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们爷孙打电话,沈清予就在旁边听着,她全部都听见了,也明白周岁安是为照顾自己才那么说,还白白的挨了顿骂,她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拿到房卡后,在等待电梯时,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周岁安,抿抿嘴本想说个法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跟周岁安相处的时候,她感觉有些紧张。
想到这里,还是又默默低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
周岁安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安全感,便开口说了句:“你睡床,我睡沙发,要是你还觉得不适应,晚点我以我朋友的名义再去开间房就好,不用担心。”
“好。”
他的这句话,给了沈清予很大的安慰。
她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随后电梯到了,他们走进电梯里,沈清予吸了吸鼻涕,感觉到鼻子一阵阵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天气的影响,自己有些感冒。
她强忍着鼻子的不舒服,直到出了电梯,终于忍不住了,“阿嚏!”
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鼻子都有些通红。
“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周岁安停下脚步,回过头关心着她。
她揉搓着泛红的鼻子,摇头笑说:“没事,可能是穿的比较少,所以在外面的时候有些受寒,不是多大的事。”
“嗯。”
见她口上说没事,周岁安没多问,走到房间前用卡打开门,先让她走进去,随后去到洗手间。
沈清予走进来就闻到房间里有股阵阵的花香,倒是挺好闻,又见这总统套房的装修风格朴实无华,沙发和桌子都是欧式风格,套房里是一房一厅,还有衣帽间,看着很大。
她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酒店房间,这次也算是托了周岁安的福。
“周导师,我看这房间也挺大的,不然这次我睡沙发你睡床吧?”
毕竟上次被关在房间里面的时候,周岁安睡的就是沙发,她感到不好意思,这第二次还是换过来比较好。
周岁安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听见她的这句话,直接拒绝了,“怎么可以让女孩子睡沙发?没关系,我以前像你一样读研的时候经常忙着备资料睡着在沙发上,已经习惯了,你不用跟我拘谨,没关系的。”
不得不说,他为人干净利落又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完美,尤其是他那极具黄金比例的身材让人羡慕。
周岁安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沈清予见拗不过他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他们简单熟悉了套房环境后,她去到沙发上坐下来拿出笔记本电脑,想把今天在博物馆的事给记录下来。
周岁安则去到阳台边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
不久后,酒店工作人员前来送餐,期间沈清予感觉到鼻子真的很不舒服,而且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没什么胃口,她想着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见周岁安打完电话,刚好工作人员也把餐给布置好并退离了套房,她跟周岁安解释了一下:“我没胃口,晚上就不吃了,周导师你吃吧,我想洗个澡就睡觉了。”
身体实在是不舒服,但她并没有把这件事给说出来,而是见周岁安点头后去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见餐桌上的食物周岁安也没动,他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全神贯注着,她也不好去打扰,所以上了床闭眼就睡。
套房里的房间跟厅是隔开,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坐在外边的人能够看见房间里面,沈清予迷迷糊糊睡着过去。
在睡梦中,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一个无底深渊怎么爬都爬不出去,手好像被控制住,还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房间里的沈清予呓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坐在外面处理工作上的事的周岁安听见了不对劲的声音,他起身敲了敲门,想知道沈清予怎么了,结果敲了好久都没有反应。
周岁安觉得有些不对劲,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见沈清予一直在低语,但听不清楚说了什么,他凑上前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烧的滚烫。
沈清予浑身都在发烧,人都已经被烧的脑袋不清晰,似乎还在做着噩梦,整个人蜷缩着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嘴巴里还不停念叨着:“别抛弃我!别抛弃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就那么孤零零的过一辈子。”
这句话不停的在重复,以至于她的眼角都流出了泪水。
“沈清予?”
周岁安尝试着想要把她给唤醒。
可无济于事。
现在她发高烧神志不清,要是不及时送去医院的话,恐怕真会把身体给烧坏,他走出房间去到阳台看见外面的雨下的更加,手机上已经显示是红色预警,现在这个时间去医院,会让沈清予更加严重,所以他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要了些退烧药退烧贴,还有消炎药等等有备无患。
随后用拿着一条毛巾,让前台的人去叫保洁部消毒干净拿过来,周岁安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并把退烧贴给她贴上。
用扶她起身把退烧药跟消炎药给吃下去。
“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
在吃药的时候,沈清予还在念念不停着这句话,周岁安见她瘦的不成样子,看着就很心疼,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消瘦,她的身体体质一定也不好。
“不会抛弃你,安心睡,睡一觉就好了。”
周岁安出声想要安抚她。
即便知道这无济于事,他也不在乎。
拿着温度计,一直测量沈清予体温,见她的体温一直在有慢慢地下降,他就起身准备去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替换,结果就在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沈清予忽然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别离开我。”
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她是清醒的,还是在昏睡当中。
她手中力气不大,但死死的钳住周岁安的手,他也没办法挣脱,只能坐下来就这样陪着她。
三个小时后。
她的烧慢慢地退了下来,但是人还是迷迷糊糊一直没有清醒,她手一直抓着周岁安没有松开过,从呓语不停再到偶尔蹦出一两句话,周岁安都习以为常。
“妈,你走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