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盛被老公爷慕建业,一荆条抽得皮开肉绽。
他哪里经历过这些,一张脸都疼的变形了。
但是,当他费力地抬起头,目光中却带着得逞的光芒。
“谢谢岳父大人......原谅小婿,给小婿机会!”
杜锦盛的话,因为强忍疼痛,说得咬牙切齿。
再加上他扭曲的面容,嘴角那刻意的假笑。
看上去是怪异而疯狂,让人毛骨悚然。
“胡说什么?谁是你岳父?
老子打的是你后背,不是脑袋。
跟老子装疯卖傻,你还是太年轻!”
慕建业听见杜锦盛自称小婿,叫自己岳父。
胡子都气飞了,瞪着蛤蟆眼吼道。
手中的荆条再次扬起,就要落下。
“岳父大人,锦盛此次来,是负荆请罪。
你接了荆条,打了锦盛。
就表示,已经原谅了小婿!”
杜锦盛大吼,就怕老侯爷手中的荆条落下。
要是在来那么一下,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扛下来。
这几句话,是他来之前早就琢磨好的。
虽然无赖,但是,却是有些道理的。
负荆请罪,负荆请罪!
你用荆条打了人,那就表示,接受了对方的请罪,已经原谅的意思。
要不然,你打人家干什么?
要是打了人,出了气,还不原谅,那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杜锦盛玩的是苦肉计,就想要自己受点罪,然后道德绑架老公爷慕建业?
岚宝摸出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猜测。
她赌杜锦盛这样的技俩,是拿捏不了老侯爷的。
因为道德绑架虽然有用,但是老公爷慕建业,根本就没有道德。
一个没有道德人,你怎么绑架他?
果然,如岚宝所想。
慕建业听了杜锦盛的话,手里的荆条,没有一丝迟钝地狠狠落下。
比上一次更用力,更狠!而且用上了技巧。
荆条在接触杜锦盛后背的时候,手里的荆条一按一挑。
随着荆条抬起,巴掌大的一片血肉,被带了下来。
“哈哈哈!跟老子完文字游戏是吗?
还是太年轻了!老子是武将,不懂什么负荆请罪。
老子只想为女儿出气,是你主动送上门受死。
老子当然要满足你,今天不打死你,老子不姓慕!”
慕建业蛤蟆眼一蹬,冷笑着说道。
心里想着,跟自己耍无赖,还嫩了点儿!
说完,手中荆条抡圆了,又要落下。
杜锦盛强忍疼痛和晕眩的感觉,蹭的一下从地上窜起。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的动作迅捷无比。
慕建业的荆条,一下子落空。
“倾言,倾言,你出来!
宣平公要棒打鸳鸯,拆散我们!
你快出来啊!他要打死我!”
杜锦盛躲在门口的石狮子后面,喊得歇斯底里。
他没有想到,慕建业比自己更无赖。
他讨不到好处,就只有从慕倾言身上下手。
杜锦盛的目的很是恶毒,因为他这么一喊。
就算是慕倾言不出来,以后也是嫁不出去了。
所有人都会认为,慕倾言喜欢的是他。
试想,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心里爱的别的男人?
所以,以后慕倾言的结局,就是没人要。
想要嫁人,就只能回来求自己。
“兔崽子,还敢胡言乱语,找死!”
慕建业怒吼,他见杜锦盛如此,立即火冒三丈,心中起了杀意。
扔了手中荆条,抬手就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不过他还没有接近杜锦盛,就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正是镇国公王安洵。
“姐夫息怒!不可啊!
此子虽然可恶,但是,也不至于动刀子。
我看他对倾言,倒是痴情。
不如把倾言叫出来,听听她的想法?”
王安洵一脸陪笑的说道,抓着老公爷的胳膊不放。
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有私心的。
当初杜家就是走了他的关系,给杜锦盛和慕倾言做的媒。
杜家曾经承诺,要是这亲事成了,会送他五千两的谢媒礼。
镇国公府早就没有了实权,这些年更是入不敷出,外强中干,靠着典当家产过日子。
所以,想起那五千两,王安洵忍不住站出来,要帮杜锦盛一把。
“给老子滚一边去!要不是你,倾言哪里会沾染如此孽缘?
当初老子就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你又跳出来。
这种烂人,你还帮着说话,莫不是有什么好处?”
慕建业一把将王安洵甩开,看着他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王安洵的小心思被戳中,神色一滞,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闭嘴。
慕建业又要上前,就觉人影一闪,端王将他挡住。
“公爷息怒,还请冷静。
镇国公的话不错,不为别的,您也要为三妹妹考虑。
要知道,杜锦盛是男子,这么闹下去,吃亏的只是三妹妹。
两人本就有婚约,当初杜家退婚,也是不得已。
那个时候,明哲保身很正常。
要是两人之间,真的有情,那您不如成全他们。
要是无情,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也比现在纠缠不清的好!
这样以后,大家也不会误会,不会损坏三妹妹的名声。
况且,公府现在在京中风头正盛,炙手可热。
公爷要是当街伤人,影响不好。
要是被言官参奏,更是不值得!”
端王温声劝道,听着是为宣平公府及慕倾言考虑。
其实心里,有自己的私心。
因为杜锦盛的父亲,太常寺少卿杜希维,是他的人。
今天他特意带了慕瑾言和顾星辰来公府,就是见慕家起复,权势更胜从前。
所以来示好,目的就是要拉拢慕建业。
但是自来了以后,慕建业对他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分明就是不愿意跟自己亲近,要保持距离。
所以他就想着,促成杜锦盛和慕倾言。
杜家跟慕家成了姻亲,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见到镇国公吃瘪,赶紧站了出来帮腔。
他是王爷,身份在那摆着呢!
况且他的话,听上去,貌似还有几分道理。
慕建业没有像是对待镇国公那样,出言相怼。
也没有出声,只是眉头紧皱。
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让女儿出来。
就在这时候,大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父亲不要为难,女儿嫁他!”
慕倾言走了出来,红着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