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望着张晓身呵呵说:“怪不得你们做事那么出格,原来有这么嘴利的年轻人……”
“他不是我的人。”呆坐着的垴坎忽然冒出一句。
“他不是你的人?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将军惊奇地问。
“是我让他陪我过来的……”吉娜当初以为会有麻烦,才叫张晓峰陪着过来,如果她知道这么容易,就不会叫他来了。
张将军看了看吉娜,又看了看张晓峰,作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没有深究了。
只是,垴坎的脸色更加不舒服。
“这一次争执,我方死伤了不少将士,虽然我答应了不追究,但我总得对手下有一个交待……这样吧,我们各出两人出来进行射击比赛,失败的人就听天由命……”
“怎么比赛?”张晓峰问。
“一个人拿碗放在头上,站在一百米外,另一个自己人对着头上的碗射击,直到把碗射落为止!”张将军呵呵笑道。
“好!我们这边由我和这个张晓峰参赛……我来射,他头上放碗。”垴坎抢着说。
“不可……”吉娜马上反对。
垴坎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吉娜就低下了头。
张将军问张晓峰:“你的意思呢?”
张晓峰说:“我们吴垴坎是这一次事件的人质,由他出面,似乎不妥,也有失公平。”
“说得有道理,那你们一边就由你和吉娜小姐出赛吧。”张维纲笑呵呵的。
垴坎和登胜、登猛的脸色变了!一百米的距离,要把一个小碗打烂为止,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关天。
他们还以为可以找一个手下来充当目标呢,出意外的话大不了给一笔抚养费了事,没想到张将军却点名让吉娜出赛,凭张晓峰的牙尖嘴利,不可能愿意做靶子的。
从张将军嘴里的意思,就知道他想留下他们这边的一个人在这里祭旗,给自己挣一点面子。
吉娜不免也有些紧张,枪对她来说,也就是会打,就是让她对着张晓峰打,她也下不了手,只能由张晓峰打了,但他能行么?
张晓峰还是含笑地坐着,没有再表态。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随我来!”说着就当先走了出去。
一行人来到一片土坡边,周围早已经站了一排荷枪实弹的军人,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就看垴坎这一边的笑话了。
来到这里,马上有张将军的部下介绍游戏规则:一个人站在对方的斜坡上,把碗放在头上,另一个在这里用枪射击……
尼玛的,这是斜坡啊,不是平地,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吉娜脸色苍白地拿着一只土碗就走上山坡,事到如今,她知道没有选择了。
“你们用什么枪?”张将军问。
“那步枪吧。”张晓峰说。
“好,给他一只步枪。你们也准备开始吧。”张将军对着一个部下说。
张晓峰拿了一支劣质步枪,试了试准星,却发现他们的人拿了一支先进的阻击枪来,不由在心里大骂,我日,这是比赛吗?明显已经落入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
张维纲自卫队的部下已经开始射击。
“呯”的一声,那名战士头上的碗应声落地!
那做靶子的战士欢呼着跳了几下,向这边的人不停挥手,看来这种把戏他们玩了很多次了。
张晓峰拿着不趁手的劣质步枪为难了,这把枪,膛线几乎磨平了,准性差,百米之外打活人头上的一只小土碗,这极为考验一个人的心里素质,素质差一点,手一抖,子弹就会打到对面人的脑袋上了。
关键是用靶子的这个人跟他还很熟悉,如果是一个普通手下,虽然也于心不忍,但感觉就好多了。
这个场地两边,分别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大兵,荷枪实弹,只有张维纲还在笑眯眯的。
登胜和登猛是吉娜的贴身何镖,对她的安危极为上心,此时紧张地手握成拳,用一种探询的眼神盯着张晓峰,问他是否有把握?
张晓峰只是对他们微笑,嘴里边也是发苦。
垴坎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而吉娜,苍白着一张脸,但神情很坚毅,有一种豁出去的气慨。这么一个美女,我见犹怜,可张维纲却不为所动,可见其心性的冷酷。
“到你了,小兄弟。”张维纲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张晓峰的肩。
张晓峰被他一催,灵机一动,你不是说打到碗掉下来为止吗?那我先对吉娜周围的树林试试步枪的性能……
他压上子弹,对着她旁边的一棵小树干打了过去!
“呯!”
子弹偏了。
垴坎这边的一伙人听到枪响后,睁大眼睛望去,吉娜头上的碗依然如故,吉娜也还站着,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纠了起来。
“呵呵,差了那么一点,再来!”张维纲笑着说。
“呯……”
张晓峰步枪的子弹连续发出去,打得那棵小树不停摇晃……
慢慢地,张维纲收敛了笑容,他明白张晓峰的用意了。
打了十几发子弹,张晓峰对这把枪的性能完全掌握了,有了感觉,手指轻轻一扣,对着吉娜头上的土碗就是一枪。
“呯……嘣……”
吉娜头上的土碗跌落在地,而她还好好地站在土坡上。
“好、好、好……”登胜和登猛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垴坎的表情也是一松,第一次对张晓峰露出赞赏的神色。
张晓峰放下步枪,跑到吉娜的身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和熙地笑道:“没事了。”
吉娜此时两腿发软,却对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温馨的气氛弥漫开来。
大家又回到了张维纲将军的办事大厅。
“这位小兄弟很聪明,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张将军对着张晓峰点了点头。
“张将军过奖,我叫张晓峰。”张晓峰微笑道。
“刚才听垴坎说,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做什么的?”张将军感兴趣地问。
“我在老挝的经济开发区承包了一个白木棉赌场。”张晓峰说。
“白木棉赌场?我听说过,就是原先张威老板开的那家吧?”张将军呵呵笑道。
张晓峰点了点头:“对,就是那家。”
旁边坐着的垴坎脸上一僵,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张晓峰承认身份,怪不得多次和他月宫赌场为难,原来是竞争对手。
“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生意?”张将军问。
本来张维纲的进出山的货物,也都经过垴坎的组织,但军火被劫一事,虽然真相有些扑塑迷离,可也不好再和他做生意了,得重新找了合作伙伴。
“好啊,我初到金三角,还真希望张将军这样的人多多关照。”张晓峰心中大喜,终于得到了一个很有份量的山中大佬认可。
“这次我的军火被劫,垴坎始终不愿意归还,只开了钱,你再把那份钱扛回去,由你负责把军火给我押运到岸边,如何?”张将军笑着问。
“行,我保证办得妥妥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张晓峰认真地说。
“那样最好,如果再出事,你得双倍赔偿我的损失,知道吗?”张将军说。
“那是,做生意嘛,我懂!”张晓峰保证。
于是,一行人又扛了一大半的钱财回去了,不过,不是送到大其力,而是送到了老挝的白木棉赌场。
一捆捆的泰珠和金条,把会议桌摆满了。
“哇,峰爷就是峰爷,进山一趟,就拐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回来……”胡三吃惊地笑道。
“这可不完全是我们的,这是张维纲自卫队委托我帮他购买军火的钱。”张晓峰说。
“购买军火?我们去哪里买呀?”阿飞问。
“这事还得和阮怀山合作,他对这一行比较熟悉,我们负责押运就可以了。”张晓峰说着。
当晚,阮怀山来到白木棉赌场,在一个房间里,和张晓峰商谈具体事宜。
“购买军火的渠道,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凡是金三角的大小武装集团都知道,主要是运送问题,军火一出门,军火商就不负责了,可是这条湄公河两岸,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大家都希望能不劳而获……”阮怀山分析道。
“哼,想黑吃黑,我是他们的鼻祖……这样,你安排一些人员送一批假的,我再安排阿飞押运真的,真真假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张晓峰说。
“好,这事我来安排。不过,我们还得考虑一下有哪些人会对我们下手?”阮怀山担忧地说。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吴垴坎了,这次我抢了他的生意,加上和他的几次冲突,他一定会安排人员来抢夺!”张晓峰判断。
“吴垴坎?他还敢正面和您交恶吗?”阮怀山奇怪地问,吴垴坎被张晓峰打得没有脾气,被人扣押,还是张晓峰出面把人领回来的,湄公河两岸都传遍了。
“他不用出面,但他的组织外围人员众多,只要他一个授意,支援点枪支弹药,就会有很多人挺而走险。”张晓峰分析说。
阮怀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在金三角这个地方,只要有利可图,随时都会有人干的。
“这样,走之前,你安排一些人到这里来,我把一批军火送给你,增强你的战斗力。”校奎对阮怀山说。
“一批军火?您这里有那么多?”阮怀山惊呀地问。
“呵呵,张维纲的那批军火就是我拿的嘛。”张晓峰笑道。
“啊?您拿的?”阮怀山吃惊地站了起来,消息向来灵通的他,还一直以为是吴垴坎劫的呢。
“别大惊小怪的了,你回去准备吧。这可是我和张维纲的自卫队做的第一笔生意,不能出什么意外了。”张晓峰正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