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酒杯落地。
林栀意扑过去:“云宿!叫救护车,快!”
云宿身体的恶化程度,出乎林栀意的预料,她以为云宿还有很长的时间……
可国内权威血液科医生给出的最终结果是……最多半年。
林栀意毫无犹豫给云宿妈妈打了电话,这种遗传疾病,C国云家绝对比他们专业,不管能不能救治成功,至少延长一些云宿的生命。
云宿说母亲看不到他,可当云母失魂落魄的扑到云宿病床前时,谁又能说这母亲不在乎儿子?
知道云宿最在乎什么,被带走那天,林栀意特意带了云彩去告别。
看着昏迷的云宿,才三岁的云彩并不知前因后果,只是吵着要粑粑睁开眼睛。
因为得不到回应,开始哭闹不休,最后累的睡着在沈之寒怀里。
云彩的名字并没有改,林栀意也没有和沈之寒再婚,某人虽不逼她,却再次给了她秘书工作,被24小时绑在沈之寒身边。
累的老了十岁的李特助看见林栀意,差点哭出来。
差不多到了上幼儿园的云彩,白天上学,放学了就沈家人轮着接,爸爸妈妈下班再去沈家接她回云宿的那间别墅住着。
沈之寒早就搬了过来,一家人只住一边。
围墙的另一边,依旧有人每天打扫,云彩不时就要跑过去看看云宿回没回……
本来林栀意打算和沈之寒耗一辈子的,可有一天夜半,沈之寒着凉发烧,一直在说胡话。
“栀栀,别离开我。”
“栀栀,我为你打造一所很美的囚牢,让你整个世界都只有我好不好?”
“栀栀,镣铐在你身上很美,我们不穿衣服好不好?
“栀栀……”
林栀意冒着冷汗,手忙脚乱给其找退烧药喂了进去,脊背汗毛一直是竖着的。
天亮后,沈之寒退烧,睁开眼看到笑的无比温柔的林栀意。
“沈之寒,我想结婚了。”
再婚的第二年,林栀意又生了一个小宝贝,是个男孩。
这次名字是沈老爷子取得,叫做沈熠,有光耀鲜明的寓意。
老爷子年岁很大了,在看到重孙的第二年便欣慰离开,真真可可是一点遗憾都无,最后一口气息咽下,嘴边还染着笑意。
一家人悲伤中送走长辈,却也为沈老爷子开心,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没什么遗憾的走,这是喜丧。
晃眼云彩六岁,即将成为一名光荣的小学生。
入学的前一夜,林栀意怕云彩紧张,准备来一场母子夜谈,去云彩房间时,却发现人不在。
怔愣过后,从院子进了另一侧别墅院子,果然见到长高一些的小不点,在望着别墅门口出神,手里还攥着一张云宿的相片。
林栀意走到其身边坐下,把人揽在怀里:“想粑粑了?”
略微张开些,已经能看出姣好五官的云彩嘟了嘟小嘴。
“妈妈,我对粑粑的记忆基本没有什么,若不是你说,我应该已经忘记他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很爱我。”
林栀意轻笑:“对,他很爱你,把全部都留给你,只希望你姓云,不要忘了他。”
仅有六岁的云彩,还想不明白那么复杂的事,只是日复一日的问道:“妈妈,我明日就上小学了,粑粑还不回来吗?”
“快了,不要急。”林栀意视线放远。
和云宿的联系早在其昏迷那次断掉,云宿母亲也不接她的电话,不知是为何。
沈之寒派人去C国打听,云宿还活着,应该在持续治疗中,那人有自己的骄傲,想必不愿让他们看见狼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