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张晓峰和三爷就有个计划,改变金三角的统治格局,让自己的利益能得到最大化,但计划的第一步就不顺利。
本来打算让越南人阮怀山到金三角做个代言人,可是,张晓峰到了金三角以后,通过三爷都联系不上他,那丫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好巧不巧,张晓峰刚走出吉娜的办公室,就接到了三爷打来的电话:“阮怀山被抓到佤邦阿佤山区一个叫小围寨的毒品加工厂去做工了,你想办法去救他吧。”
“靠,丫的这种人能成气候么,三爷?”张晓峰不太愿意跑进大山里去喂蚊子。
“千万别小看这个阮怀山,他人面广,善交际,他这次落难,对我们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你去救了他,他会一辈子感激你,就会听你的,这机会可不能失了啊。”三爷语重深长地说。
张晓峰挂了电话,又往吉娜的办公室走,一面想,这个阮怀山被抓去毒品加工厂做苦工,还真有点像当初阿飞被抓进黑砖窑是一样一样的,解决这事得带上阿飞才行,他对这种监控人的格局很清楚。
“你怎么回来了呀?”吉娜看到张晓峰又出现在门口,奇怪地问。
“我们好像还没有吻别……”张晓峰嘻笑道。
“吻你个头,滚!”吉娜嗔怒道。
“得,你这种人不知道浪漫为何物,和你有代沟,懒得搭理你……我有正事。”张晓峰收敛了笑容。
“你能有什么正事?”吉娜没好气地说,她每次看到这家伙,心里总是不淡定。
“你知道阿佤山区一个叫做小围寨的毒品加工厂么?”张晓峰认真地问。
“小围寨毒品加工厂?知道呀,你问这个干什么?”吉娜对这个人越来越猜不透,一个外来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有一个朋友被抓进去那里做苦工,我得去救他。”张晓峰说。
“你到那种地方去救他?你以为那里像我们月宫赌场一样吗,任你来去?那些毒品加工厂都是由手握重兵的军阀掌握的,军阀懂不懂?”吉娜提醒道。
“军阀又怎么样?一颗子弹打过去,一样死翘翘……”张晓峰不以为然。
“你也别逞强,你刚到我们金三角,还不知道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你如果不知轻重,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吉娜继续劝道。
“这个人我一定救,你帮不帮忙吧?”张晓峰打断她的话。
吉娜犹豫了:“和那些大山里的军阀斗,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征询吴垴坎的意思……”
张晓峰转身就走,在大事面前,他绝不拖泥带水。
人在江湖,得自己有势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谁也靠不住,和这个吉娜也只有几面之缘,没有什么深交,那个什么干姐干弟,只是人前吹嘘的一个愰子而已,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再说,他和那个垴坎还有过节呢。
“喂,你怎么就走了?”吉娜在后面喊道,可是已经听不到回声,气得她敲了一下桌子。
张晓峰出了月宫赌场,来到湄公河边,找了一艘私人游船,驶到对岸。
“先生,您这是去白木棉赌场赌钱么?”船夫和司机一个屌样,闲得淡疼,嘴碎得很。
“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我在月宫赌场这边总是输……”张晓峰随意地说。
“白木棉以前可挺热闹的,我们这些搞船运的,也沾光不少,可是,自从出了事情以后,人就少了很多,可惜了。”船夫叹着摇了摇头。
“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张晓峰很有信心地说。
“难哪,在金三角,垴坎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船夫毫无顾忌地说。
“无人可以动摇?他不是在黑石寨吃了几次败仗了么?”张晓峰笑道。
“可不是呢,”船夫点了点头,“听说垴坎还在黑石寨搜山呢,说要找到那伙人不可,扬言要千刀万剐什么的,可是,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船夫兴致很高。
“听说黑石山寨的山匪只不过向垴坎交纳一些管理费而已,又不是他手下的人,为什么他那么卖命?”张晓峰随意地问。
“面子大如天呗,这次他丢了那么大的脸,得找回来。”船夫说。
“看来垴坎老了,该重新找个领头羊了。”张晓峰有感而发。
“这位老板,这话可不能随意乱说的,垴坎心黑手辣呀,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他手,你以后得小心点,知道吗?”船夫很好心。
“谢了,船家。”到了对岸后,张晓峰拿了一沓泰珠递给了他,挥挥手走了。
身后的船家笑着把钱数了数,心想,做个好人还挺好。来往河面上的都是大老板,有钱人,只要哄其高兴,收入自然不错。
张晓峰懒得理会船夫的想法,他到这里来,就是来装逼的,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做起事情来才能顺风顺水,正所谓有舍才有得。
他来到白木绵赌场,看到里面的装修和布置,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月宫赌场就很让他感到震憾了,没想到白木绵更加高档,他上次送阿飞过来找张老板,并没有进过这里,而是去了一幢很普通的办公室,今天,他这才知道,原来一个赌场还可以如此豪华,但里面的人却不多,和月宫赌场比,差远了!
里面这么多服务员和保安,每天得有多少开支?看来这个张老板真是财大气粗啊。
他找到阿飞,问:“在这里还习惯吧?”
“习惯,太习惯了!”阿飞一脸兴奋。
妈的,这里的享受那才叫天上人间,如果能够天天如此,神仙也不想做了。
“如果觉得好的话,就把这里承包下来自己做嘛。”张晓峰笑笑。
“承包这里?先别说钱的问题,就说张老板能同意么?”阿飞到这里以后,就知道这个赌场是张老板一生的心血,能让他割肉么?
“虽然他不愿意,但他也没有选择,如今人少,收入不理想,维护费用那么高,他还能支持多久?”张晓峰问。
阿飞点了点头:“是啊,那么多的人员,工资都不少……”
“走吧,和我去见见张老板,我和他谈,你就准备接手!”张晓峰说。
张老板开的赌场极尽豪华,自己却很节俭,他的办公室离白木棉赌场不远,一幢三层的普通楼房,里面的陈设也很普通,就像一个小公司的样子。
待张晓峰说明来意,张威也愣住了!
“张老板,据我观察,你的赌场如今的营业状况实在不佳,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如果承包给我以后,我来分担你的风险,你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张晓峰真诚地说。
“这个,让我想想,你这个要求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呢。”张威苦笑道。
“做生意嘛,要有决断,你觉得对你有利,就拍板,没有利,就拒绝,这有什么为难的?咱们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你说是不是?”张晓峰笑道。
“行,就冲这句话,我承包给你了,价钱方面,好说。”张威爽快地也笑了起来。
对于张威来说,承包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状况是入不敷出,如果承包给了张晓峰,每个月就会有一笔稳定不变的收入,不承担风险,虽然和鼎盛时期的收入差了许多,但他什么都不用管了,可以安心去做发展其他产业。
张晓峰不只是看中这里的钱途问题,而是给兄弟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一个落脚点,这样,做起事情来更加方便。
和张老板谈妥后,让阿飞把留在大其力的其他兄弟都叫到白木棉赌场来。
其实,接手的只是赌场的财务和人事,人员、工资福利待遇等等其他的都没有变,叫过来的兄弟也并不是来当领导的,按各人的能力大小,干的是各种最基层最普通的事情。
但这些人成了掌控整个赌场的耳目和背后打手组织。
张晓峰正忙着白木绵的接手问题,那边吉娜的电话却打过来了:“你过来月宫赌场,我们好好谈一谈小围寨毒品加工厂的问题。”
“有什么谈的?同意或不同意,这么简单的事情被你弄复杂了。”张晓峰笑道。
“但是各种问题咱们得合计合计吧?”吉娜无奈地说。
“不用合计,你给人和枪,然后在家等收获,就那么简单……”张晓峰说。
他现在没功夫听她瞎合计,按他的计划,等白木绵赌场平稳过渡了以后,就让人把山洞里的枪支弹药取出来,然后他带领兄弟们去干,到时候得到的面粉自己销售,以填补赌场的亏空。
“那好吧,你过来,我把人员交给你。”吉娜放下电话,取下眼镜擦了擦,她从来就没看到自信心如此爆棚的人。
但她还是愿意冒险一试,在金三角,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情可言,向来都是弱肉强食,没有强大的势力,被人吃了也别叫苦叫屈。
张晓峰又坐船来到大其力,走进月宫赌场。
“你打算要多少人枪?”吉娜开门见山地问。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张晓峰说,炮灰多一点,胜算更大。
“再多,也要有个数呀。”吉娜疑惑地说。
“那个小围寨毒品加工厂有多少人驻守?”张晓峰反问。
“你不知道?”吉娜不禁地瞪大了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我知道我还问你么?”张晓峰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