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突然来了定国公府,沈氏吓了一跳。
赶紧迎出来,正要大礼参拜,却被孟芷瑶一把拉起。
“你我姐妹,就不用多礼了!
岚宝呢,她在哪里?
赶紧让她出来,跟本宫去南疆!”
孟芷瑶不见岚宝,急吼吼地说到。
沈氏虽然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要带女儿去南疆,但还是赶紧让知意去后院叫岚宝。
等人出来的时间,才知道皇后娘娘要带女儿,去给镇南王治病。
她自然是相信女儿有能力的,于是也没有反驳。
对方是皇后,还是女儿的婆婆,她也不能反对。
岚宝来了以后,顾星寒急着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一遍。
知道时间紧急,救人如救火,况且这把火还在千里之外。
岚宝没有多说,立即跟着上了马车。
沈氏没有给女儿收拾行李,因为女儿那神奇的袖里乾坤,什么都不需要带。
而且,因为岚宝的四个贴身丫鬟,年纪都还小。
沈氏怕照顾的不周全,就让知意跟着岚宝上路了。
有她在,出门连钱都不用带。
缺什么少什么,路上直接让家中的掌柜们,送过来就行了。
于是顾星寒和初一骑马,德妃和岚宝坐车。
知意和织锦都是会赶车的,坐在车外。
两人轮番驾驭马车,向着南疆而去。
一行人日夜兼程,半个月后,就过了瀛洲府。
只要过了瀛洲,就进入南疆的范围。
二十几年没有回故乡,眼看就要回到家里。
孟芷瑶在车内,激动的给岚宝介绍起了自己的故乡。
南疆是一个统称,包含五洲七十二县。
因为孟家祖先,是天圣开国皇帝的结拜兄长。
有从龙之功,还曾多次救过开国皇帝的命。
所以建国之后,开国皇帝将南疆划分给了自己的这位义兄。
并且册封他为镇南王,世袭罔两,可以养兵自治。
所以孟家在南疆,就是另外的一个朝廷。
南疆位于天圣最南方,有六分之一个天圣大小。
因为是自治,无论是税收经济,还是军事,都是镇南王府自行做主。
整个区域,东面南面都是大海。
西面万里黄沙,就是著名的死亡沙漠。
而神秘的玄月国,就位于沙漠深处。
沙漠贫瘠,环境恶劣,不适合人类生存,所以这死亡沙漠没人看得上。
自古以来,也没有明确的划分是属于天圣,还是属于玄月。
属于两国共有,也算是三不管的真空地带。
除了沙漠区域,南疆多山,气候温和,物产丰富。
因为四季如春,花开不败,所以南疆的政治文化中心。
镇南王府所在的城池,叫做四季花城。
除此之外,孟芷瑶还一脸回味的,说起来南疆的美食,还有各种特有的水果。
听的岚宝忍不住咽口水,恨不得马上就到,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就在这时候,飞驰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停。
岚宝一个没注意,从座位上栽了下去。
幸好被孟芷瑶一把拽了回来,才免于跟地板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怎么回事?”
孟芷瑶沉声问道,织锦和知意都是稳重的,绝不会如此莽撞。
一定是遇到了突发状况,才会突然停车。
她们为了赶路,走的都是小路。
刚才顾星寒和初一跑出去探路,现在车上,就她们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难道,是被人盯上了?
孟芷瑶的心里突生警戒,侧身将岚宝挡住,抽出了袖中的匕首。
她和织锦都会功夫,寻常的小毛贼,应付起来还不在话下。
“夫人莫惊,是撞到人了!”
车厢外,织锦的声音响起。
出门在外,为了避免麻烦,他们扮作去四季花城探亲的一家人。
并且改了称呼,孟芷瑶是夫人。
顾星寒和岚宝是她的一双儿女,是少爷小姐。
而织锦和知意是丫鬟,初一当然就是小厮。
听见是撞了人,孟芷瑶将匕首收回,拉着岚宝下车查看。
就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躺在地上。
一个竹编的双肩背箧笥,散开在他身旁。
地上散落着书卷,衣物,还有笔墨纸砚。
应该是刚才撞得不轻,箧笥上面,用于遮阳挡雨的顶棚已经断了。
砚台墨水壶都碎了,乌黑的墨汁,流了一地。
知意站在男人旁边,怒容满面。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不要命了?
要不是我及时拉住缰绳,非撞死你不可。
赶紧起来,不要装了,难道要碰瓷不成?”
知意生气的大叫,刚才她赶马车,本来走的好好的。
结果这个人,从旁边的一条小路出来,直勾勾地就迎着马车撞上来。
要不是她及时拉住缰绳,飞驰的马车,非得将他撞飞不可。
还有,她眼瞅着,马车根本没有撞上这人。
他只是被吓到,自己原地转了一个圈儿。
把背着的箧笥甩了出去,然后就倒在了地上不起来了。
哼哼唧唧很痛苦的样子,分明就是碰瓷,想要讹人。
“姑娘,小生是读书人。
熟读圣贤书,知礼义廉耻,怎能做出讹诈之事?
姑娘误会了,刚才小生边走路,边默诵先贤之文。
一时间沉浸其中,物我两忘,才会差点撞上姑娘的马车。
小生知道,要不是姑娘及时拉住缰绳,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姑娘对于小生有救命之恩,小生感谢还来不及。
又怎会恩将仇报,讹诈姑娘!”
地上的男人斯斯文文的说到,脸上一片赤诚。
他看上去二十几岁模样,面黄肌瘦。
一身蓝色的书生服洗得发白,上面还打着补丁,应该是家境贫寒。
不过,说话时候,流露出的气度,倒是不卑不亢。
见他这样说,知意的怒火平复了一些。
“那你还不起来?
拦着路,算怎么回事?”
知意对于读书人,是很敬佩的。
知道男人不是碰瓷,口气也不再那么凶,嗔怪道。
“姑娘,对不住了!小生这就挪开!
耽误姑娘赶路,甚是抱歉!”
书生窘迫的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躺在路中间。
道路狭窄,马车根本就过不去。
他一脸的歉意,伸手将地上散落的物品拢在一起。
拽着马上就要散架的箧笥,也不起身。
像一只虫子一样,向着路边蠕动。
知意被他怪异的行为,逗得扑哧一笑,一边的织锦也笑出声来。
岚宝却是眉头紧皱,大喝一声。
“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