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悲哀
简玟在房间里面看书,杜珊瑚坐在她旁边认真地做作业,遇到不明白地就会问问简玟,简玟都会跟她讲的很仔细,直到她听明白了为止。
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换来杜珊瑚崇拜地目光:“简姐姐,你好厉害,你以前学习一定很好。”
简玟微微一笑:“你这只是四年级的,还算简单,如果再复杂一点,我估计就不会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该忘的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简姐姐,三个月之后你就要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以后就没人教我学习了,我舍不得你。”
简玟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可以给我写信啊,等以后这里通讯发达了,还给我给我打电话,等你长大一点了,你可以来我的城市找我玩,我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到时候我带你把所有东西都玩一遍,好吃的都吃一遍。”
杜珊瑚听着听着眼里的光彩就越亮:“真的吗?我听说那里有游乐场,你也会带我去游乐场吗?”
不愧是小孩子,简玟失笑:“嗯,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耶。”杜珊瑚雀跃地在原地跳了几下,然后似乎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跟姐姐弟弟一起去吗?”
简玟点头:“当然可以。”
杜珊瑚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
简玟看着杜珊瑚那种高兴的表情,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小孩子的想法最是纯粹,也最容易满足,一点点事情都能让他们高兴大半天。
突然门外一阵响动,简玟听到声音,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到杜珍珠一脸慌张地站在门口。
简玟一愣:“是珍珠啊。”
杜珊瑚在里面对姐姐招招手:“姐姐,你快进来,我跟简姐姐在聊天,简姐姐会跟我讲很多好玩的事情,我们一起听。”
杜珍珠看了简玟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很快她又摇摇头,说道:“不、不了,我还有活没干完,你们聊吧。”说完她便匆匆地离开了。
简玟若有所思地看着杜珍珠的背影,杜珊瑚跑了过来,看到姐姐已经走远,有些失望地撇嘴。
“姐姐自从辍学之后就变得好奇怪,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简玟听了疑惑地看着杜珊瑚。
杜珊瑚继续说道:“以前姐姐很开朗的,可是自从辍学之后就变得很少说话了,都避着人走。”
可能是因为强制辍学,所以杜珍珠才变得沉默寡语。
简玟当时没想太多,只是,当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才知道这个瘦小的姑娘,背负着那么多。
简玟早上醒来打开门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刚伸到一半,就看到顾谨年从杜元宝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身体微微一僵,把伸展的两个手放下,然后尴尬地朝顾瑾年说道:“早。”
顾瑾年朝她点点头:“早。”
简玟看他装备不像是刚起床,她问道:“你也是刚睡醒吗?”
顾瑾年摇摇头:“我晨跑刚回来不久。”
这时杜妈妈提着一个盒子走过,看到顾谨年和简玟在,打了一声招呼后说道:“顾老师很早就醒了,一大早就出去跑步了,这年头喜欢运动的人不少,路医生他们从来这里到现在,哪天不是睡到太阳九点多。”
简玟有些脸红,她也是睡到九点钟的那个人。
顾瑾年朝杜妈妈笑道:“我已经习惯了,小时候经常被父亲逼着起来锻炼,现在想睡晚点都不行了。”
“嗯,正常的作息很重要,我们这边大家几乎都是晚上八九点就睡了,早上六点多就起来。”
简玟看到杜妈妈提着的东西好像礼盒,而且穿着也很正式,她问道:“你提着的是什么?你要出去吗?”
杜妈妈说道:“镇里有家人娶媳妇,我们过去喝喜酒。”
简玟一听高兴道:“我能去看看嘛?”她还没参加过农村这边的婚礼呢。
杜妈妈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简玟转头问顾瑾年:“你要去看吗?”简玟只是随口一问,她觉得依照顾瑾年的性格,应该不会喜欢凑这种热闹,她没想到的是顾瑾年竟然点点头:“要。”
“……”好吧,要重新评估顾瑾年的性格了。
简玟洗漱完换好衣服跟着杜妈妈和顾瑾年一起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杜妈妈跟他们说这边办婚礼都是在一个大的祠堂里面办的,几乎整个镇的人都会来沾沾喜气,简玟和顾瑾年到了的时候到处都是人,来来往往的,摆了几十张桌子,喧哗起哄声不断。
杜妈妈带着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简玟有些后悔,她本就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只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想见识一下,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嘈杂。她偷偷地瞄了顾瑾年一眼,看到他面色自若,一副随意自如的样子。
好吧,算是刷新她对顾瑾年的印象了,到哪都镇定自若,是她低估了他了。
只听一阵喧哗,好像是新郎和新娘开始敬酒,简玟眺望着看着看看新郎新娘长什么样,却意外地看到一张幼稚的面孔。
简玟不确定了:“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就是新娘吗?”
杜妈妈点点头:“那是当然,只有新娘才会穿得那么红艳。”
“可是、她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杜妈妈笑了:“我们这里跟你们城里人不一样,我们这里的女孩子一般都是十四五岁就会被许配给人家,我当初也是十五岁嫁给孩子他爸的,现在我最大的孩子都已经十四岁了。”
简玟震惊,她虽然在电视上看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但没有真实地去接触过,十五岁,她还在读初中的年龄,这里的人就已经开始结婚,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简玟和顾瑾年不一会就先回去了,一路上简玟都很沉默,顾瑾年多看了她几眼,然后说道:“怎么,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或许顾瑾年是老师的原因,总是很容易就读懂简玟心里在想什么。
简玟点点头:“十五岁对于我而来还是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而这里的女孩子却要在这个年纪嫁人,她们还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只能听从父母的安排,一辈子都花费在一个男人和家庭身上,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沦为生活的奴隶,真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