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骂人，方且月愣了愣，有些幽怨的看了殷宁一眼，这个人，还是和当初一般。
他也不在意，只是摸了摸鼻子，“大盛的后宫可容不得桀骜不驯之人，你这般是会折在后宫之中的。”
殷宁垂下眉眼，重新将放在身侧的书拿了起来，神色淡淡道：“生在阴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具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方且月看着眼前的殷宁，突然就笑了。
这世间，还有这般女子，难怪让崇曦……
想到什么，方且月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车帘。
……
一路颠簸，马车终于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在一处栈中停了下来。
栈地处之地有些偏远，环境自然也比不上京中那般富丽。
一行人随便找了桌子便随意的坐了下来。
倒是姜黎儿，瞧着跟前被腐蚀过的木桌木凳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她有些为难的看向方且月，“方宰辅，不如，我们还是再往前走走，换个地方吧。”
“恐怕让永和公主失望了，这条路，仅此一家栈。”
方且月将‘永和公主’四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姜黎儿脸上的神情微微僵了僵，倒也没有多再多说什么，默默的坐了下来。
店小二很快便将热气腾腾的菜上了上来，其中还有几坛子酒。
方且月的目光落在坛子酒上，他伸手便拿起一坛给自己倒了一杯，然而，还未来得及喝下，便被流缨伸手拦住。
四目相对，方且月道：“怎么了？”
“这酒有毒。”
“怎会？”
流缨不再言语，只是将拔下了一侧良姜发间的银簪，往酒里轻轻一触，再拿出时，银簪已然变黑。
方且月眸色一紧，不动声色的环顾起栈来。
殷宁神色淡淡的看了方且月一眼，轻哼一声，她拿过一坛酒利落的打开，张嘴便狠狠的灌了一口。
“殿下！”姜黎儿想要拉住她，却见她已经将酒喝下。
方且月震惊的看向她，“你疯了！你就是不想嫁给盛崇衍也不必自杀吧！”
“这酒没毒。”殷宁有些不耐道。
方且月狐疑的看了一眼殷宁，见她确实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起面前的酒坛子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口。
然而，还未来得及咽下，就听殷宁那冷静的声音传来，“你那坛才是有毒。”
“噗！”
方且月口中的酒水霎时便喷了出来，他又端起茶水漱了漱口，这才看向殷宁。
“你可真是坏啊，长公主！”
殷宁回以他一个微笑，便不再搭理，只是看向身侧的流缨，“可知是什么毒？”
“三清红。”
“三清红，那是什么？”姜黎儿率先发问。
“呵！”流缨轻哼出声，“这个还得问问方宰辅。”
方且月此刻的神情有些难看，迎着众人的视线，他解释道：“大盛皇族的一种秘药，食之不会马上死，却会让人容貌溃烂。”
闻言，殷宁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纠结，无助，不可思议，仿徨，最终华为一句：“大盛有人觉得我的美貌威胁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