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霍煜庭那幅画上,明媚的女人慵懒卧于沙发之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身姿曼妙且不提,关键是她那张脸,除了她本来的美貌之外,似乎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慵懒与温柔。
这和平时的甄雪是不一样的。
也许,这是霍煜庭眼中的甄雪。
因为有情,所以画出来的人也有情。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严夫人笑着问自家女儿。
甄雪抿唇一笑:“应该是他有一次做饭的时候,我闲着无聊就侧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来看——所以,是真实存在的。”
没想到他会把那一幕画下来,而且还画得这么好。
真想问问他,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还用我来打分吗?”严夫人随后又笑着问自家儿子。
严谨不情愿地咕哝道:“认输就认输。”
他承认他画的姐姐美是美,但没有灵魂。
难怪他自己都不满意。
原来他跟姐姐之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感情。
呜呜呜……好打击人啊!
为什么他和姐姐不是龙凤胎?
如果是龙凤胎,肯定感情杠杠的!
“认输就叫姐夫。”霍煜庭道。
严谨立马炸毛:“等你娶了我姐再说吧!我现在最多叫你煜庭哥!”
就跟他叫方洲哥一样的。
“叫哥也行。”霍煜庭心想这声姐夫也不是非听不可,他只求他不在京市的时候——小舅子别乱给他家宝宝牵红线就行。
他在前方战斗,家绝不能被偷。
严谨皱皱鼻子。
他现在一时之间还叫不出口,毕竟是一直看不对眼的人啊!
所以他立马转移了炮火:“说起来我讨厌你还不是因为你对姐太霸道了,我可是我姐的弟弟,你居然连我的醋都吃!”
霍煜庭低笑一声,唇角勾起:“我吃醋的时候,可不知道你是你姐的亲弟弟。你敢用你亲姐发誓,当时你对你义姐没有别的心思吗?”
他也是男人。
绝不会看错。
就跟韩方洲和傅亦歌一样,只不过傅亦歌早就因为浪荡花心出了局,而韩方洲的爱意比较深沉,从未流露出来罢了。
倒是那个白夜枫,他看得很清楚——确实对他家宝宝只有师兄妹之情。
严谨:“……”
甄雪本来指望自家弟弟毫不心虚地发个誓,却只见到自家弟弟一脸心虚,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瞬间尴尬了。
不、不是吧?
“哪个少年不怀春呢?”严曜倒是镇定自若,也不替儿子羞耻,“当时我发现阿谨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是他亲姐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真相。”
要是没有血缘关系,阿谨是很难收起心思的。
这是人之常情。
谁让甄雪救过阿谨的命,还如此优秀呢?
少年是慕强的,尤其是又美又飒的御姐。
“伯父说得是。”霍煜庭轻笑一声,“所以在小鱼和阿谨相认之后,我就没有再介意过了。”
“反正你就是霸道。”严谨不服气地说。
霍煜庭漫不经心地一笑:“你觉得我霸道,是因为你还小,没有恋爱过。等你恋爱了就会知道,双方洁身自好与异性保持距离,对维持感情的长久与稳定有多重要。”
爱才会在乎,才会醋意横生。
不爱了,谁又会在乎他(她)跟哪个异性接触呢?
“说起醋劲儿,你姐姐可也不输我半分,想听你姐的英雄事迹吗?”霍煜庭忽然又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甄雪一眼。
甄雪眉心一跳。
他该不会打算说她在鱼塘酒吧吃醋跳钢管舞那件事吧?
“想听!”严谨立马来了兴趣,“是不是我姐撞见你跟哪个女人亲密接触,然后我姐把你揍了一顿?”
甄雪:“……”
她是这么凶残的女人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我在……”
“啊,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要给你,你跟我来!”甄雪猛地跳起来,一把拽住霍煜庭的手就飞奔向楼上了。
严谨:“……”
他姐姐居然有秘密不告诉他!
他已经不是她最爱的弟弟了呜呜呜。
“小鱼在煜庭面前,才像个正常的小姑娘。”严曜看着一对璧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笑着说道。
“小鱼本来就是正常的小姑娘,怎么在煜庭面前才像?”严夫人没明白丈夫的意思。
严曜目光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轻道:“她是自信又强大的,但在煜庭面前,她才是真正放松,并且开心快乐的。”
那是装不出来的。
当年他之所以放手,黯然离开,就是因为菀菀在盛一鹤面前是开心快乐的。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盛一鹤的感情如此容易被摧毁。
以至于让菀菀受了半生苦痛。
严夫人闻言,笑了。
女儿能够遇到一生挚爱,彼此相互扶持,是她这个做妈妈的最开心的事情了。
就是……女儿年纪还是小了点。
她只能安慰自己说,快19岁的姑娘也上大一了,可以恋爱了。
唉。
……
严曜动身去T国的第二天,甄雪恢复成盛非鱼的模样之后,去了一趟许凤凝的藏身之地。
她还特地选在了晚上去见许凤凝。
因为她那张脸上,有好几道疤痕,几可乱真。
在晚上是绝对辨认不出来的。
“啊——”
果不其然,许凤凝感觉房间里有人闯入时,立马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灯,然后盛非鱼那张疤痕累累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几乎以为见了鬼,大叫出声!
毕竟在许凤凝所得到的信息里,盛非鱼已经死了。
那这大半夜见到的盛非鱼,可不就是鬼么?
“你、你是人还是鬼?”
许凤凝用被子挡在身前,那一瞬间确实有些被吓到。
虽然她不信世上有鬼,但她还是心虚地问了出来。
“你和那个甄雪联手害我,不就是想让我变成鬼么?”盛非鱼惨白的脸冷笑桀桀,“怎么我顺着你们的心意变成鬼了,你又一副害怕的样子?”
许凤凝盯着盛非鱼那张在床头灯下显得尤其渗人的脸,慢慢镇定下来。
这世上是没有鬼的。
所以她眼前的盛非鱼,是活生生的人!
盛非鱼,没死!
“你倒是命大,只落了这一脸的疤。”许凤凝冷笑着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