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秦韵刚见完楚王,知道王岩在平阳府的消息。
还不等她细细思量王岩的前路。
突然,系统的警报拉响,吵得秦韵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道你能不能管管自己,别什么情况都拉警报?你直接说我能听见
系统:这是自动触发的报警功能,跟我可没有多大关系啊
秦韵:别废话了,说吧,徐宁又发癫了?
系统:他疯了,他知道王岩还活着,大受打击。当场下决心通敌叛国,然后再将这罪名栽赃到你们王家的身上
秦韵淡淡道这太远了,他暂时还做不到,说点近的
系统:你可真牛,还知道他有近的打算
他打算重启珍妃这颗棋子,把楚王牢牢掌控在手里,利用楚王给你们王家设套,最好歼灭你们全族
还有之前他联系过陕甘总督郁鸿振,当时是想夺你女婿的兵权,但现在他想先送你女婿一家去死
秦韵冷笑:他有几个筹码我一清二楚,等的就是他出动,我也好帮楚王铲除这个隐患
行了,你退下吧
下次不许警报了,屁大点事
系统:……?
得知徐宁的打算,秦韵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方平去找钱四过来。
好些日子没见秦韵了,钱四总觉得骨头都散了,日子也过不紧凑。
总有一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感觉。
一听召唤,钱四马不停蹄赶往王家,进了宁远堂就给秦韵磕头:“给老夫人请安。”
秦韵笑着道:“快起来吧,地上凉。”
钱四连忙道:“不凉,刚刚好呢,我跑过来的,有点热。”
秦韵对韩嬷嬷道:“别给他上茶了,上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再放点桂花,那才好喝呢。”
韩嬷嬷应声去准备,不一会,那撒上桂花的酸梅汤就端来了,冰镇过的,入口特别凉爽。
钱四喝了半碗,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
他眼珠子亮了又亮,透着一股兴奋的劲。
“老夫人有事尽管吩咐,我皮糙肉厚的,经得住摔打,不怕伤着。”
秦韵笑着道:“我还担心你怕累,不肯颠簸,如今看来,倒不用担心了。”
钱四高兴道:“颠簸?这次终于轮到我了?”
“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用担心,只要磋磨不死我,那就往死里用就好了。”
秦韵道:“哪有那么夸张啊,我之前让你找的万临,人找到没有?”
钱四正色起来,连忙道:“找到了,人不在湖州,在扬州呢。”
“之前有一拨人要杀他,他跳水逃了,那拨人没有继续追踪,只当他被淹死了。”
“我们的人一直跟他到扬州,确定他还活着才回来报信的。”
“不过他死活不肯上京城来,十分警惕。”
秦韵点了点头道:“那就不勉强他。”
“我要你跑一趟扬州,亲自见了这个人,拿这个手绢给他看,请他引荐你到陕西去做生意,结交一个人。”
秦韵拿出手绢,递给钱四。
那手绢很素雅,上面只单单绣了一个秦字,但在手帕的边上,盖了玉玺的印。
虽然只是一半,但钱四还是被惊到了。
“老夫人……”这手绢可不好往外拿吧?
他不敢明说,但意思是表露出来了。
秦韵抬手,示意他不必慌张,而是继续说道:“你告诉他,人是躲不了一辈子的,更何况他本是富家子弟,为何偏要去吃隐姓埋名的苦?”
“这世间若有一个人能救他的命,那就是我。”
“这上面的半个玉玺的印,就是我的诚意。”
钱四深吸一口气,连忙问道:“那需要他引荐的人是谁?”
秦韵道:“陕甘总督郁鸿振。”
“此人受过徐宁的恩惠,唯徐宁马首是瞻。”
“你要到他的地盘上做生意,没有万临的引荐是做不成的。”
钱四担心道:“可徐宁的人在杀万临,郁鸿振会不知道吗?”
秦韵道:“狡兔死走狗烹,徐宁怎么说也是朝廷大员,杀鹰犬这种事情,他不会说出去的。”
“而且万临能活着,不仅仅是跳水消失那么简单,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贿赂徐宁身边的人?”
“此人如狐狸,早早就为自己安排了后路,但他也算是能人,绝不甘心一辈子隐姓埋名,你大可亮明身份去接触。”
“一则是为了消除他的疑虑,二则,你若能收服他,以后你们钱家的生意在江南一代,会十分顺利。”
钱四明白了,这一仗若是能赢,他们钱家会更上一层楼。
想到以往秦老夫人算无遗策,钱四丝毫没有顾虑,马上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出京?接触到郁鸿振以后,要做什么?”
秦韵道:“出京的时间你自己定,越快越好。见到郁鸿振后,取得他的信任。”
“入秋后,朝廷会往边关派送粮草,这批粮草要押往边关,但到了郁鸿振的总督府,朝廷就不管了。”
“一般情况,郁鸿振会扣押一段时间,以新粮换旧粮,赚足差价后,才会放粮草往边关去。”
“对上对下的解释,都是大雪封路,阴雨连天,桥梁垮塌,需要修路等等。”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在腊月把粮草送到,一般问题也不大。”
“可那是没有战乱的时候,如果今年突发战乱,粮草消耗大,就必须在腊月之前把粮草送到,否则军心涣散,严重就会导致兵败,后果不堪设想。”
钱四听得心惊,询问道:“郁鸿振应该不敢扣押粮草吧?万一朝廷追究,他可是死罪!”
秦韵道:“如果前方兵败,他就得带兵增援,如果他还打了胜仗呢?”
钱四唇瓣嗫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秦韵接着道:“到时候他就会说,前方兵败与粮草无关,而是出了内应,亦或者,是守城将领指挥失策,所以才导致兵败。”
“朝廷会派人追究的兵败,但若是关键人物都死了,功过就由胜利者来抒写了。”
钱四明白了,但内心依旧震惊,他不安地问道:“老夫人怎么知道,今年会大打仗呢?”
秦韵道:“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徐宁卑鄙无耻。为了夺取兵权稳固地位,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让你去,也并非一定会打仗,只是未雨绸缪,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钱四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如果打仗,我便可以从郁鸿振的手里把粮草运到边关去。”
秦韵道:“尽可能在那之前,就让他知道,你是做粮食生意的。”
“这样,他置换新旧粮价的时候,第一个会想到你。”
“如果他挣了你的钱,就会想办法让你把米运走,那个时候,你才能拿到他给你的通关文书。”
“而且,他决计想不到,你会白白把粮食送往边关,毕竟所有粮草加起来,没有一二百万两可不行。”
“一二百万两?”钱四呢喃,突然想到什么,一脸震惊道:“莫不是您老人家要拿之前的分红……”
秦韵笑着阻拦了他的话,并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个用处。”
钱四彻底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一脸崇拜道:“老夫人,那您是从那个时候就想到这些事情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您怎么能想那么远的事呢?”
秦韵没有回答,而是从身上取下一个玉佩,将它递给钱四道:“因为守城将军萧展鹏是我的女婿。”
“徐宁若想要兵权,又要拿人祭天,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是皇上赐给我的玉佩,他见过的,你带去到时候说不定能用得上。”
“我那女婿是个厉害的,知道你是我派去的人,一定不会怀疑你。”
“到时候你们联手,打得敌国落花流水,争取挣下不世之功。”
钱四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他不敢置信道:“如果真的那样,那我岂不是会名留青史?”
秦韵道:“是有这个可能。”
“而且应该会以大魏第一商人留名青史。”
“事后,你还可以用京商会之名为众人请功,以此来稳固你们钱家的地位。”
钱四整个被说服了,这能不能干?
这必须能干,而且要好好地干,不留余力地干!
别的不说,真的能以“京商会”之名为众商人请功,那钱家地位必定水涨船高,已经可以和士族相提并论了。
那是多了不得的事情啊!
钱四紧紧握住玉佩,目光猩红又灼热道:“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