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明明可以有对付我更直接的方法,为何,还要如此迂回?”
崇曦低垂着眼眸,如雨露落在莲朵上,像是江南女子多情的清婉,剔透中透着入骨的清凉。
他道:“崇曦答应过上卿,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如若食言,上卿大可不给崇曦解药。”
闻言,顾南栖突然就笑了。
他的意思是,他不曾食言将自己的女子身份泄露出去,那么,她也不可不给解药。
毕竟,当初说的,只是身份,并无其他。
“呵呵呵。”顾南栖轻轻的笑出了声:“可我这人,素来是说话不算话的。”
崇曦沉默了片刻,这才道:“那或许,是崇曦命该如此。”
他一如既往,声音轻缓,如那千年的古墨,能洗眼净心,将人蒸腾的浮躁过滤。
这个男人便是有这样的能力,明明算计了人,却令人无法生气。
……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丞相府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扶光面色沉郁的走进屋子,“主子,属下去的时候,那个村落里所认识良妃的人全都被灭了口。”
闻言,鹤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这良妃,应当是大盛质子安排的人,我早就说过,让她离那盛崇曦远一些,偏是不听!”
扶光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说道,“主子,属下还听到一些消息,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属下听到有人议论,说是宫宴的前一天晚上,良妃乔装去了顾大人府上,与顾大人举止亲密,还有人说,良妃之所以刺杀皇上求死,是因为腹中怀的乃是顾大人的骨肉……”
“简直荒唐!”鹤潇重重的拍在桌上。
“还有人说,良妃几次入顾府,是因为想求顾大人带她远走高飞,可顾大人放不下权势,良妃心生怨念,才刺杀皇上,便是想用自己的命报复顾大人。”
“唉!”鹤潇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良妃刺杀皇上,顾南栖尚有一线生机,可这些传闻一旦传入皇上耳中,她便必死无疑。”
鹤潇仰头望着天际的一轮弯月,感叹道:“这背后设计一切之人,心思诡谲,她若想洗清冤屈,便是将自己的女子身份泄露于人前,可若这样,也是欺君之罪,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扶光急忙询问出声,“她虽不是顾主,可,却占着顾主的身子,也是顾主想要保护的人。”
“眼下,这些传闻只怕已经被有心之人传到了宫内。”
良妃已死,这事儿便是死无对证。
这位皇上又素来多疑。
……
荣国候府。
“父亲,孩儿已经将此事告诉了三皇子,他收到消息后便赶往了长明宫,方才,皇上命人去了上卿府,关押了顾南栖身边的三个侍卫,还有管家顾山。”
“哈哈哈哈哈。”上官融畅意的开怀大笑。
“这顾南栖啊,本侯还不出手,他却将自己作没了,这大盛质子,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