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府。
得到消息的怀王心惊肉跳的,不敢置信的问着心腹道:“邹家全被抓了,一个都没有放过?”
心腹何新回道:“听说邹安不在京城,暂且逃脱了吧?”
“不过看这架势,恐怕也逃不了多久了!”
怀王继续问道:“那邹家呢?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就没有一点消息透出来?”
何新欲言又止,最后小步上前,附耳道:“听说是矿场上出事了。”
“矿场?”
怀王更心惊了。
他一直拿着矿场上的分红,矿场上能出什么事?
莫不是邹家一直私扣铜料?
“你快去打听清楚,这样糊里糊涂的有什么用,想说情都没法开口。”
何新点了点头,刚要出去,便见管家熊兴旺跑来道:“王爷,出大事了。”
“刑部尚书孟彬被收押了,现在管刑部的换成了王茂。”
“而且程恩往敬王府去传旨了,说是要请敬王做监察使,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但凡涉案的,一律抓捕!”
怀王吓得跌坐回去,紧张道:“请程恩,你们快去请。”
“他是我的老师,他会帮我的。”
“快去啊!”
何新和熊兴旺对视一眼,急匆匆出去了。
怀王妃与他们擦肩而过,两个人都因为太着急了,没顾得上行礼。
怀王妃进了屋内,奇怪道:“出什么事情了,慌慌张张的?”
怀王拧着眉,不悦道:“邹家出事了。”
怀王妃愕然,但很快就道:“是邹家出事了,又不是徐家,王爷为何如此忧心?”
“自从邹启死后,咱们跟邹家也没有多少来往啊?”
怀王冷声道:“邹家是矿场上出的事,邹启在世的时候,那矿场每年都给东宫分红,你忘记了?”
“就是邹启死后,邹家也没有断过送银子的事。”
“如果邹家私吞铜料,父皇一定以为是我在庇护邹家?”
“本来我就已经不受宠了,难不成还要惹父皇厌恶?”
怀王妃听了,立即道:“那殿下应该召我爹来商议才是,像这种脱罪的事,他老人家主意最多了。”
怀王听后,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道:“也好,你派人去传个信。”
“另外,欣宜和驸马那儿,你也传一个。”
怀王妃点了点头,很快便吩咐人去传信。
徐宁这会已经知道消息了,不过他不在乎。
邹家倒了就倒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也不得圣心。
唯一有用的邹启,还给怀王惹了祸事,死有余辜。
只是他没有想到,皇上会处置孟彬,针对整个刑部。
还让王茂接管了刑部,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这无疑透露出,皇上信任王茂。
朝中那批官员,又该知道顺风倒了。
徐宁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处于劣势了,皇上不再信任他,反而厌恶他。
就在他企图继续麻痹自己时,毛六来了。
带来女儿的心腹太监邢四。
刑四恭敬道:“王妃差奴才来请徐大人前往王府,说是有要事相商?”
这个时候倒想起他了。徐宁靠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道:“可是为了邹家的事?”
刑四点了点头道:“是的,王爷好像有些着急。”
徐宁轻嗤一声:“他急什么?他可是皇上的长子。”
“你回去吧,告诉你家王爷,邹家没必要救。”
刑四愕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大人是不愿前往吗?”
徐宁道:“现在刑部乱成一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这个时候去怀王府,合适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祸事跟怀王有关。”
“你回去吧,原话告诉他们夫妇即可。”
刑四的脸皱成一团,徐宁也太傲气了。
他试着挽回,小声道:“可这是王妃的意思,是王妃让小的来请大人的。”
徐宁不悦道:“那更不用去了,王妃能懂什么,跟着瞎胡闹。”
毛六见徐宁已经恼了,便给刑四使了个眼色。
刑四见状,只好告退。
出了徐宁府,他狠狠呸了一声,眸光里满是鄙夷。
并小声地吐槽道:“还当自己是徐首辅呢,也不看看如今的局势,王爷和王妃都如此紧张,他倒好,拽上了。”
公主府。
燕驸马得到消息,并未立即赶往怀王府。
而是直接去刑部找王茂。
看见他来,王茂目光微微一闪,随即低头做忙碌状。
燕驸马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让你来管刑部?”
王茂道:“你别问了,明天天一亮就知道了。”
燕驸马越发好奇了,继续追问道:“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你透露一点怎么了?”
“我当初可没少帮你打听消息,你别过河拆桥啊。”
王茂闻言,抬起头来,认真道:“事情很大,你别插手。就连我现在坐镇刑部,也只是为了配合查案。”
难得见王茂如此认真,燕驸马心下一急,吞咽着口水道:“我也不为难你,我只问一句,这件事跟怀王有没有关?”
王茂目光一眯,抬头死死盯着燕驸马。
他那眼神,幽深晦暗,几乎一眼就让人断定,其中牵扯颇深。
燕驸马当场变了脸色,喃喃道:“严重吗?”
王茂垂眸,声音不轻不重道:“我让你别管,你听我的便是。”
“否则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们夫妻。”
这是沾染上,连公主也会被清算的意思了。
燕驸马连忙道:“多谢告知,我险些就牵扯进去了。”
话落,急匆匆地离开了。
王茂看向他的背影,嘴角弧度微微勾起。他已经暗示燕正,此事怀王有牵扯,可具体是怎么牵扯的,他没有说。
以燕正的为人,一定会去调查清楚。
等到最后,由他捅出徐宁的那一刻……怀王府的好戏才真正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