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家那种大家族的做法,即然他们出手了,想必还会有其他后续手段,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晚上,张晓峰在查到了何家的住址以后,决定夜探何家,变被动为主动。
半夜时分,身穿一套黑色紧身衣的张晓峰如一个幽灵,出现在何家高大的院墙上,这个地方有一棵茂密的大树,可以隐藏身形。
何家不像韩家那样住在郊区的山上,而是住在城里,院子几进几出,犹如北方的大合院。
张晓峰小心的避开摄像头,闪身而过。
他看到第二幢楼房的一个房间还有亮光,就慢慢地潜行过去,躲在窗户外面。
房间是一个书房,里面有一老一少两个人,他们正在谈话。
那个年青的,正是何家大少,何文斌;老的,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估计就是他老子,那个何家的老大何志雄了。
只听何文斌咬牙切齿地问:“老爸,那个用枪指着我的小子查得怎么样啦?”
何志雄皱着眉头说:“他也只是一个乡下出来打工的小子,不过,他曾经帮助过政府方面,好像成了一个什么外围情报人员。”
何文斌好奇地问:“一个外围情报人员会配有枪支吗?”
何志雄说:“上次不是出海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嘛?我听你二叔说,他的枪支现在被收回去了……”
何文斌高兴地叫道:“只要他没有枪,看我怎么玩死他?”
何志雄却迟疑地说:“他还有一个身份,不太好办呐。”
何文斌忙问:“老爸,他还有什么身份,让您这么顾忌?”
何志雄想了想,才说道:“现如今,他是韩家的一名保镖,好像还挺受重用。”
何文斌无所谓地说:“他只是一个小保镖而已,不值得爸您这么担心,即便他是韩家人,我们何家也不会怕。”
何志雄呵斥道:“这种话在家说说就算了,在外面千万不要乱说,懂吗?”
何文斌不服气地说:“本来嘛,本来就是如此嘛,爸您怎么越活越胆小了呢?”
何志雄叹了口气:“我们是不怕,但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招惹不该招惹的麻烦。——你为什么非要得到那个小妞呢?漂亮的女孩子外面大把的是,只要你喜欢,何必固执于一人呢?”
何文斌咬牙切齿、怨恨地说:“本来也不是非要不可,但因为她,我被人用枪顶着,这一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何志雄点了点头:“你想要办成这件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何文斌着急地说:“爸,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等不了了,一刻钟都等不了,我不但要得到那个女人,还要把城南的阿飞和那个用枪指着人的小子抓来,让他们生不如死……”
何志雄责骂道:“你也老大不了的了,还一点都沉不住气,毛毛躁躁的,将来怎么接我的班?”
何文斌被骂得低下了头,但还是一脸不服气、桀骜不驯的样子。
何志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英雄一世,却生了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儿子,虽然他气愤,但也知道这个秉性固执的儿子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与其等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再去给他擦屁股,不如就按他的意思去做。
“我已经通知你二叔了,让他交待下面派出所的人,找机会把城南的阿飞抓进去,等收拾了那小子的爪牙,再想方设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绑了他小子,那个女娃还能飞了不成?这样,即不得罪韩家,还能把事情办了,你说呢?”
何文斌沉思了一下,也点点头,挟恨地说:“就让那小子再快活几天吧!”
眼看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何志雄对儿子挥了挥手:“你出去吧,这段时间少给老子惹事。”
“放心吧,爸,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以后我就安心打理生意上的事务,不出去胡闹了。”说着何文斌恭敬地退了出去。
“但愿吧。”
何志雄坐在椅子上看起书来,一会又打开电脑,在上面检查着什么。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名贵字画,古董瓷器,玉石。
大约半个小时后,何志雄才站了起来,关了书房的灯,也走了出去。
如一只壁虎般趴在窗户外面的张晓峰,这才小心地撬开窗户,钻了进去。
何家父子的谈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他张晓峰不义了。
他有备而来,这种大户人家,值钱的东西多,不能空手而回,所以,他身后背着一个包,除了衣服,还有手套和老蛇皮口袋之类的。
别墅外面有高大的围墙,还有监控的摄像头,巡查的人员,因此,窗户没有小户人家那样的防盗铁网,这让他少费了不少手脚。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戴上手套,小心地取下墙上的字画,又把那些古典珍玩装在包里,最后还不忘了把桌子上的手提电脑拿走。
做完了这些,他还是从窗户出去,并关了窗户,侧耳听了听,才顺着防盗窗吊下去!
走到一个偏僻的街角,换了衣服,走过几幢楼房以后,才打的走了。
第二天,何家保姆起早来打扫书房,发现老爷的书房里面空空如也,顿时大惊失色!
她忙去通知了夜间值班,还没有下班的保镖。
保镖进去一看,也傻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何老板花重金收购来的名家字画,并且在这里接待贵,说得直接点,就是用来装逼的,不可能收起来的。
他们先去检查了一下晚上大楼里的监控视频,才发现书房外面的一个摄影画面是黑的,忙通知维修工去查看,结果发现,那个摄像头被一片树叶遮住了……
晚上负责值班巡逻的保镖脸色顿时煞白!
只好惴惴不安地去通知何老板,同时也心怀侥幸,希望东西是老板自己收起来的。
何家的家主何志雄有晚睡晚起的习惯,大清早的被人吵醒,当下怒火中烧,呵叱道:“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再说吗?”
那位保镖小心地说:“老板,您的书房里的书画,还有古董啥的,是不是您收起来了?”
何志雄骂道:“我收起来干嘛?就为这事?出去!”
可是那个保镖还是站在那里丝纹不动,一脸纠结。
何志雄怒问:“还有事?”
那保镖迟疑地说:“老板,那,您的书房昨夜可能被盗了……”
“什么?”
何志雄披了一件睡袍,铁青着脸,急冲冲地走向书房!
他看了一下空荡荡的书房,戾气陡升,厉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晚上是怎么看门的?”
那个保镖惶然地说:“老板,我们早上听到保姆过来说,才知道的,然后立即去检查了,没发现有蛛丝马迹……”
何志雄吼了一通后,也冷静了下来,听到保镖的话,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把东西藏起来了?”
保镖急得冷汗都下来了,小心分辩道:“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事情有些蹊跷,房门没有被撬开,昨晚上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何志雄镇定地问:‘监控看了吗?“
保镖小心冀冀地说:“看了,一晚上没发现有外人闯入,只是……”
“只是什么?”
“有个能看到书房窗户的摄像头被一片树叶盖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啊?下去!”何志雄终归又暴怒了。
他喝退那些没用的保镖后,掏出手机来,打了出去。
一会儿后,电话接通,他说:“老二,你亲自带几个人到家里来,我的书房被盗了,丢失了上千万的贵重物品不说,重要的是我那台电脑也被盗走了,里面有很多关键的东西……”
打完电话以后,何志雄推开窗户,一张铁青着的脸抽搐了一下,阴冷的目光望着外面,恨恨地说:“不管是谁,我要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
何老三何志强带着几个市局刑侦队的人员忙了一个早上,可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房间里没有任何陌生的指纹和脚印,附近街道的摄像头也打电话问过了,那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发现人影,让何老三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大哥为了某种目的,事先把东西藏起来,然后报警挂失?
但他看到大哥那张阴得快要下雨的脸,话几次到了嘴边,都咽了下去。
看到老三欲言又止的模样,何志雄皱着眉问:“是不是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何志强忙不跌地点头,并劝道:“大哥,这件事情很不合常理,再说那个摄像头被树叶遮住,有可能是巧合!”
“巧合?就算摄像头被树叶遮住是巧合,那书房里的东西呢?莫不是你也认为是我藏起来了?”
被大哥说中心事,何志强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嗫嚅地说:“这个……这个……”
何志雄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巧合,他知道,什么事情都有个因果关系,遂打断老三的话,不气地说:
“别这个那个的了,这件事情一试就知道,就让何晶处理吧,他在城南,那个阿飞也在城南,办起事来很方便。”
何志强闻言,惊讶地问:“大哥,你怀疑是一个小混混干的?不应该呀,他有那个本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