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大理寺卿王若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因为昨天晚上,关在天牢的北狄皇子安乐,越狱了!
蹊跷的是,人消失得无声无息。
守卫是在凌晨的时候发现的,但是牢门紧锁,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要知道,自从安乐被关进天牢。
因为他的身份,大理寺十分的重视。
天牢外面,调来了御林军把守。
进了天牢后,要想到达关押安乐的牢房,还要经过三道上锁大门。
每一道大门,都有狱卒十二时辰的把守。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安乐还是逃了。
还没有惊动任何人,王若丞都以为是闹鬼了。
但是这话,他可不敢跟天圣帝说。
安乐越狱,他难辞其咎。
说不定,人头都不保。
要是再说这些子虚乌有,怪力乱神的话。
惹怒了天圣帝,怕是会把他剐了。
王若丞想得不错,天圣帝现在怒火中烧,真的有这种想法。
不为别的,因为心疼。
看似逃走的是安乐,其实,是到手的银子飞了!
自从安乐的身份被揭穿,关进天牢。
天圣和北狄,就一直在交涉。
北狄想要天圣放人,天圣帝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好嘛!奸细都派到自己身边了。
好不容易抓到,哪里会轻易地交出来?
天圣帝穷怕了,又在大夏那里尝到了甜头。
于是就传话给北狄皇帝,想要儿子可以,拿钱来赎。
他知道安乐奇货可居,张口就要三十万两,还是黄金。
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可以让一个国家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所以就算安乐是自己的儿子,北狄皇帝也不同意。
不过,也没放弃跟天圣帝讨价还价。
于是两个皇帝开始极限拉扯,谈起了买卖。
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
多少次谈崩,再接着谈。
一直纠缠到一个月前,终于达成共识,以十万两黄金成交。
天圣帝库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北狄交钱领人。
结果,今天刚上早朝。
大理寺卿就跪地请罪,说是是人没了!
天圣帝一听如此噩耗,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不是滴血,是在往外窜血。
就好像五雷轰顶一般,差点又昏过去。
“饭桶!统统都是饭桶!
大理寺,御林军,都是吃干饭的吗?
人都逃了,你们就没有发觉。
甚至怎么逃得都不知道,朕要你们有何用?
所有相关人等,都推出午门,斩首!”
天圣帝发出激动的怒吼,是真的气坏了。
要不然,也不会一反常态,不在乎自己仁君的形象,大开杀戒。
要知道,天牢的守军,狱卒,再加上大理寺上下。
加起来,超过千人。
这才是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他的话音落下,王若丞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而一边的金殿侍卫,立即上前,就要把他拖走。
就在这时候,百官之中,有一人出列。
“父皇息怒!请听儿臣一言!”
说话的人,身材高大,生的雄壮威武,正是战王顾星河。
就见他一身朝服加身,根本就看不出,只有十六岁。
天圣帝当年让他协理九寺,大理寺正是他管辖的范围。
于情于理,这个时候,都要站出来。
“要是请罪,求情,就不要开口了!
此次天牢人犯越狱,是大理寺的失职,你也难辞其咎。
罚你半年的俸禄,收回协理九寺之权。”
天圣帝正在气头上,看见战王出列,不悦的说道。
心里想着,没有眼色的东西!
本来还想放过你,你自己倒是跳出来了。
不罚你,何以服众?
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老子。
“父皇,儿臣奉命协理九寺。
大理寺出了纰漏,儿臣难辞其咎,甘愿受罚。
但是,儿臣要说一句公道话。
大理寺上下失职,该罚,但罪不至死。
该死的,是那将安乐救出天牢的人。
父皇,现在我们要做的。
是要找出那个营救安乐的幕后之人,才能将安乐追回。
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等捉到真凶再追究也不急!”
战王朗声说道,虽然天圣帝不许他求情。
但是,他还是求了!
不过,听了他的话。
天圣帝没有发怒,倒是冷静了下来。
“老三,你可是有什么线索?”
天圣帝眼中带着希望,期盼的说道。
他也是一个老狐狸,知道战王既然这么说,必定有下文。
想到要是能将安乐抓回来,那十万两黄金又有着落了,
于是,怒火都平息了不少。
“回父皇,今天早上,知道安乐从天牢逃走。
儿臣就命令五城兵马司,没有开城门。
所以,从理论上来讲。
安乐是在昨晚越狱的,那时候四门紧闭,他应该还在城内。
但是,儿臣派人搜遍了整个京城,却不见乐安的踪迹。
或许,仓促之间。
搜查的不够仔细,也未可知。
但是,儿臣却从昨晚守城的兵将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昨晚四更时分,有一辆马车出城。
车上之人,拿的是睿王的腰牌。”
顾星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乐安昨晚越狱,搜遍全城,不见踪影。
而正好有人半夜,拿着睿王的腰牌出城,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分明是睿王从天牢救了安乐,然后送出了京城。
要是这样,睿王的罪名,可就比王若丞等人的罪名还要大。
大理寺的人,只是看守不严,是渎职。
而睿王顾星川,却是叛国的大罪。
安乐是谁?那是潜伏在天圣的北狄皇子。
营救别国皇子从天牢逃走,那就是勾结他国,与天圣为敌。
叛国之罪,是板上钉钉,想要解释都不能。
“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认为,是我从天牢,救了安乐?”
顾星川显然是被战王的话惊到了,呆滞了一下,立即怒气冲冲的说到。
“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四弟也不必如此激动。
你就不解释一下,为何有人拿着你的腰牌,大半夜的出城?
那是什么人,出城干什么?”
顾星河斜睨了顾星川一眼,咄咄逼人的问道。
顾星川的眼底,闪现出一丝慌乱,一时语塞。
“老四,回答你三哥的话!”
天圣帝的声音,从高处传下。
满是威严,带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