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见其如此模样,心中亦有些许不忍,闭眸片刻,平复了一下情绪,狠下心道:

    “总之,林姝你休要再想,即便她是凌华南之女,这定北王驻军皆在北荒,绝无可能成为你我的助力……

    况且,若她知晓你乃南离细作,后果将会如何,你应当知晓!

    今日所言,你且自己想想!日后我会让暗卫联系你!”

    言罢,便戴上面具推门离去,独留许靖韵一人在屋内怔愣发呆……

    ……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了几日。

    新年甫过,转眼之间便到了各国使臣归国之时。

    女皇特意派遣几个将领率禁军护送,就连常年戍守京城的镇国将军萧竹青也被遣派出去。

    然而,百姓们对这些使臣的离去不以为意,他们更为关注的是定北王府数日前竟大肆变卖奴仆,随后又传出当家主君被休弃的消息,众人纷纷揣测这锐皇子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罪责……

    后来,有“知情人”故作神秘地透露,这锐皇子在十八年前耍弄阴谋诡计,残害定北王府的夫郎,致使其父女流落他乡,饱受颠沛流离之苦……

    这些传言犹如野火燎原,在京都迅速蔓延,就连朝中的不少官员也都有所耳闻。

    与此同时,她们心中亦有疑惑,这定北王数年未归,即便以往回来,也会早早奏请离京,为何今年却称病不愿离去。

    现今这镇国将军,便是在瑙日布慌乱的思绪中,护送北荒使臣归国,顺带替这定北王与北荒交接“雪蹄城”。

    而那“称病”的定北王,这些天来一直乘坐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林府门外徘徊。每次府中有人开门,他都会面色凝重地悄悄掀起车帘。

    只可惜,或许是因上次遇刺之事留下了阴影,薛文自此之后便不再出门,整日于院中打理花草菜地。

    故而,多日以来,凌华南连薛文的面都未曾见到。

    “叩叩……”

    凌华南冷冰冰的脸上,难得有几分落寞地放下车帘,便听到车厢被从外面叩响。

    她即刻恢复了往日冷峻的神情,声音有些不悦的道:“何事?”

    外面传来一道无语而又熟悉的声音:“这话应当我问王爷才是!定北王在此盯梢数日,不知所为何事?”

    凌华南一时有些无言以对,怎会是林姝?这破车她又是如何知晓是自己的?

    然而,此时她也唯有再次挑起车帘,冷冷地瞥了林姝一眼,故作镇定地回答:“本王是来此公干,并非盯梢。”

    “嗯,那便好!”林姝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而后抬眼望了望天色,沉声道:“时至正午,不知王爷是否已用膳?”

    凌华南似是未曾料到林姝会如此发问,稍作迟疑,待林姝以为他不会作答时,方冷着面庞开口:“未曾。”

    “哦!我府中想必已备好膳食了。”林姝抬头看向眼中似有所期待的凌华南,漠然道。

    “既是如此,那本王便勉为其难……”

    ——

    “那我这便回府用膳了,王爷您也快回吧,莫要饿着了。”凌华南话未说完,便被林姝一脸戏谑地打断。

    “你……”凌华南面色一沉,眉头紧蹙,甚是骇人,然林姝毫无惧色,反挑衅地向他挑了挑眉,旋即大步迈入林府。

    “噗呲……”凌华南生气的用力甩下车帘,便闻得外面亲卫传来一阵极力压抑的笑声。

    “回府!”冷冽的两个字甫一出口,外面的笑声亦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