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先抬起手臂将领带挂在男人的脖颈上,“温莎结可以吗?”
“好。”
贺言琛点头。
林知星比较擅长打领带,不过三两下,便打了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贺言琛稍稍直起腰,对着衣帽间门口的镜子照了照,“很好看,是以前经常帮小煜打领带吗?”
“没有。”林知星实话实说,“最开始他让我打过,但是我不太会,每次都打得不好看,虽然我后来有自己努力练习过,但他也没有再让我帮忙。”
贺言琛弯了弯唇角,很郑重道:“我的领带系得不太好,以后可以麻烦你吗?”
“当然可以。”
林知星应下。
全然没感受到这个问题里的套路。
换好衣服后,两个人一同出门去地下车库坐车。
林知星搭配这身旗袍的鞋子,是那天汪雪送她的高跟鞋。
鞋子非常漂亮,只是鞋跟有点高。
林知星刚走到出电梯已经感觉到这个高度是自己比较难驾驭的。
她努力保持优雅往前走时,男人的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同时,询问落下,“需要扶着吗?”
“谢谢贺先生。”
林知星赶紧伸手挽住贺言琛的手臂。
男人也放慢脚步,尽量配合她的步调,“看来你确实打算一直帮我系领带。”
林知星反应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加时间的禁忌词。
不过这在她心里也不算什么事情。
等沈刚的事情解决了,她自然会走。
这段时间林知星觉得自己也算有点了解贺言琛了。
男人设立这些加时间的词语,与其说是想让她多留一段时间,不如说是为了让她不要有压力。
林知星询问,“对了,那个……沈刚最近没有联系我,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她不否认自己愿意和贺言琛待久一点。
可……
事情总要解决的。
她和他待得久没有任何好处,可能只会愈发被这个男人吸引。
想要的愈发变多。
到头来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暂时没有,可以再等一等。”贺言琛顿了顿,“也不排除他发现你的男朋友其实是我之后,知难而退了。”
“要不……我暂时先从这里搬出去。”林知星提议,“万一他觉得你不好惹,再回去找前妻怎么办?”
林知星很庆幸自己有贺言琛这个避风港。
可沈刚的前妻没有,前妻的那个小女孩也没有。
她不能眼看着沈刚前妻和那个小女孩变成下一个她和她母亲。
两个人走到车旁。
贺言琛为她将后排车门打开,“你放心,我的人也在找沈刚了,会有结果的。”
周六的傍晚,路上的车并不如工作日那么多。
轿车驶入北城郊区一处高级度假酒店的花园。
绕过酒店前的喷泉,停在大堂门口。
刚刚在车上,贺言琛说过这里被他包场,她在酒店里看见的除了服务生外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次订婚宴的宾。
下车后,林知星跟随着贺言琛一路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这一路看见七八个人。
男士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女士每一位也都是盛装打扮。
大家看上去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离宴会厅越来越近。
一想到这里除了她以外的每一个人都是非富即贵,林知星心情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挽着男人的手不禁收紧。
贺言琛感受到她的情绪,手掌轻轻覆住她的手掌,温声道:“不用担心,任何事情都有我,相信我。”
男人的话像是有力量一般,短暂安抚住她紧张的情绪。
直到两个人一起走到宴会厅的门口,贺言琛再一次拍了拍女人的手,安抚道:“这里没有人敢不给我面子,你是我的女朋友,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只会为你拍手叫好。”
男人一字一句,温柔缱绻。
林知星的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她真的觉得男人如果去学表演,一定会是个好演员。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信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被他维护,被他庇佑,被他……
深爱。
男人这份演技,在他们一起进入会场时,林知星感受更甚。
他们刚刚走进会场,马上有人围上来打招呼。
无论他们讨论什么,总有一个问题会落在她的身上。
“贺总,第一次见您带女伴出席晚宴,想必这位女士的身份很特殊吧。”
“贺总,您身边这位美女是……”
“贺总,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美女吗?”
他们问的方式很多。
贺言琛的回答永远一样。
他说:“她是我的女朋友,林知星。”
无论来多少个人,问多少遍同样的问题。
男人都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语气郑重。
有一对中年夫妻询问过林知星的身份后,女方笑盈盈补了一句:“贺总以前身边连异性的影子都没有,这次带来参加订婚宴,是不是也是好事将近了?什么时候结婚记得叫我们,我们一定包个大红包。”
这一段路,林知星始终保持着微笑。
直到听见这个问题时,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她无所谓,但怕贺言琛不好回答。
男人看了她一眼,笑道:“那要看她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如果她今晚就同意,那我明天就给今天在场的诸位发请柬。”
问这个问题的女士看着林知星:“哎呀,林小姐,像贺总这么好的男人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别犹豫了,早点答应,好让我们早点喝上你们这杯喜酒。”
贺言琛又替她说话,“这种事情,还是要深思熟虑,我不急,我很有耐心等她好好考虑。”
林知星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
随着两个人的对话一来一回,这只手一点点收紧。
心脏变得有些酸涩。
她突然有些讨厌贺言琛这个人。
哪有人说假话和说真话一样真诚?
等这对夫妻离开,林知星忍不住开口想劝贺言琛。
她正要开口……
“知知!”
林知星顺着声音看过去。
殷如云和她丈夫贺荣飞站在几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