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曦云淡风轻,菲薄的唇瓣低声道:“此处不太平,良姜姑娘与……顾南栖一间吧。”
“不必了。”顾南栖想也不想便拒绝,“男女有别,为了良姜的名声,我还是一人一间吧。”
说着,顾南栖便果断的上了楼。
方且月眉头轻蹙,“这顾南栖想干什么呢?平日里不都是良姜姑娘贴身伺候的么?”
方且月的这个想法,在半夜时分得到了验证。
半夜三更,官府抓人,说是接到报官,此地有人枉顾朝廷朝廷律令,公然找小倌。
官府的动静很大,此刻楼上聚集了很多人。
崇曦和方且月几人也被吵醒,他们刚刚过来,便见官府从顾南栖的房中将一个面色酡红,衣衫不整的小倌拽了出来。
于是,深更半夜的,顾南栖因招嫖,违反大盛律令被官府带走了。
直到人离开了栈,几人才回过神。
良姜道:“殿下,救,救一下我家主子。”
良姜面色微红,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崇曦衣袖底下的手紧了紧,而后又松开,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无波,“随她去吧。”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云木连忙挡在了他跟前。
迎着崇曦冷漠的面容,云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殿下,我家主子是有点荒唐,但,大家都是男人,殿下也是能理解的对吧?”
大家都是男人?
崇曦唇瓣哼出一声轻哼,却是带着无尽的凉意。
“那等无耻之徒,管他做什么!”方且月在背后默默的补了一刀。
他还疑惑,这人素来贪生怕死,今儿怎么就非得一个人一间房,还不要良姜贴身伺候,原来,竟是打得这种龌龊主意。
崇曦面无表情的回到房间,他在床榻上躺了下来,刚一闭上眼,便是那小倌衣衫不整被拖出房间的模样,还有那面色酡红的样子。
他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帐顶,只觉得烦躁。
他翻来覆去的,硬是无法入睡。
方且月刚刚推门而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随后,那矗立在眼前的屏风便四碎开来。
“……”
瞧着这一幕,方且月摸了摸鼻子,“你也觉得那顾南栖无耻下流?”
闻言,他像是没听到那般,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方且月疑惑的看他一眼。
一直以来,这人都是喜怒不形色的,此刻,到底是什么事儿,竟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
此时此刻,顾南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她就想静静的休息一夜,怎得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明知故犯的人了?
还有那小倌,是什么时候进的她房间?
就在顾南栖各种疑惑不解之时,有一张纸条被扔了进来,抬头看去,却不见任何人。
盯着地上的纸条看了片刻,顾南栖还是将其捡了起来。
打开,只见上面熟悉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此乃盛安的毒杀之计,大盛储君此去危险重重,你且在牢内待一段时间。
“……”
顾南栖发狠的将手中纸条捏紧了起来。
竟是鹤潇!
他不是远在大殷么?怎得竟会将自己的行踪知道的一清二楚,还将一个小倌放进她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