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月!”

    看着徐夏月还真就头也不回,沈念人都傻了。

    不是吧,他就说了她一句,这就生气了?

    张雅茹打量着沈念的反应,见他一门心思盯着徐夏月离开的方向,顿时有些不高兴。

    “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但是伯父伯母不喜欢她所以才没能进沈家门,还误会我和你的关系,说我要当她孩子的……”

    那两个字,她不耻说出口。

    沈念嘴角狠狠一抽。

    徐夏月行啊,他才走多久,又来一个相亲对象退退退新花招?

    他摆摆手哭笑不得,“她以为你是我相亲对象,瞎说的,雅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那样,没坏心思。”

    张雅茹轻皱起眉来,“即便是误会,可她那样破坏你的相亲约会,也太不礼貌了,这样其他人要怎么看你呢?”

    沈念挠挠头,“这事怎么说呢,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不说她了,雅茹你看咱们那么多年没见,你出国前还帮了我几个大忙,现在你回来半个月我们才碰上,今晚我请你吃顿饭。”

    张雅茹眼睛闪了一瞬,说话间已经恢复淡雅的风度,“好。”

    徐夏月被沈念那个傻逼二百五气到了,转头打车去了另一家高级料理店狠狠犒劳了自己的胃一顿。

    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吃饱喝足抱着肚子回到家,沈念这才给她打电话。

    是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徐夏月两手一戳,改成了‘甲鱼卵’三个大字。

    随后手机丢在一边,“呵呵,跟美女约会完了才想起我这个工具人?再见吧您!”

    沈念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联系上人,纠结半天给徐夏月编辑解释张雅茹的事情。

    不知不觉洋洋洒洒一大段文字,沈念检查字句的时候,突然一愣。

    “不对啊,我干嘛跟她解释那么多?”

    “她爹还在我手底下当牛做马呢,她还蹬我脸上来了?”

    不行,不能惯着!

    沈念把文字一删,啥也不管。

    ……

    南漪漪在受伤第二天下午完成了切肾手术。

    手术结束后两个小时,南漪漪迷迷蒙蒙在麻药褪去后的痛楚中疼醒。

    睁开眼,看着趴在床边的虞淳榕,南漪漪艰难动了动嘴唇。

    哪想到,这么细微的动作,全身四肢百骸都痛的厉害,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剥离肉体!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疼……”

    虞淳榕惊醒,看见苏醒的南漪漪,她憔悴担忧的脸上露出笑来,“漪漪你醒了!”

    南漪漪又艰难喊了声疼。

    虞淳榕忙安慰,“医生说麻药过了之后会有些难受,刚手术完你身子弱不能接连上麻药,但是医生说了两天就能舒服些,漪漪你忍忍,啊?”

    南漪漪有些懵,“手、术?”

    虞淳榕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努力稳住她的情绪,“漪漪没事的,就切掉一颗肾而已,很快你就能康复出院,健健康康飘飘亮亮的了。”

    她的肾?

    她没了一颗肾!

    “为什么,为什么要切掉我的肾!”南漪漪情绪激动想要挣扎起来。

    虞淳榕吓一跳,这时南慕杉过来了,看见这状况忙不迭上前把南漪漪按回病床上。

    他的力量带着强制,南漪漪感觉到自己骨头都在痛。

    她哭得凄惨,“我的肾,为什么!”

    南慕杉悲痛告诉她摔下滑坡之后的事情,南漪漪听着犹如当头棒喝!

    那么多人在坍塌那边,就她一个人踩中了疏松土质第二次坍塌!

    就那么刚好,掉下山的时候,被树枝扎破了肾脏,不得不切除!

    要不要听听,这些巧合有多么荒唐!

    她的福运呢?

    她从南漪漪手里夺过来的福运呢!

    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

    南漪漪痛得连吸气都那么小心翼翼,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不住滑落。

    有痛苦有哀鸣。

    更多是怨恨!

    她多么可怜无辜,她都是被他们逼的!

    如果不是孤雏咄咄逼人,如果不是林嫂子出卖她,如果不是那些粗鄙低贱的村民辱骂她,如果不是南慕杉不帮着她……

    她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都是他们的错!

    南漪漪泪水溢满,眼底的怨恨破碎,虞淳榕南慕杉根本看不见。

    虞淳榕只知道,看着宝贝女儿哭成这样,她心都要碎了。

    “漪漪你别哭,你一哭妈妈好难受,我的女儿啊,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遭这份罪呜呜呜……”虞淳榕掩面哭泣。

    南慕杉眼下是乌青,神色落寞。

    虽然他不如从前对妹妹那般百般信任,但这次南漪漪受伤,他难辞其咎。

    “漪漪,你想要什么,四哥能做的,都满足你。”

    南漪漪恨恨咬牙。

    她的肾没了,他的能给她吗!

    南漪漪空洞的眼神绝望盯着天花板,“为什么要救我呢,四哥不相信我,村民们都在骂我,所有人都说我是坏人,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漪漪!不,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冤枉你!”

    虞淳榕看着快要碎掉的女儿,心里痛得一塌糊涂。

    “你爸爸和大哥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冤枉你的林嫂,间接害你受伤的村民,以及没有尽到保护责任的节目组……他们害你受了这么大的罪,别想好过!”

    南漪漪眼睛幽幽,“那孤雏呢?”

    南慕杉嚯得抬头,皱眉,“这件事孤雏也是受害者。”

    南漪漪被这一声吓得瑟缩。

    “南慕杉,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来气你妹妹?”虞淳榕不可置信看向儿子,眼底装满失望!

    南慕杉紧紧握住拳头,偏执并不忍让。

    他对南漪漪心里有愧,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

    但不代表,孤雏要被冠上罪名。

    如果不是南漪漪唆使挑拨林嫂,压根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就因为南漪漪受了伤,就能抹去孤雏因此所受的重重伤害?

    虞淳榕瞪了南慕杉一眼,回过头来又变了温声细语,“漪漪你先别急,孤雏她身后有古老,而且昨天之后她就没了消息,要动她还不容易……”

    “但是你放心,妈绝对给你出这口恶气!”

    南漪漪感动哭着,“妈妈,我就只有你了……”

    “我的可怜的孩子,别哭别哭,妈妈心疼!”

    看着不分青红皂白沆瀣一气的母女,南慕杉握紧拳头转身离去。

    虞淳榕眼角余光注意着南慕杉的举动,脸色一点点冷却下来。

    这次,她对南慕杉真的失望透顶!

    亏得漪漪还三番两次帮南慕杉说好话,他这个当哥哥的没保护好妹妹就算了,安慰的话不说,到现在还在偏帮害了漪漪的罪魁祸首。

    这种不能共情家人的儿子,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