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惊喜
“为什么呀?”沈洛不明白,前几天,袁七也是这样说的。大哥年轻时最厉害的时候,可是坐到了五军都督府经历的位置呢,要说他没有一点重新拿起刀剑的野心,她是不信的。
江仲景不大想回答她,真不知道她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什么都要管。“我想休息了,你自己在这坐着吧。”
“哎,”沈洛没想到,他就这么不理她了,生了一会闷气,说:“不帮就不帮,我自己找大夫研制行了吧。”
江仲景坐在床沿,听到她的话,脱鞋的动作停了一停,随后掀开被褥躺了进去。沈洛只能又从他身上跨过去,这回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小心翼翼地不踩到被褥,哪知就在她将要进去之时,身下的某人不怀好意地曲起膝盖轻轻拌了她一下,害得她小腿一弯,直直地扑倒在他身上,下巴磕到了他硬邦邦的肌肉,疼得惊呼。
“江仲景!”沈洛还来不及爬起来,就气得直捶床。
而江仲景这会被她这么砸了一下,也不太好受,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身上的人儿一手按着他的胸膛企图撑起身子,更加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都是自己作的,能怪谁呢?
沈洛滚了一圈到了里侧,拉过被褥盖到身上,气呼呼地一个劲往里挪,不欲理会他。
江仲景缓过气来,侧目看向沈洛,片刻后,把她一大半被褥都抢了过来,盖到自己身上。
“干嘛抢我被子?”沈洛试图拽回自己的被子,这人明明就有自己的被子,非要抢她的,简直太莫名其妙了,绝对不能惯着他。
“我冷。”江仲景死死抱着两床被褥,一副誓不放手的模样,可把沈洛气坏了。他力气大,沈洛哪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拽的气喘吁吁,却愣是没拽动一个角。
若是从前,沈洛说不定就放弃了,可同这人相处越久,渐渐摸清了他一些小脾气,也就不像开始那样怕他生气了,大不了和他耗上一晚上,谁都别想睡。她拽累了,正打算歇一会再战,层层被褥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身就这么将她抱了进去。
沈洛下意识伸手抵住他温暖的胸膛,正欲抬头,他却用下巴轻轻抵住了她的脑袋,一只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上抚摸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抱怨:“这样就不冷了。”
许是体会过一次美好的物事,就总想着要第二次。他算是得逞了,温香软玉在怀,比什么都舒服。昨夜在佛寺,她也是这样躺在他怀里,很乖巧,他被她的香气包围,小鹿乱撞了大半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她倒是睡的挺香的,已然十分适应的样子。
沈洛很诧异他的举动,却没再动了,他是喜欢她的吗?可为什么总是要做一些事来惹她生气呢?他是不是学不会怎么和她好好沟通?真奇怪。
她又想起了昨夜那个不怎么愉快的吻,想起白天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江子峋说的那个人,是男是女?她如今是他的妻子,不可能不在乎,可在乎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今天,听到了什么?”他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
沈洛愣了愣,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听他的语气,他好像很在意这件事,是怕她听到了吗?“我听到,堂弟说你自欺欺人,还说…...我说不出口。”
沈洛瘪了嘴,垂下眼眸。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知道了,睡吧。”就这样?他其实就是在试探她,想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吧?
沈洛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鼻尖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却觉得他好像离自己很远很远。
第二日天还未亮,沈洛就被江仲景强行叫醒了,她抱着被褥蹭了蹭,浑身懒洋洋的不想起,他就单膝跪在床沿上,一手扣着衣服的扣子,一手钻到被窝里去挠她的痒痒。
“你干嘛…...”沈洛秀眉微蹙,嘴里不悦地哼哼,躲避着他的大手,想着哪怕再多赖一刻钟也好。
“快点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江仲景拨开她揪着被褥的手,企图夺走她的被褥。
沈洛不满地蹬了两下被子,埋怨道:“一大清早的,不起来!”大过年的,这人不用去官署,就早早的起来折腾她。江仲景见叫不动她,生出一计,走到立柜前取出一套她平时穿的襦裙和长身褙子,搁到床边,随后着手开始解她的寝衣。
他的手堪堪触碰到衣带,沈洛“腾”地一下就跳起来了,缩在床角,捂紧了衣带,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不知怎么的,江仲景不大喜欢她的反应,可目的总算达到了,他面无表情地把衣物扔给她,说:“赶紧穿衣服。”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沈洛被迫换好衣服,一头青丝随手挽了个发髻就被江仲景拖出门了,上了马车脑袋一歪,就靠在车厢上打起哈欠来。
今天是大年三十,天刚蒙蒙亮,街上买卖东西的行人就很多了,外头天寒地冻的,车厢里放了小火炉,很暖和。沈洛用白狐皮斗篷把自己裹成一团就睡过去了,也没打算问他要去哪。反正,定不会是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会让她打扮的这样随意就出来的。她起初睡的还算安稳,渐渐马车外的环境越来越吵,中途还暂停了片刻,她听见车夫出示令牌的声音,而后还隐隐听见了冷兵器交接的声音。她终于受不了了,睁开朦胧的睡眼,挑起窗帘向外看去,旋即便愣住了。
她看见了大片穿着铠甲的士兵,站在一座座营帐周围,互相交谈,登时惊讶不已,回过头对江仲景问道:“这里是神机营?”
江仲景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慌乱地整理起自己的仪容,“你就让我这样出来?我脸都还没洗呢。”
“又不是我不让你洗的。”江仲景满不在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