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晗玉拿出帕子,很是夸张的擦着额头根本没有的汗:“纪夫人,纪公子,这事儿可不是儿戏啊。”
“我们纪家是要儿媳妇,哪能儿戏?三小姐是个爽快的人,玲珑也是真真的让我们母子二人喜欢的,如今只看玲珑的意思了。”纪夫人冲石晗玉叽咕着眼睛。
石晗玉笑了:“那咱们也别媒人不媒人了,让云铮和玲珑去采些花回来,再说。”
纪云铮看了眼沈玲珑,紧张到同手同脚走过来,轻声问:“玲珑,可愿意陪云铮走一走?”
“去呀。”石晗玉看着沈玲珑羞红了的脸,立刻鼓励上了。
纪夫人也是紧着撮合,两个人看着纪云铮和沈玲珑往花圃里面走去,赶紧回到了房间里。
石晗玉坐下后才问:“纪夫人,玲珑的身份并非寻常姑娘家,这事儿还请慎重啊。”
“三小姐有所不知,云铮爱慕玲珑可是从在安乐县的时候就开始了,不过我一直都担心的很,怕辜负了玲珑姑娘。”纪夫人往外看了眼,见两个人走在花圃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论家世,我们高攀了,如果能成就一段好姻缘,也是我和云铮的福分。”
“纪夫人,玲珑还有一双儿女。”石晗玉倒是相信纪夫人和纪云铮的人品,但沈玲珑的两个孩子也必须要摆在前头。
纪夫人顿时眼睛冒光了:“石小姐,孩子小的很,还不认人呢,这会儿只要我们口风够紧,孩子可就是我们纪家的孩子了,以后有了同胞弟弟和妹妹,那才叫好,多子多孙多福寿嘛。”
话都说到这里了,石晗玉心里就安稳了许多,趴在窗口看着纪云铮和沈玲珑:“可真是一对儿璧人呢。”
“对,等我们回去安乐县,就给操办婚事,别人家有的咱们都有。”纪夫人说的恳切。
石晗玉想了想:“那倒是不用,在这边成亲,回去的时候就是一家五口,就连左邻右舍都问不出别的来呢。”
“对啊!”纪夫人高兴的拍手:“三小姐真是聪慧的很,那就把婚事办了吧。”
石晗玉赶紧摇头:“这事儿可不是我能说的算的,再者他们也需要相处一段时间才行,等我从北地回来的。”
纪夫人不好意思了:“我这是心急的很,成,就等三小姐从北地回来的,不过还有一件事想求三小姐成全。”
“纪夫人气了,不妨直说。”石晗玉回身坐下来。
纪夫人倒茶送到石晗玉手边:“我是想着以后就算是他们回去了安乐县,我也不打算回去了,就在这里为三小姐种花养花,可行?”
“当然行。”石晗玉求之不得,纪夫人养花厉害得很,等以后天下太平了,这里就不需要种什么粮食了,而是自己鲜花基地。
当天晚上,沈玲珑羞答答的跟石晗玉说也喜欢纪云铮,石晗玉就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了。
离开山谷的时候,纪云铮陪着沈玲珑住在石郎庄,纪夫人立刻就进入了奶奶的角色,在山谷里带孩子了,李妈妈开心的不行,纪云铮可比乔家小子好太多了,学问好,长得好,做事有板有眼,一看就是个正经人呢。
石晗玉安顿好了做棉衣的事情,让冷二爷操持着家里,姐妹俩带着石忠和石安启程去北地了,先一步带了草药,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带的不多。
从这里去北地一路向北就可以,路过京城所在的丰抚州,再到国安州,国安州往北不用百里就是函关城,也就是北地了。
这一路上是很安全的,牧北宸占领之地虽不能说安居乐业,可也没有乱到不安全的地步。
倒是遇到了不少从泾河州逃难来的人,包括泰合州逃难的人也不少,过了汜水河往这边来,但凡牧北宸占领的村路城池,对逃难的人都尽量安置,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这一路上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对牧北宸的称赞声。
“三小姐,崔家调香就在国安州呢。”石安平常就是个机灵的,到了国安州地界,就对石晗玉说。
石晗玉都快把崔家忘到后脑勺去了,算算都兵荒马乱一年了,这样的世道,调香是最难的,百姓活命都不容易,那用闲情逸致去折腾香料?
不过,既然都来了,石晗玉是打算找个机会看看的。
就在几个人到了国安州地界的时候,就见官道上马蹄声急切,远远地都看到了扬起的烟尘。
“靠边。”石晗玉让石安和石忠把马车靠边,就见一匹枣红马遥遥领先的跑过来:“是石三姑娘吗?”
石晗玉一听这动静,直接下了马车:“白竹沥!是我。”
白竹沥翻身下马,一把扯过来石晗玉检查了一圈,那脸黑的和锅底似的:“谁给你的胆子?啊?这么远的路,你就跑来了?我看你就是欠揍!”
“那你揍我?”石晗玉脸色一沉:“逆徒!没大没小的了?”
白竹沥看石晗玉这幅样子硬是被气笑了,让这一队骑兵护送两辆马车,自己骑着马跟在石晗玉马车旁边,喋喋不休的问了这一路上的事情。
听说石晗玉顺利的很,白竹沥不忘偷偷瞪石晗玉一眼,想到大营里的情况,清了清嗓子:“我可给你提个醒儿,大营里人可不少。”
“少还怎么打仗呢?”石晗玉扭头看白竹沥:“你这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
白竹沥颇有几分恶向胆边生的感觉,挑眉:“石三姑娘了不起得很,那还问什么?我看啊,你这是雨水能搭桥,逢山能开路,本事大得很呢。”
石晗玉直接不搭理白竹沥了,这一路上如今回头看是平安的,可也紧张的很,如今放下心来就疲惫的很,闭上眼睛竟睡着了。
当石晗玉看到盛明珠和洛云卿的时候,深深地看了眼白竹沥。
好本事啊!提前说都不说一声,好家伙,自己这是新老轻敌都遇见了,果然啊,这一趟路上太太平了,都攒到函关城了呢。
洛云卿小声问盛明珠:“她就是牧北宸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