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盛京发生了一件大事,屹立不倒的百年世家谢氏,因谋逆之罪全族都下了诏狱,唯独谢少夫人碍于大殷长公主的身份,免去了罪责。
新帝还下令解除了俩人婚约,择日遣公主回殷,为表歉意,奉上珍宝无数。
谢府内,瞧着这一片狼藉之态,殷宁叹息一声。
“谢家都被下了诏狱,这隐龙卫依旧不见踪影,想来传闻有假,否则,盛崇衍又岂会随便就动了谢家。”
听着良姜的分析,殷宁只是勾了一下唇角。
“先前我几乎也要以为这隐龙卫只是传闻了,可眼下,我倒是确定了,这隐龙卫应当所言不虚。”
良姜面露不解:“为什么?”
“盛崇衍多疑,刚愎自用,若当真有隐龙卫这样一支精锐存在,他定是要掌在手中才可安心的。”
“谢氏为人刚正,又看不惯盛崇衍做派,他们支持的明主应当是崇曦无疑。”
“盛崇衍讨要隐龙卫不得,才设计将人关入诏狱,为的,只是逼迫谢家交出隐龙卫。”
殷宁话音刚落,云飞便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他朝着殷宁行了一礼,“谢家公子刚入狱便被狱卒鞭挞,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想来,这盛崇衍是用谢宴安来逼迫上柱国妥协了。”殷宁道。
“属下打听过了,那上柱国也是有血性的,谢公子都被打得只有一口气了,他也不曾服软。”
听了云飞的话,殷宁突然就沉默了。
她沉思了片刻,这才道:“我们带来的钱还有多少?”
云飞想了片刻,“黄金三万,白银五万,还有细软无数。”
“够了!你去打点一下,夜里,我带流缨去一趟狱中。”
“是。”云飞领命而去。
……
月色苍白,如薄纱轻笼。
地牢深处,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石壁上,青苔斑驳,水珠缓缓滑落,发出细微的滴答声。铁门紧闭,透出森冷的寒意。
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斑驳的墙壁,投射出诡异的影子。
牢门锈迹斑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内,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殷宁带着流缨一路走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夹杂着隐约的血腥气,令人作呕,偶尔传来远处铁链的碰撞声,伴随着低沉的呻吟,让人不寒而栗。
流缨停住脚步,将一粒药丸递给殷宁,“吃了,这地方湿冷,你这身子扛不住。”
殷宁将药吃下,又看了一眼流缨阴沉的面色,“知道大半夜的叫你来你不高兴了,大不了,我满足你一个愿望就是了。”
闻言,流缨冷哼一声。
“无妨,我待在你身边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医好你这绝病,待你死了,我就离开。”
殷宁:“……”
他要不会说话就闭上这狗嘴吧。
狱卒停住脚步,指了指前面,“殿下一直往里走,便是关押谢氏的牢房了,还望殿下快一些,以免被上面发现了不好交代。”
殷宁颔首,“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