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前方茶楼上站着的一袭白衣的苏牧和紫衣的李焕之,正满含笑意的看着林姝,不过荷包定然不是他二人砸的,那便只能是苏牧身后一脸心虚的宋云了……
林姝无奈一笑,收回目光。没看到另一边半开的窗柩一袭金色锦袍的女子也默默注视着自己。
陈锦调笑的看着林姝手里的荷包,道:“阿姝这是瞧上哪位小公子了?”
林姝挑眉,看着眼前气质和在孟州府大有不同的人,回道:“家中夫郎顽皮罢了。”
陈锦与林姝随意交谈了几句,另一侧的齐敏脸更臭了。
直至结束。
她怒气冲冲的回到齐府,一进门就看到小弟齐礼和自己的母亲尚书令齐心在喝茶,看到她来了,齐礼还起身唤了句:“大姐姐。”
她没应,走过去就质问:
“小弟今日去看游街了?往日我叫你去都不去,今日怎的……?”
“急急燥燥成何体统?我叫礼儿去的,怎么,你还想质问为母吗?”齐心见一脸委屈的齐礼,一拍桌子,打断齐敏的话怒斥道。
“母亲!你可知小弟今日一直盯着那林姝,还给人扔荷包。如此门楣如何配得上小弟!”齐敏不知为何就是见不得林姝。
“此事为母自有计较。”
齐心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随后丢下一句:“从小教导,最后只勉强得了个探花,还好意思说?”
说完便走了,齐礼也告辞,紧随其后。
齐敏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林姝!只是一个状元罢了,无权无势,这朝中升半级都难如登天,日后如何还不好说呢!”
……
自状元游街后,不少儿郎都对林姝有意,只是大多世家都因林姝门楣低微而却步。
但其中也不乏有贵族只看中其潜力,秦国公府便是其中之一。秦国公本为草莽武将出身,对门楣倒也不甚在意。
这不,这第二日便遣管家携贺礼登门,也意在表达结亲之意。
林府前院。
“苏郎君,还望务必将我国公府的意思转达于林状元。”
林府接待事宜一直是由苏牧负责,见院中摆满贺礼,又听闻秦国公府管家话里话外的意思,且仅称呼自己为郎君,想必国公府公子想要的是主君之位。
苏牧忽然想起当初回门时苏父所言,心中烦闷,林姝很好,他知晓定会被高门贵女青睐,只是未料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莫非真要如父亲所言,让出正夫之位?
恰此时。
“管家稍等。”林姝自屋内走出,向欲离开的国公府管家高声道。
管家转身,见是林姝,脸上笑容更显真切:“林状元在啊!那结亲之事在下便直接与您商议……”
“且慢!”林姝听着她的话不由皱眉,自己都还没同意,怎么就扯到结亲了?
随后在管家有些不悦和疑惑的目光中,继续道:“国公府公子是要嫁于姝为侍?”
管家闻言,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家国公娘子乃是从一品大员,公子何等尊贵,自是只能为人正夫!”
林姝点头,煞有其事的道:
“姝也觉得如此。只是恐怕要辜负国公府的美意了!阿牧是姝的正夫,府中还有两个侧夫,都是姝的糟糠夫郎。
府中两位侧夫尚不能越过阿牧,更遑论后入门之人,即便皇家贵胄,也是如此!”
秦府管家听得瞠目结舌,这世间竟还有不贪慕权势的人?
“你…….你可知多少人想与我国公府搭上关系?”随后见林姝不为所动,只得叫上一起来送贺礼的下人回府:“我们走!”
“等等,这些贺礼过于贵重,还请管家一并带走……”林姝再次叫住要走的管家。
管家一再被驳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刚刚一直称呼的林状元都不叫了:“林小姐可莫要后悔!”
“自然,姝做事从不后悔。”林姝眼神清正,没有半丝畏惧。
待秦国公府的人带着东西离去后,林姝把一直凝视着自己的苏牧拉至近前,宽慰道:
“阿牧,我适才所言皆发自肺腑,日后若再有此类事端,便如我方才那般驳斥回去,我自会为你撑腰。”
言罢,将苏牧拥入怀中,续言道:“你是我林姝唯一正夫,即便真要再娶,亦绝不会令你受丝毫委屈。”
苏牧眼眶中强忍多时的泪珠,终究还是滚落下来,默默地抱紧林姝。
……
次日。
秦国公府求亲遭拒之事自是未能隐瞒,毕竟昨日秦府管家携物悻然离去之状,被许多人看到了。
国公府,秦时怒摔了许多物品,心中暗道:好个不识抬举的林姝,若有机会,定要瞧瞧,究竟是何等男子,令你如此袒护!
有人恼怒,自然就有人欣喜!譬如齐府的齐礼,再如纪老太傅!
纪太傅府内。
“哈哈哈哈!林姝这女娃,倒是颇合老妇心意!谁叫这秦国公仗着从龙之功,在朝中骄横跋扈……”纪老太傅闻得此事后,简直喜不自禁。
旁边一身蓝衣的纪珩浅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祖母在朝堂上和私下就是两副面孔,且平生最讨厌秦国公那种粗俗跋扈之人!
想着,纪老太傅却突然转头,直直看向纪珩,上下打量,自己这孙儿清风朗月,熟读诗书,比之女子都不差,只是可惜生做了男儿身,不过与那林姝倒是相配的很!
纪珩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得轻启薄唇:“祖母为何如此看孙儿?”
纪老太傅一时不察,脱口而出:“珩儿觉得那林姝如何?若是喜欢,老妇这便亲自去提亲……”
纪珩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在想此事,随后扶额,前几日还让自己考虑许家小姐,如此不靠谱,也不知是如何坐上这太傅之位的。
“祖母!”纪珩语气无奈,对着纪太傅劝道:
“祖母在外还是莫要如此说!免得坏了自家清誉……”
他后面还有话没说出口:
也免得遭林姝生厌!此事——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