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爱情之类的?”张晓峰又问。
“当然不信,从我上高中开始,到大学,再到工作,所看到的人,谈恋爱的时候要死要活,到头来,成功结婚的没几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叶欣直言不讳。
“你头脑里所谓的男人,也包括我吗?”张晓峰问。
“你说呢?你祸害了多少个女孩子,你自己知道,要我说出来吗?”叶欣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我没有祸害女孩子,都是女孩子祸害我。”张晓峰赶紧声明。
“得了吧,就凭你这句话,就不是个善类。”叶欣对他丝毫不气。
张晓峰只好苦笑,他发现今天叶欣好像吃了枪药,或者是谁得罪了她。
场面冷了下来,他拼命吃菜,吃得满嘴都是。
“你是不是不服气?……进滨海大学才几天,就勾搭上了曹灵铃,想当市委副书记的乘龙快婿的节奏啊……”叶欣冷笑着说。
“你知道曹灵铃?”张晓峰很吃惊,他才和曹灵铃打交道没多久,没想到叶欣就知道了。
“别忘了,我也住在市委大院,看见过你深夜开车送她回来。”说这话时,叶欣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吃醋了?”张晓峰咧嘴笑了笑,怪不得发现她一直不对劲。
“我吃醋?吃那个小丫头的醋?有没有搞错?”叶欣瞪着一双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她毛没长齐是吧?”张晓峰说。
“流氓!”叶欣脸红了红,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
“我和曹灵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在滨海大学读书,是我的师姐,我和她还有过节呢,曾经还把她扔进垃圾房里……”张晓峰想起和曹灵铃的认识过程来,也不觉有些唏嘘。
“然后就不打不相识了?”叶欣讽刺道。
“我只是把她介绍给阿飞,阿飞你也认识,他对处理关系这一方面有很多不足,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叶欣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张晓峰也没有必要隐瞒她。
“就是这样?”叶欣问。
“当然就是这样,这种飞扬跋扈的女公子不适合我,宁愿自撸,也不找那种人!”张晓峰斩钉切铁地说。
“你……真是一个大流氓!”叶欣说得大声,响亮,但好像没多生气,相反,眼睛开始了转动,不像开始那样死气沉沉了。
“我今天找你,就是有关彭大宝的事情。”张晓峰终于说到了正题。
“彭大宝?就是那个在看守所里袭警,抢夺枪械越狱的人?这个,我可帮不了你!”叶欣的原则性很强。
“别那么肯定好吗?我相信,彭大宝不会袭警,也不会抢夺枪械。”张晓峰郑重地说。
“那你怎么又那么肯定?”叶欣听出了味道。
“因为彭大宝是阿飞的人,是阿飞安排他去实名举报何晶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怎么可能会跑呢?”张晓峰反问。
“阿飞安排他去举报何晶?”叶欣愣了一下,一群小混混,去举报手握实权的公安分局局长,不想活了么?虽然她是警察,知道里面的很多道道。
“何家一直就没有放过我们,上次阿飞的砖窑被查,就是何晶搞的鬼,阿飞不想被动,手上有了一点东西,就拿出来了,没想到何家势大,搞成了这样……”从这件事情,张晓峰也才相信了那句衙门深似海的谚语。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会做。”叶欣问。
“阿飞和何晶的对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能不能把何晶拉下马,彭大宝是关键,所以他才遭了大难,我不知道他在看守所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敢保证,袭警逃跑绝不是他本意,我可以找到他,就是看你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了。”张晓峰凝重地说。
如果事情真如张晓峰所说,那这个何晶就太那个了,执法者徇私枉法,是绝不能忍受的。
“行!只要你能找得到他,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叶欣保证道。
“真的能行吗?别忘了,何家老二何志强可是市局的副局长,你的顶头上司!”张晓峰可不想再把彭大宝再送入虎口。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不假,但我办的案子他也不能随便插手。”叶欣霸气地说。
“那好,你不为难就行,一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张晓峰马上说。
“我真想不明白,这个彭大宝指控何晶的材料,也只不过是几十万,这一点点钱还不能把何晶置于死地,为什么要和他为难,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叶欣好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死,但我们没有了退路,阿飞的产业已经被他盯上了,不能不反击,最少,也能让他调离城南,至于以后的结果,走一步算一步吧”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的追踪技术,对别人来讲,已经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说起来,他只是把彭大宝最近穿过的衣服让叶欣借给他的两条警犬闻了闻,就从看守所门前追了出去。
如果说警犬是狗类的警察蜀黍的话,那么在张晓峰的帮助下,那两只蜀黍就会知道现场也有目击者,也有闻过这种气味的家伙,然后一反馈,一综合,就找到了蛛丝马迹!
事情就这么简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张晓峰是信了,因为他很快就找到了彭大宝的藏身处。
彭大宝不是一个人越狱的,和他在一起是叫做侯光亮的中年男子,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目露凶光,不知是几进宫的人了。
这个人这次是抢劫杀人,受害者已经死亡,只是还有一个同案犯没有抓捕归案,所以还没有判刑,就一直关在看守所中,如果判下来,铁定少不了无期。
就这么一个人,彭大宝却和他绞在了一起,真是让人不可理喻。
其实,彭大宝能跑,也是因为这个侯光亮。
侯光亮待在这个看守所里已经好几个月,凭着一股子凶狠和破罐子破摔的混子习性,成了狱中一霸。
彭大宝虽然也是在外面混的,但他打不过侯光亮,几次交锋,都成了手下败将,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刚进去的那两天,可是吃尽了苦头。
然而,峰回路转,那个侯光亮却对他好了起来,成了无话不谈,处处关照的铁哥们,差一点就拜把子了。
彭大宝虽然有些莫不着头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么个猛人愿意和他做兄弟,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他也就没有推拒,侯哥侯哥地叫着。
有一日,侯哥神神秘秘地跟他说:“大宝兄弟,我听人讲,你这次可能要倒大霉了……”
“侯哥,您这是从何说起,我的事,最多就是个告状的,再说,我说的有理有据,还能有什么事?”彭大宝有些不理解,正在心安理得地抽着侯哥给他的好烟,吞云吐雾,丝毫不以为意。
“能有什么事?你自己知道得罪了谁,那可是一个分局的局长,是你我这样的小混子能抗衡得了的么?”侯光亮横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不是……侯哥,我是检举揭发,就算不立功得奖,想来也没有我什么事情呀,再说,我身后不是还有飞哥的么?老大他不会不管我的……”
彭大宝看到侯哥说得严重,也呆愣住了,说起来,他也是一个大老粗而已,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听侯哥这么子一说,当下也急了。
“哼!你老大再有本事,也是一个混黑的,那个分局长何晶清楚得很,他要是想灭你老大,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说你在外面也混了不少年了,这一点还看不透吗?”侯哥虽然没有混黑,没有老大,几进宫以后,接触的人和事多了,门儿清。
“那……侯哥,您打听到我能有什么事情么?”彭大宝没怎么想,混黑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小案底,心虚,侯哥一个乱诈,彻底慌了!
“我听人讲,要让你背一件无头案子……”侯光亮不徐不缓地说。
“无头案子?什么无头案子?侯哥!”彭大宝慌张地问。
“据说是一个中学女生被人尖杀了,事情发生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有破案,受害者家属告得紧,上面就压下来,限期破案,办案的人没法,想找个人先顶着……你运气不好,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你懂的……”侯光亮一边吸烟,一边慢慢说着,像讲故事似的。
“强尖杀人案?这样的案子能和我扯上关系么?我没有做过,当然不会承认的了,还能乱按罪名不成?”彭大宝惊叫了起来。
虽然他在分辩着,但他也知道这世上有这种张冠李戴的事情,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他也干过,知道什么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东西,然后由人及已,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从惊慌失措到六神无主,脸都吓白了!
“兄弟,你是明白人,我也不用说太多了吧?”看到彭大宝被他的一翻话吓住了,侯光亮心下一喜,脸上还是镇定无常地说。
“侯哥,那我应该怎么办?您教教我,教教我!”彭大宝着急地上前拉住侯光亮的手,哀求道。
“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吧。”侯光亮叹了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什么好办法?”
彭大宝闻言大喜,现在他对侯光亮感激涕零,心里不断暗自庆幸,认识这么一个大哥,真是福气,要不是顾忌男男有别,他真想上前亲他几口。
“今晚上逃跑!”侯光亮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注意他们,就附在他耳边说道。
“逃跑?”彭大宝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