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种境界,应该就属于“酒醉心明”状态。
果然,在他坚决婉拒丁晓萌送他,迈步要走的时候,脚底下一晃荡,人差点就摔倒了。
丁晓萌就是在这时候冲了过来,毫不犹豫用身体撑住了他。
她用她单弱的身体,像一根拐杖一样稳住了他的身体。
她将他的一条胳膊绕过肩膀搭在自己肩上。她的一条胳膊从他背后环绕过去,抱住他的半个身躯。
陆天明想要推开她,却感觉到浑身无力。
他们就这样相拥相抱着一路往卫生院过去。
两颗年轻的心都在猛烈跳动,青春的身体碰撞在一起,火花便溅了出来。
等到丁晓萌将陆天明搀扶到他的住处,她已经累得香汗淋漓。
看着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天明,丁晓萌并没有立即离开。
她给他脱了鞋,将他安安稳稳地摆正在床上。
灯光柔和,屋里流淌着一股幽香。
丁晓萌发现,在陆天明床头的小柜子上,摆放着一个酒瓶做的花瓶。瓶子里插着显然摘来不久的野花。
她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看,不由痴了。
陆天明的帅,并非奶油小生白净柔腻的阴柔。他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真正男人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稳定感。
他看起来特别阳光,就像一匹矫健的骏马一样,迎风奔驰。
她不由自主地侧身在床边坐下,抓起他的一只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突然,陆天明一动,他呢喃着将丁晓萌拥进了怀里。
那一刻,丁晓萌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他显然还在睡梦中,一只手却不老实地在她胸口摸索。
她不敢声张,更不敢推开他。她屏声静气,娇羞而又有些渴盼一样,她解开了自己胸罩的扣子。
陆天明就像一个无知的孩子一样,他流连在峰峦起伏的山峰之间,忘乎所以。
丁晓萌的心开始激烈的猛跳起来。她紧张、羞涩。她自己也将一双眼紧紧闭上,根本不敢去看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的气息越来越重,似乎在奋力要突破挡在面前的一道坚固的门。
对于丁晓萌来说,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拥抱,被一个男人抚摸她的身体。她紧张得浑身开始颤栗起来。
就在她渴盼着眼前这个男人更加狂暴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
她尝试着轻轻叫了他一声。可是他却像死猪一样沉睡了过去。
突然,门被敲响。
敲门声吓得丁晓萌浑身一激灵。
她顾不得他还在沉睡。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慌乱地整理好衣服,才打开房门。
“是你?”门一开,门口站着顾晓真。
顾晓真看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天明,随口说道:“回来了呀。”
丁晓萌强作镇静道:“他今晚喝多了一点,我送他回来。”
顾晓真似笑非笑道:“他是医生,你不知道他从不喝酒?”
“他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了。他是苦水乡的干部了。”
“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医生。”顾晓真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他最爱惜自己吗?他说过,喝酒会让他握手术刀的手颤抖的。”
丁晓萌深深看她一眼道:“他以后都没有握手术刀的机会了。”
“当官不是他的愿望。”顾晓真淡淡说道:“总有一天,他还会回归到医生的行列。”
“不。你想多了。只要他一脚踏进来了,他就不会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