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皮肤很白,衬得脖颈上那抹绯红格外惹眼。
贺明煜抓着女人手臂的手指不禁收紧,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吻痕,神情有些发狠!
“你和我小叔做过了?!”贺明煜盯着林知星,嘴角衔着冷笑,“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伪装得挺像啊,搞得我还真以为你多纯情,多矜持呢!”
林知星拉了一下领子,“贺少爷,我和谁发生任何事情,都和你没关系。”
“是,是,当然和我没关系。”贺明煜上下打量着林知星,“不分手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有手段的女人,知道把自己的第一次卖个好价钱,知道见到什么样的人才应该张开……”
“哗——”
不等贺明煜说完,林知星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杯水泼了上去!
水放了一上午,早就不热了。
贺明煜明显被泼懵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睛直勾勾盯着林知星,脸上却没有多少生气的表情,“可以啊,把自己卖给我小叔,都敢这么对我了。”
林知星了解贺明煜。
这位大少爷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比如他现在认定自己就是工于心计的女人,看上贺言琛有钱有势,才会这么快上他的床。
“贺少爷,你放心,不管我是多么恶劣的人,我都不会回头祸害你。”
林知星端着水杯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不能将病人留在诊室里,提前离开。
贺明煜也不再顾及身上的水,单手插在口袋里,道:
“没事,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小叔不过对你是临时起意,可能因为你长得可以,也可能因为你长得像柳念,都不重要,他一定不会因为睡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嗯,我知道了。”
林知星语气平静。
这段时间她听见太多这样的话,已经麻木了。
她看着贺明煜离开诊室,等了一会才走出去。
男人还站在走廊里。
林知星像没有看见一样,快步走了过去。
贺明煜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内心强烈的不甘心在汹涌。
之前他瞧不上林知星,乏味,要强。
同时又觉得这个女人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内心把她当成冰箱里最不愿开封的食物。
除非哪天饿极了拿出来吃一口。
否则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他觉得他只要回头,林知星总会听他的解释,不管闹多久的脾气,最后总会原谅他的。
没想到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上了小叔的床,成了自己的小婶婶。
“靠!”
贺明煜一拳狠狠打在走廊的墙上。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才发现,内心除了不甘以外,还有……
嫉妒。
他又狠狠锤了两下墙,之前受伤的地方被牵动得疼。
就好像心在疼一样。
-
林知星刚走到住院部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接起后,一个熟悉的成熟女声响起:“我是周巧华。”
短短五个字,让林知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和周巧华完全不熟悉。
当年她常驻在贺家的那段时间,周巧华陪着贺言琛在国外。
贺言琛父亲去世后,周巧华带着贺言琛回国住后,她已经读大学了。
长这么大对周巧华印象最深的事情,就是不久之前他来做手术时,贺言琛来看探病。
周巧华对贺言琛的态度,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您好。”
林知星气气回应。
“晚上有空吗?”
“有,有的。”
“那就晚上一起在家里吃个饭。”
周巧华对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长辈的亲和力,全然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邀请。
甚至她在问这些问题时,都没考虑过林知星会拒绝。
“好的。”
林知星只能应下。
因为她是贺言琛的母亲。
“我知道我儿子安排了专门的司机接送你,他晚上会直接送你过来。”周巧华停顿了一下,“晚餐的事情不用你来告诉我儿子。”
林知星还没回应,电话已经被挂断。
林知星看着手机桌面,心情有些复杂。
这场家宴……
不会只邀请了她一个人吧?
-
林知星下班坐车到达贺家老宅,她刚刚下车,看见柳念站在门口。
女人穿着一件旗袍。
墨蓝色的。
光滑的丝绸面料被金色的夕阳衬得格外惹眼。
之前栗色的卷发也染回黑色,此刻被一根簪子束着盘在脑后。
整个人的气质和一周之前见面时变化很大。
林知星看着她,愈发觉得两个人变得相似。
“林小姐,又见面了。”
柳念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手腕上的墨绿色翡翠镯格外惹眼。
她看了看周围的花园,笑道:“周姨还在休息,你陪我在花园里逛一逛吧。”
林知星猜得出,女人肯定有话对自己说。
只是这个情况,她也只能应下。
贺家这花园,她从小逛到大的地方。
她读书的时候都是跟在贺明煜身后跑,没什么朋友,学习累了,或者想妈妈了,就会在花园里逛逛。
想想脚下这条小路的落叶是妈妈曾经打扫过的。
都会觉得温暖。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花园里的植物都换了个遍,再也不是记忆里的样子。
两个人刚走两步,柳念突然停住脚步,“林小姐,你这里蹭上东西了。”
她说话时手已经抬起,在林知星侧颈处摸了摸。
林知星马上反应过来,是吻痕的位置!
这个吻痕正好在她衬衫领口的位置。
她离开医院前分明用遮瑕膏又遮了一遍,还用粉饼压了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又磨掉了。
柳念当然知道那是个吻痕,不过她还是故作惊讶:“林小姐,你这是……吻痕?”
“……抱歉,我出门的时候用过遮瑕膏,又被领子蹭掉了。”林知星用手遮住吻痕,“我进屋之前会再遮一下。”
柳念目光紧紧盯着那处吻痕。
那么鲜艳,像一朵开在脖颈上的花。
还是刚刚种上去的花。
“林小姐,质量再不好的遮瑕膏,应该也不会这么正好被磨掉吧。”柳念看着林知星,笑着问她,“你不会是知道我今天会来,故意示威的吧?”
“?”
林知星满脑袋问号。
对面的女人此刻脸上挂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么明显的攻击性,林知星就算再傻也看得出来。
柳念收回手,手掌落在自己的腹部,“其实,我为贺言琛流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