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公主死前曾被太子凌辱。”南宫婧冷静的看着顾南栖,言语利落,“我知道,上卿与殷宁公主有私情,互相爱慕,太子却罔顾人伦凌辱嫡姐,难道上卿便不想为公主复仇?”
“若是上卿不信,可询问当夜当值的一个小太监,当时是他跑来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其余的人,已经被灭口,上卿大可查询宫内档案,便可知那几人消失的无缘无故。”
即便知道她今夜来的目的,即便知道她想要说出的话是什么。
可真的当这些言语摆在眼前,顾南栖还是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殷诏!
她不动声色的忍住那些愤怒,苦楚,脸上的笑容越发明艳。
“那本官怎知太子妃今夜前来,不是请君入瓮呢?”
“那夜,送进长明宫的奏章,本不是父亲亲手所书,乃我我写,是太子,骗我欺我,才害得父亲殒命。”
“什么?”
顾南栖惊愕的坐直了身子,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太子妃所言当真?”
南宫婧坚定的点了点头。
顾南栖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她拿起面前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原来,南宫大人竟是白白替人受过,朝中位高者本就封无可封,可若谁提出谏言,便是与满朝文武为敌,令尊沉浮宦海多年,定是深知此事不可为……”
说着,顾南栖满是心疼又感慨的看向南宫婧。
“太子妃一片真心,竟被人利用至此,太子如此行事,简直天怒人怨,令本官感到不可置信。”
第一次将这些事道与一个外人,又得对方这番知心话,南宫婧只觉心中委屈更甚。
“这么说,上卿愿助我一臂之力了?”
顾南栖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不当是为了太子妃,也为了殷宁。”
闻言,南宫婧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往后,若顾大人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一定。”顾南栖微笑的点头。
末了,她才道:“将太子妃安全送回东宫,不能让人发现了。”
南宫婧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身影逐渐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站在一侧的云飞和云木用一种不忍直视的表情望着她。
若不是他们事先知情,都要被蒙骗了好么?
这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愤怒,他们真是学也学不来。
偏偏,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分明就是她啊。
正在这时,白狗叼着一只老鼠迅速的朝着顾南栖跑来。
还不待她反应便跳上了她的膝盖,将半死的老鼠往她身上一扔,一脸求褒奖的神情看向顾南栖。
“……”艰涩的扯了扯嘴角,顾南栖将膝盖上的老鼠递到白狗嘴边,“你是狗,你多吃些吧。”
云木:“……”
云木俯身将白狗抱进怀里,笑的一脸憨厚,“顾白狗,以后少吃些老鼠,不干净知道么?”
顾南栖起身的动作顿时一僵。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云木,“顾白狗?”
迎着顾南栖的目光,云木点了点头,一脸无辜,“它是白色的狗,所以叫白狗,可如今是主子养了它,所以自当姓顾,顾白狗。”
“那你呢?”
“顾云木?”
闻言,云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属下虚长主子几岁,如此,岂不是能当主子的爹,嘿嘿……”
云木话音未落,良姜手里利剑瞬间出鞘,“休得放肆。”
“……”抿了抿唇瓣,云木慢慢的推开那横在脖颈上的剑,“属下知错。”
顾南栖摇了摇头,起身回了房间。
走至门口之时,顾南栖脚步顿住,微微侧目,“我父亲,我该将他挫骨扬灰的。”
闻言,云木身子轻颤,没敢再吭声。
忘了,主子如今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杀掉大殷皇帝,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