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云木自人群中努力的挤了进来,他将一对玉珏递了过来,“是不是这个?”
顾南栖伸手接过,往信中的印子合上,竟分毫不差。
瞧着这一幕,云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见灵曜往镇北侯身上搜出了东西,属下也试着搜了一下。”
顾南栖握紧了手中的玉珏,忽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丝丝缕缕的复杂。
“镇北侯第一任夫人生下一子之后便撒手人寰,他对那小侯爷很是宠爱,人尽皆知,此玉珏通常为一对,这只该是镇北侯的,这令一只……应当是小侯爷的。”
“殿下的意思是,那大盛储君送信之时将原本属于镇北侯之子的玉珏包裹进了信中,导致镇北侯看到这玉珏,便知盛崇曦以他儿子之命要挟,当即失了分寸!”
“呵呵呵。”顾南栖的笑声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荒凉。
她仰头望着天际的那轮明月,心中忽然有些难受。
“长于皇室的人,大概是没有真心的吧。”
几个侍卫静默无声的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
殿下以女子之身披甲上阵,为大殷开疆阔土,可到头来,却是亲眼看着自己两次死于生父之手。
可笑的是,仅仅是为了这皇权!
云木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主子,属下还是不明白,这什么跟什么啊?”
顾南栖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月色下,她的影子脱的长长的,那背影,竟让人觉得有些孤单。
“哼!”良姜嫌弃的瞥了一眼云木。
“镇北侯拥兵自重,远在梁州,此次又助盛崇曦赢了盛安,往后,他要的只会更多,若那盛崇曦稍稍不从,他便会以今日之事为威胁,这对盛崇曦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
“如若盛崇曦杀他,天下人只会认为他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不是明君,所以,他便顺水推舟,借主子之手,除去镇北侯。”
云木惊愕的看向良姜,“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看了主子信中的内容,也猜到了主子会做什么,以防那镇北侯不信,他将那镇北侯之子的玉珏放入了信中。”
“软肋被捏在手里,镇北侯爱子心切,盛怒之下,哪里还考虑得了那么多!于是,便走进了这陷阱之中。”
良姜瞥他一眼,“还不算太笨!”
云木:“……”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南栖离去的方向。
许久之后,云木这才感叹了一声,“主子与那大盛储君,一人八百个心眼子,太阴了!”
穹灵瞥了他一眼,赞同的点了点头。
殿下的阴险,他们早就见识过了。
只是没想到,这大盛储君也这么阴险!
“走吧,大盛马上就要来人了!”
“你们要去哪?”云木看向几人,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起去吃点什么啊!你们不饿么?”
“哈哈哈哈!”上玄笑着拍了拍云木的肩膀,“我们此次是偷偷入殷,恐骁将军瞒不了多久,得立即赶回大殷,否则便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