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凤晗打断。本来听闻儿子有心上人,她还欣慰孩子长大了,可一听那人是林姝便变了脸色。
“为何不可?你们方才言语间皆道她出色,那我嫁与她又有何不妥?”凤钰瘪着嘴,辩驳道。
凤晗无奈,这林姝诚然是人中翘楚,可凤钰亦是她最为疼爱的幼子,自幼单纯天真,爱惹是生非,她宁可这孩子嫁入一户平凡人家,也不愿其卷入定北王府这滩浑水……
“小石头,朕是为你着想!且不说你与这林姝仅有一面之缘;据朕所知,这林姝已有三位夫郎,且正夫即将诞下嫡出子女,你难道要去与人做那侍夫?
再者这林姝性情冷漠,你瞧瞧你舅父便是如此,常年如守活寡一般不说,还……唉!”
凤晗未言明的是,据她所查,这林姝极有可能就是凌华南的女儿。
以自己皇弟凤锐那般精明狠辣之人,都难以搞定凌华南,日后林姝若是再卷入这王府世女之争,那自家这个头脑不太灵光的傻儿子又如何能与人抗衡。
况且这定北王府太过复杂,若是林姝最终认祖归宗,再加上那老主君即将迎回的女儿,那必将还有的闹。
“我不管,我定要嫁与她!”凤钰此时根本听不进去,满脸坚定。
“不行,此事断无可能由你做主。”凤晗眯起眼睛,沉声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透着威严。
凤钰似乎被吓住了,擦掉眼角的泪,捂着脸朝外跑去,出门前还转头威胁:
“我要告诉父君,你欺负我……”
说罢,就往君后所在的栖梧宫跑去。
等人走后,凤晗叹了口气,坐在凤椅上,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身后的掌事姑姑上前为她轻轻揉着,还开口劝导:
“陛下不必忧心,七皇子尚且年幼,兴许过几日便将此事忘却了……”
凤晗闭上眼,与这个自幼便陪伴在自己身侧的人多聊了几句:
“唉!但愿如此吧!朕所忧虑的是,既然朕能查到林姝的身世,朕那皇弟想必也已经知晓了。
若此时,朕再将小七许配给林姝,那凤锐定然会认为林姝会威胁到她女儿的世女之位,恐怕会对小七不利……即便朕有所防备,也难保不会有疏漏的时候……”
……
凤晗的一片苦心,凤钰并不知晓。
他此刻正身处栖梧宫,一边咀嚼着凤梨糕,一边告状。
自他踏入宫门,萧君后便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即刻吩咐下人取来他最爱的糕点,安抚良久,他才红着眼睛开始数落凤晗。
萧君后身旁的奶爹不禁暗暗咋舌,这世上恐怕唯有这小祖宗胆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当今陛下坏话了。
“你母皇是不舍得小石头,还想让你多陪伴我们几年呢。”待凤钰将事情始末讲述完毕,萧君后嘴角微扬,轻抚着凤钰的头,说道:
“倘若你母皇得知,小石头只因这件事,便数落了她大半天,定然要伤心了!”
萧君后虽出生武将世家,但其本人却十分温柔。
“谁让她不许我嫁给林姝的。”凤钰有些心虚地嘟囔着,他的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听萧君后如此一说,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愧疚。
“你母皇自有她的考虑,这林姝本君自会派人留意,若真是个不错的,那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我们的小石头……”萧君后语气轻柔地说道。
“……”
稷泽学宫。
林姝近来常觉得有人暗中窥视,然稷泽学宫戒备森严,除却女皇陛下,实难想出他人……那人目光也并无恶意,她便没有在意。
她不知,自那日凤钰哭着要嫁于她后,女皇时常来关注她课业就罢了;连君后身边掌事亦会不时前来看上几眼,而后回去禀报……
此刻定北王府,主君院子。
“一群废物,我养你们何用?已派多少人了?竟还未将那贱人杀了。”
凤锐怒不可遏,起身‘啪’地将桌上茶盏扫落,喘着粗气,对着跪地女子怒喝道。
林姝那小孽障躲入学宫便罢了,如此多人竟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都无法解决。
“主君,那林府位于闹市,只能夜间动手,可那林府似有众多暗卫,我等派去的人实难应对啊!”地上女子赶忙叩头辩解。
“还敢狡辩!那贱人不过一介贱民,何来暗卫?”凤锐一时间气的没站稳,眼前一阵发黑。
他身后的容奶爹赶忙上前扶住,贴近他耳边轻声道:
“主君息怒,莫要气坏身子。既然暗的不行,那咱们便明着来。”
凤锐一愣,明着来?这是何意?
见凤锐不解,容奶爹一脸狠戾地笑道:“十八年前如何,咱们如今再重复一次又何妨!”
“奶爹的意思是……”凤锐明白容奶爹的意思,不就是将那贱人约出,再杀一次罢了。
“薛文,莫要怪我,谁叫你十八年前命大,如今却还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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