢在一侧,盯着那耳后桃花烙印,蹙眉后上手揉捏。

    小桃面色一变,立刻低头退到门外。

    耳际如此敏感地带,被略有薄茧的指腹剐蹭,林栀意脸上肉眼可见红晕密布,耳朵滚烫。

    端木祈手上动作一动,低头看向怀里推搡他的人,被那晕染红霞的面容晃了神,无意识滚动喉结。

    “你说李颂把你从清江捞上来,之前记忆一点都无?”

    林栀意点头:“是,我突然想起夫君说过,我不能靠近别的男子,陛下快松手!”

    “你在命令朕?”禁锢腰肢的手用力,林栀意疼的“啊”了一声。

    刚擦干的眼角再次湿润,那尾红痕着实灼人,娇气的样子是让人生怜,但更多的是引诱男人的劣根。

    手上力度不自觉再次加重,恨不得捏断那只手可握的细腰。

    可林栀意就是不肯让眼泪落出来,含着那汪清泉,硬气的盯着墨眸,未见丝毫退缩。

    这可比哭出来还让端木祈上头,冷峻面容沾染玩味,似在等那一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