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殊于言笑晏晏,心情一看就很不错。
但说出口的话语,耐人寻味不说,甚至还格外的挑拨离间。
程婴一下就听出了盛殊于话语中的讽刺,眉心轻拧,心中有些意外,但还是张口就要反驳。
“我的事情就不劳大哥你费心了。”
盛闻安语气平淡,眸光落到身侧程婴身上,似是带着无尽耐心,又有一丝莫名的宠溺:“有一句话大哥说错了。”
“我可没有嫌弃程婴的意思。”
“毕竟当初发生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家里人都清楚的很。”
“要是因为这一点而嫌弃,岂不是很可笑?更何况,原本就是一家人,真要在一起,那也是亲上加亲,没什么可怀疑的。”
“好歹也知根知底呢。”
盛殊于脸色微变。
他紧紧锁定程婴,似是要从程婴的脸上,看出对盛闻安态度的意思,但对于程婴而言,也有些微愣茫然。
她根本就没想到,盛闻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来是因为要和盛殊于故意呛声作对吧,否则怎么可能会维护她。
程婴心头有些酸涩,面上却没表现出半点痕迹,只轻抿着唇,淡然地挪开视线,却是和一边站着的郑秀兰对上视线。
郑秀兰脸色阴沉,眼里的阴狠不满几乎都要溢出来,而这一切,都是在针对程婴,才会出现的情绪。
程婴眉头一拧。
郑秀兰又发什么疯?
郑秀兰确实是在发疯。
她没想到程婴竟然如此被盛闻安重视,说不准以后真的就被盛闻安娶回家里了。
那怎么行?
程婴生是盛霆骁的人,死也得是盛霆骁的鬼!
要是真的被盛闻安娶了,虽都是盛家人,可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看来你们两个的感情还算不错,我倒是有些意外。”郑秀兰忽然开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程婴。
她挽着盛殊于的手臂,徐娘半老地靠在盛殊于身上,笑眯眯地说着:“我本来还想说,不行就给你介绍其它的公司呢。”
“在盛氏集团是学习,在别的公司,也同样可以学习嘛。”
“程婴,你说是吧?”
话到最后,郑秀兰眯起眼眸,隐含威胁地盯着她,轻笑一声:“去别的地方增长一下见识也好,你说呢?”
她已经够仁慈了。
现在都愿意给程婴机会了。
程婴明白郑秀兰的言外之意,眸光轻扫过盛殊于,心底也带着一丝隐晦的紧张和不安。
看盛殊于今日得意洋洋的模样,想必吴萌真的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当日和盛殊于‘联手’,是为了‘报复’盛闻安,可不是为了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所以,有些东西,也该让盛殊于知道了。
现在正是时机。
程婴心念一转,温声软语地回答:“谢谢大夫人的抬爱,不过,不久之后我就会从盛氏集团离开。”
她话语一顿:“届时有所需要的话,我会向大夫人求助。”
郑秀兰神色一愣。
这个小贱蹄子,真能做出这样的举措?
盛殊于眉宇之间划过一抹深思,却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喜怒最不形于色的盛闻安,清隽脸上划过一抹冷凝不悦,冷哼一声。
虽是家宴,实则就是郑秀兰的个人庆祝,盛闻安和程婴也没有呆多久,很快离开。
郑秀兰看着离开的两人背影,心里暗恨,却也有些不确定地问盛殊于:“老公,你说程婴真的愿意离开?”
“我瞅着她不像开玩笑。”
“但是,她应该不舍得才对啊。”
盛殊于眸光深邃,话语浅淡:“以后看不就知道了。”
沈福京一想起被盛骏骁耍得团团转,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他心中恨极了盛骏骁,奈何把柄在盛骏骁手上,没能有任何的动作,是以这段时间脾气大增。
在公司时,只要手底下的人有半点做得不妥当的,就会被他苛责,扣当月奖金、年终奖,甚至连薪资都克扣。
一时之间,沈氏集团内部职员们叫苦连天,完全不知沈福京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这天,得知盛家大房举办家宴,沈福京更是大受刺激,在公司里骂了员工还不解气,返回家里,想和周雅丽商量一下,给盛骏骁一个教训。
但他没想到,刚到家,发现周雅丽根本没在家。
听佣人的意思,她是又出去做美容了。
沈福京顿时气得鼻孔大出气,咬牙怒道:“这一天天的,她就不能省点心,隔三差五就是美容!”
佣人瑟瑟发抖,心想夫人可不是隔三差五,而是天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