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亲吻
沈洛看着还剩一半工程的斗篷,想了想,就收回了绣棚里,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她吩咐孙嬷嬷下去准备晚膳,对江仲景说:“二爷。”
“嗯?”
“永安长公主为何忽然独自回京了?”
按理来说,远嫁和亲的公主,除非遇上国丧,是不会独自回京的。朝臣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永安一直待在长公主府。
江仲景有些意外她会忽然问起这事,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洛咬了咬下唇,说:“我就是好奇。”
江仲景一本正经地说:“那你有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
“这么严重的?”沈洛一脸疑惑,“我就是听说…...”说及此处,她想起袁七的话,没再说下去,她可不能出卖他,虽然她真的很好奇。这可事关大哥的幸福,她就不信,大哥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独身三十五年,会没有女人的原因在。
“你听说了什么?”
“没什么。”沈洛喃喃道,低下头,玩着自己缠着丝帕的手指。
江仲景沉默了一会,说:“永安受伤的事,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呀?”沈洛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致,伸长了脖子看着他,眼中尽是期待,“永安的伤和她丈夫有关吗?你是怕大哥知道了会担心吗?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呀?”
江仲景二话不说就抬手重重敲了一下这丫头的脑壳,她“哎呦”一声,捂着伤处,撅着嘴,老不高兴了,“你干嘛呀?疼死了。”
“都和你说了不要再讲了。”
“不说就不说。”沈洛气呼呼地转过身去,用掌心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儿时读书的时候,她一天最多能被他的指关节敲个五六回,回到家里脑门肿老高一个包,可她现在都多大了他怎么还喜欢这样打她?
江仲景的手指沿着杯口磨转着,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丫头一圈一圈揉着自己的脑壳,忍不住抓开了她的手,说:“哪有那么严重?让我看看。”
沈洛还在气头上,愣是不肯转过头去让他看,就这么鼓着腮帮子背对着他坐着了一会,径自起身去了东次间看孙嬷嬷晚膳布置好了没有。
江仲景望了一眼她的背影,有些烦躁地敲了几下桌沿,女人真是麻烦。两人用过饭后,沈洛在院子里休息了一会,打算去陪三妹妹做功课,却听小竹说,江二爷把沈言带去书房授课了。
沈洛无事做了,便回到屋里躺在美人榻上看她的话本,她现在算是发现了,每次她和江仲景一有矛盾,他就会想起来答应她要完成的事。
他这算是在讨好她,还是哄她?
想到这,沈洛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盯着话本里的小人傻笑起来。
江仲景给沈言授完课后,又处理了一会公务,回到竹意堂时,已经近子时了。美人榻上的美人睡的很香,胸口还盖着一本话本,他一进屋,看到这景象,却是黑了脸。
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敲了一下吗?还想分床睡?也不和他商量一下。
她想赌气,他就偏不让她如意。
江仲景边想着,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挂在臂弯间忍不住轻轻颠了一下,轻的和羽毛似的,哪都瘦,也不知道平时吃那么多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他把沈洛放到拔步床里侧,给她拉好被子,她翻了个身,就滚到了他的位置上,他只好把她挪回去,再次盖好被子。
“别再动了。”江仲景望着她的睡颜,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说道。
睡梦中的人儿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嘴里发出小声的“哼哼”,软软糯糯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本来就是个孩子,他想,如果不是因为老侯爷忽然去世的话,他估计,她就是到二十五岁,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熊孩子。
“睡吧。”
江仲景给她掖了掖被子,正要起身,却被她一手勾住了脖颈,往下压了压,两个人的距离近得都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他的目光移到她娇嫩的唇瓣上,再往下一点点,就要碰到了…...
“爹爹。”她小声嘟囔道,眉头微拧,“你怎么还不回来…...”
江仲景定了定神,伸手抓住她放在他脖颈上的手,却没有掰开,温吞应道:“谁是你爹爹。”
“江仲景。”她忽然严肃地唤道。
“嗯?”他望着她干净的眼睛,等待着什么,随后便听这家伙软绵绵地来了一声:“坏人。”
江仲景愣了片刻,咬了咬牙,掰开她的手,闭着眼就吻了下去,仅仅是一触及分,脑海中却仿佛一阵电石火光闪过,噼里啪啦的作响。
他旋即翻身坐起,背对着不去看她,心脏砰砰直跳,脸颊滚烫,这个女人果真绝色,靠的太近,容易出事。尽管身体有些变化总是骗不了人,可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和她发生点什么。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脱了鞋袜,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江仲景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娶妻生子,更不会体验男欢女爱,可初尝滋味过后,再面对她,感觉就变了很多,或许有些事,并非全然没有余地,如果不用走到最后一步,仅仅是浅尝即止,他倒可以接受的了。
甚至还感觉挺好的。
想到这,他的心又开始有些痒痒的,他偏过头,缓缓靠近,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睫颤了颤,身子也僵硬得不行。
沈洛在他的吻落下之时便醒了,大脑空空,四肢无力,闭着眼等了好一会,没等到他的下一步举动,才放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房中之事本就是一个妻子的本分,她没有理由抗拒的,只是这会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准备好。他想要和她亲近,就不能告诉她吗?非要在她睡着了后这样偷偷摸摸的,吓都让他吓醒了。
又过了好一阵,沈洛听见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估摸着他是睡着了,才悄悄翻了个身,面朝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