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如此文弱,刀剑无眼,若是误伤了顾兄这细皮嫩肉的脸蛋可就可惜了。”
瞧着他如此笃定的神情,顾南栖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于座位上缓缓起身,“殿下深知,去与不去皆是绝路,若信我,我便替你救回你那没良心的爹,若不信,便自己去送死吧。”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跟上了顾南栖的脚步。
云飞刚准备走,方且月便道:“你家主子素来都这般自负的么?”
云飞脚步微顿,他抬眸看了一眼顾南栖的背影,垂眸看着方且月。
“我家主子送殷诏上路那日对他说过一句话。”
“嗯?”方且月微楞,“什么话?”
“老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你,拿什么跟我争?”
话落,云飞便大步离开。
方且月和崇曦当即便怔在了原地。
凤梅也是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个人,竟真的杀了大殷太子,还全身而退?
就在这一瞬,崇曦恍然,像是云飞说的那人并不是顾南栖,而是……殷宁。
垂眸,他怅然一笑。
殷宁啊,她离开了。
这个锦绣如织的尘世,原是她最爱的,可,却深深地折在了这诡谲的人心里。
……
翌日,顾南栖从起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崇曦已经率军出发了。
她面色阴沉地站在院子中的一棵槐花树下,墙角伸出的枝丫在她手中生生的被折断。
云飞和云木站在她的身后,却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见她一站是许久,还没有要回屋的趋势,身上都堆积了一层厚厚的花瓣。
良姜这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主子,那大盛储君也是怕你受伤,如今局势不明朗,若你牵涉其中定然会不安全。”
顾南栖眸子轻轻眯了一下,长长的眼睫之上掉落了一片花瓣,点缀着她嫣红的唇瓣,格外的魅惑。
她缓缓转过身子,冷笑一声,“他哪里是怕我有危险,他分明是看不起我!”
谁说文臣便不可握剑了?
“算了,他死了算!”顾南栖抬脚便往屋里走去。
片刻之后,她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煞气。
“准备一下,马上启程。”
云飞眉心一挑,“去哪?”
她微扬下颚,“上都!”
三人了然的对视了一眼,识相的没有再说话。
“属下马上去准备。”
隔壁,听见顾南栖声音的方且月幽深的眸底闪过一抹别样的光芒,最终,趋于无声。
这个人,当真自负。
他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殿下对他的恨意,并不比对君主少。
三人很快便整理了行装,与顾南栖一同去往了上都。
大路一片苍翠,整片河山都被翠绿和花红覆盖,美不胜收。
唯有一出残破的栈立于高处,格外的醒目。
云飞勒住缰绳,“主子,前方有酒家,不如歇歇再走?”
顾南栖抬眸看去,却也点了点头。
这一路的劳顿,即便是人不休息,马儿却也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