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的出现,让记者一时间不知该拍谁。

    甚至有大胆的拿着麦克从凑到郝梦面前问道:“郝小姐,您怎么看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郝梦冷着一张脸,看向提问的记者:“你是哪家媒体的,没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吗?我被人劫持,勤先生又遭遇枪击。如果您们还算是人的话,请关掉手中的相机,给里面的两位一点空间。”

    接着她越过众人走向勤澈。

    “没事吧?”她抬手抚上他的脸,眼神中透着心疼。

    勤澈摇了摇头,目光从她脸上扫过。

    虽然看似妆容精致,但细看,不难发现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还有几处擦伤。脸上的粉底也是刚刚扑上去,白一块黄一块的。

    郝梦又看了眼被包裹严实的简樱,她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没事了,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简樱的双手牢牢拽着被子,连同自己的脑袋也裹得严严实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此刻自己这副模样,绝不能在郝梦和记者面前暴露。

    简樱紧紧抿着嘴唇,将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用这唯一的“防护甲”抵御着外界可能的侵袭。

    郝梦试图伸手拽被子,可她的手刚碰到就被勤澈用身子挡住。

    简樱心脏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她迅速蹲到了地上,用自己的身子重量压住被角,防止被她拽下。

    “不用了,我没事。”

    简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可那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被子中的空气越来越闷热,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简樱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蒸笼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滴答……

    一地鲜血顺着她的手腕落在了她的胸口,她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划出一道长口子,鲜血已经顺着手臂浸湿了半条被子。

    应该是刚才被无人机机翼刮伤了,要是再不处理,她就要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

    简樱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暗叫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手机也不在身边,想要联系简叔也时间了。

    然而郝梦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她蹲下身子柔声道:“勤澈你让让,我刚才好像闻到血腥味了,快让我看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不远处的记者一个个拿起手中的相机,附和道:“受伤了吗?我刚才好像听到枪声了。”

    郝梦突然看向窗口,惊呼道:“是无人机!”

    勤澈急忙看去,却不料郝梦竟然趁他分神,上手去扯被子。

    简樱此刻已经双手无力,头晕目眩。听到无人机的那一刹那,心里又忍不住担心起勤澈,手中的力量顿时松懈了几分。

    郝梦用力一扯,染着血的被子就这样被郝梦扯了下来。

    无数的闪光灯亮了起来,闪的简樱只能紧闭双眼。

    下一秒,她被勤澈护在了怀里。被子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勤澈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郝梦,够了。”

    郝梦有些委屈地看向勤澈:“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你看这血都快把被子染红了。快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啊!”

    勤澈道:“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这里的事交给我。”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郝梦咬着嘴唇,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临走前,她还不忘看一眼被子里缩成一团的简樱,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随着她的离去,房间里的记者也想走。

    可这时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简叔的手下包围,他们接到通知统统赶了过来。

    简叔冲着勤澈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默契与决然,随后立刻大手一挥,让手下如狼似虎地冲向那些记者,不由分说地将记者的相机和手机统统没收。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的惊呼声和抗议声交织在一起,但在简叔手下的强势行动下,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吃饭家伙”被拿走。

    他快步走进房间,浓浓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得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简樱怎么样?”

    简叔的声音有些急切,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听到简叔的声音,简樱心中一喜,她努力地想要回应,刚张开嘴,可还没等发出声音,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晕眩感便瞬间将她淹没。

    她紧紧抓着勤澈的衣服,倔强的不让自己倒地。

    勤澈赶忙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抱歉,我必须将他们留下,这样简叔才能将他们照片收走。”

    勤澈早就心疼到不行,那被子上的血迹像是一朵朵盛开在他心头的罪恶之花,每一朵都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简樱受伤的手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握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简樱一些安慰,可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却让他的彻底慌了神。

    “医生还没到吗?”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平时那个冷静睿智的勤澈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简樱那苍白如纸的脸。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简叔在一旁也心急如焚,他一边指挥着手下维持秩序,一边焦急地看向门口,希望医生能快点出现。“已经催了,应该马上就到,樱子不会有事儿。”

    “三爷。”于旭阳焦急的声音越过人群传来。“郝小姐说身子不舒服,把医生扣在她房间了。”

    勤澈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凌厉,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寒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郝梦,她到底想干什么!”

    勤澈站起身来,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简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然后大步朝着郝梦的房间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怒火,像是要踏碎这世间所有阻碍他的东西。

    简叔眉头紧皱,他知道事情要变得更糟了,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他朝着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继续守着简樱,自己则跟在勤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