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寒误会了,赵子恒不是来找岚宝,而是来找自己的。
就像赵子恒说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大夏国的清河公主,死在了鸿胪寺的驿馆之内。
顾星寒一听,立即大惊失色。
当年大夏与天圣,签订了协议,不得无故发起战争。
但是,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大夏的国力已经恢复。
大家都心知肚明,好战的大夏,一定不甘心。
不过碍于当初的协议,不能主动出击。
但现在清河公主死在了天圣,大夏要是以此做文章。
正是最好的借口,也不算违反协议。
感觉事情重大,顾星寒来不及跟岚宝说什么。
拉着赵子恒,就向着鸿胪寺而去。
爱凑热闹的岚宝,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所以巴巴跟在后面,一起上车,也去了鸿胪寺。
刚进了大夏使团居住的院子,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大夏官服的男人。
哭丧着脸,从正房走了出来。
顾星寒认识,此人叫做赵意林,
官至礼部尚书,也是此次大夏使团的负责人。
他的身边,是大理寺的仵作。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验尸完毕。
两人看见顾星寒,立即紧走几步,过来请安。
“大夏使臣赵意林,见过太子殿下!”
“大理寺仵作,给太子殿下请安!”
两人对着顾星寒失礼,只不过一个躬身,一个下跪。
躬身的,自然是赵意林,他代表的是大夏国,所以不能下跪。
“都不必多礼,仵作,清河公主是何死因?”
顾星寒看向那个仵作,直接问到。
他没有询问赵意林,就是不相信他。
因为在路上,他仔细地想了一下。
怀疑清河公主的死,也许是大夏的阴谋。
就是想要以本国公主在京城被谋害为借口,向天圣发兵。
所以他没有让赵意林说话,先问自己人。
“回殿下,小的来的时候,见清河公主吊在房梁上。
验尸过后,断定是自缢身亡。”
仵作起身回到,顾星寒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心里想着,自缢好啊!
自己上吊死的,可就怨不得别人。
“赵尚书,你大夏这是什么意思?
清河公主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偏偏选择进京之后,自缢身亡。
是为了给千秋节添晦气,还是想以此做文章,发动战争?
要是想动刀兵,也不用如此麻烦。
阴山关的慕家军一直枕戈以待,饥渴难耐!”
顾星寒面沉似水,冷声质问,看上去非常的生气。
按道理,人家死人了,不该是这个态度。
但是,这是国事,是外交!
他是故意如此态度强硬,甚至有些不讲理的。
就是要强势一点,先发制人。
让赵意林不能借题发挥,用清河公主的死来做文章。
见他一副怒气冲冲,兴师问罪的样子。
赵意林身体一颤,脸上的愁苦之色又增加了几分。
“殿下息怒,容我解释。
我大夏遵守契约,绝没有再动刀兵的意思。
此次来天圣,除了朝贺贵国陛下千秋,还有缔结两国之好之意。
清河公主的死,只是意外。
绝不敢怪罪贵国,更不会以此挑起战争。”
赵意林脸色惨白的解释,看上去倒不是在说谎。
见他的态度诚恳,顾星寒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目的达到,态度也缓和下来。
先是代表天圣,对清河公主的死,表达了慰问。
然后请赵意林进屋,详细的询问了经过。
这才知道,赵意林刚才所说不假。
此次大夏派使者来参加千秋节,是存了示好的意思。
清河公主前来,目的就是和亲的。
希望嫁给天圣帝为妃,两国结为秦晋之好。
赵意林还出示了大夏皇帝,亲自书写国书。
还有清河公主的庚帖,证明自己不是说谎。
但是,这只是大夏皇帝的意思,清河公主是不愿意的。
其实清河公主并不是大夏皇帝的亲生女儿,大夏皇帝今年年近八十,无子无女。
这清河公主,是他弟弟安南王的小女儿。
清河公主从小,就对自己外祖家的表哥芳心暗许。
所以不想远嫁天圣,做天圣帝的妃子。
但是毕竟不是大夏皇帝的亲女儿,她没有权力选择。
哭过,闹过,最后还是被押上了使团的马车。
赵意林知道清河公主不愿意和亲,所以这一路上。
是小心翼翼,严防死守,生怕出了意外,清河公主会逃婚。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在鸿胪寺安顿下来。
赵意林一路上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因为外面有天圣的御林军把手,清河公主想跑,势比登天。
而且清河公主仿佛已经认命了,自从进京,就不在闹腾。
哪知道,这不是想开了,是想死了!
一根白绫,吊死了自己,逃离了这人世间。
公主没了,和亲不成。
偏偏大夏给天圣的国书上,已经写明了和亲的事。
赵意林身为此次的使团负责人,现在没法跟天圣帝解释。
回去以后,也没法跟大夏皇帝交差。
他现在,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顾星寒了解了前因后果,不禁在心里同情赵意林。
但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劝慰几句,交代赵子恒留下。
帮着料理清河公主的尸体,然后告辞离开。
他刚上车,就见岚宝跟了上来,一脸的神秘。
“时间还早,出城游湖还来得及!”
顾星寒满眼的宠溺,笑着说道。
虚惊一场,清河公主的死,与天圣无关。
不会影响两国邦交,他心中轻松下来。
就想着继续带岚宝去游湖,他可是做了很多安排的,不能浪费。
“不去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岚宝凑近,贼兮兮地说道。
顾星寒听后,一张俊脸,腾地一下,变得跟火烧云一样红。
“你...你胡说什么?
你...你才九岁,还小!
不要急,再等几年。
等你及笄,等我们大婚,才...才!”
孤星寒结结巴巴的说到,最后还是说不下去了。
十五岁的少年,该懂的都懂了。
也曾半夜起来,自己洗内裤。
所以一听岚宝说回去睡觉,一下子就想歪了。
任他平时遇事不惊,沉稳如山,现在也是慌乱不已。
岚宝的体内,可是成年人的灵魂,又怎么会听不出顾星寒想到了什么。
“想什么呢?我说的睡觉,就是睡觉。
是名词,不是动词,而且是各睡各的。
小小年纪,思想太龌龊!
真是禽兽,我可才九岁!”
岚宝翻着白眼说道,跟顾星寒拉开距离。
“为什么大白天的要睡觉?”
顾星寒的脸更红了,急忙转移话题。
“因为晚上,要来点刺激的!”
岚宝仰头说道,神态有些激动。
顾星寒的脸,都要滴血了。
听到刺激的,他又想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