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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不及大少爷万分之一

    清晨,阳光明媚。

    细细碎碎的光顺着窗缝洒进来,整个病房都被笼罩在一片暖黄中。

    索宁醒来,与盛放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比从前瘦了不少,眉眼五官反倒更为立体深刻,加上这几年个性冷淡,整个人的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

    两人四目相对,盛放弯了弯唇,露出了一点笑意。

    说不上有多灿烂,但就是一下子扫掉了疏离感。

    “早。”索宁有些不真实感,直到被捞进怀里,方才真的确信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早。”

    —

    早饭,盛放乱七八糟的弄了不少,因为不知道她口味有没有什么变化,所以看到的都点了一份。

    他把小桌子放好在病床上,又一样样的摆出来码好,“喜欢吃哪个就吃哪个。”

    话虽然说的挺顺,但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点‘我想讨好你,又怕讨不好的’的小心翼翼。

    索宁觉得,大少爷是真叫她伤筋动骨了,不免有些窝心。

    “都喜欢,全能吃掉。”

    盛放哦了一声,转而:“给我留点一口。”

    “……”索宁拿了双筷子拨开递给他,又从自己面前的餐盒里夹了个生煎包过去,酱汁儿和辣椒也往他那儿推了推。

    “吃吧。”

    盛放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以前这些事都是他做的,他本来也不是什么会照顾人的人,但在索宁面前总是忍不住处处周到。

    索宁见他的反应,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她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

    “以后这些我来做,我来主动。”

    盛放动了动唇,心情还不错,“好。”

    俩人刚说着,病房外有人推门而入,索宁抬眸看去,沈云站在门口,探了半拉身子往里看,开始看到索宁,面上露出个笑来。

    这个笑在看到立在一侧的盛放之后,戛然僵住。“哥也在啊。”

    盛放一脸‘用你说?’的表情看他。

    沈云走进来,手里捧了老大一束花,到了索宁面前,双手递了过去,“早日康复。”

    盛放沉着个脸站那儿,沈云猛不丁的一个激灵。

    索宁接过花来,弯唇笑笑,道了声谢,“破费了。”

    沈云连忙摆手,“本来也是我不好,应该赔礼道歉的。”

    索宁觉得孩子有点实诚。他昨晚临走的时候说预付过费用了,她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又来了。

    沈云看着桌上还有没收起来的早餐,“你们在吃饭?”

    索宁礼貌性的谦让了一下,“没吃一块儿吃点?”“不合适吧。”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已经盯在了餐盒里的包子上,就差一双筷子好下手了。

    索宁:……

    盛放觉得他在搞事情,昨天无意中知道他开的还是部豪车呢,这会儿过来卖惨?

    沈云也察觉了人家不太寻常的打量,解释一句,“昨儿一出事,我爸就把我所有的卡冻结了。买花的钱是我仅剩的两百块。”

    盛放若有所悟,应该又是哪家的小败家子儿。

    索宁看他那样子,套话都说了,反正饭也多,就让了让,“你吃吧。”

    沈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盛放,盛放没言语,他就当成了一种默认。

    不消片刻,风卷残云,辣椒油都没有剩下一口。索宁都看愣了,“家里闹饥荒了?”

    沈云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昨天就没吃,谢谢姐姐。”

    盛放看着碍眼,问:“吃完了?”

    “啊,吃完了。”

    “……”他觉得这人有点缺心眼儿了,什么话都得直白的说了才行,“吃完了滚蛋。”

    沈云:……

    “毕竟这车祸是我造成的,无论如何都应该负责到底的,哥你该忙忙你的,我守着就行。”

    盛放:??

    索宁轻咳了声,回忆了一下,“沈先生是吧?”

    “叫我沈云就行。”

    “哦好。沈云先生,我今天就打算出院了,预付费用的话你可以先去退一下。”沈云愣了愣,这么贴心吗?片刻之后有了一种不合时宜的猜想,“你是不是也在撵我走啊?”

    索宁:“……”

    这么不明显吗?

    沈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多余。

    他也没再呆着,临走前还挺帅的留了句,“预付费用多的你留着买点吃的补补吧。”

    索宁也没拒绝,“好。”

    人一走,病房里又剩下她跟盛放俩人,清净了不少,“你……”

    她抬头刚要说话,发现大少爷的目光正从门口收回,眉心还有些微蹙。

    “怎么了?”

    盛放垂首,抬手掩了掩口鼻,“没。”

    索宁没再追问。只是这一静下来,猛然想起,一夜未归也没跟傅承晋和高晴打个招呼。

    她小心观察了一下盛放的表情,“我今天可以出院吧?”

    “不可以。”

    “其实都是皮外伤。”

    盛放收拾了下桌面之后,才状似无意的开口,“着急出院干什么?”

    “额……”

    “傅承晋和高晴已经走了。”

    “什么?”索宁看着他,手里筷子差点儿掉下去,“走了是什么意思?”

    盛放看着她:“字面意思。”

    “……”

    “小索,你应该知道他早晚会离开,至于为什么不用我说吧?”索宁:……

    她心里沉了沉,她确实应该知道的。

    这就是为什么一起生活了三年,却感觉傅承晋与她越来越若即若离的原因。

    他说他不走只是想减轻她的愧疚感,不是要拖死她。

    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两人之间插好了隔阂,他不冷不热的与她相处,说的好听一点叫相敬如宾,说白了就是故意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让她明白,让她后悔,后悔自己放弃盛放这个错误的选择。

    索宁从小的经历以及她爸妈的种种灌输,诸如对弟弟见死不救因她而死之类,从此家里蒙上了一层阴霾,这是大不幸。

    她再也承受不起那种罪过。

    所以自然而然的负罪感和责任感都要更重一些。而若非不是真的爱惨了盛放,那么或许永远不会做出‘抢亲’这种在她看来过于自私的举动。

    庆幸的是,盛放没有放弃。

    不幸的是,对于傅承晋已经再没有挽留的立场。即便硬说什么亲情,他也是不会留下来的。

    傅承晋对于索宁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的出现解救她于水火煎熬当中,他教会了她如何自爱和爱别人,又在最后推着她成长。

    一切结束后,悄然离场。

    他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让她从此以后一路平顺。

    索宁缓了缓胸腔的窒闷,“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盛放沉吟片刻,“他找过我。”

    找过他说过什么或者因为什么,索宁没有多问,与她相关的话,大致是可以猜出来说了些什么的。

    她想起来,昨天临出门的时候,他跟她说:“从此以后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了。”

    索宁当时没太反应过来,现在想来,他是在告别啊。

    “他去哪儿了?”

    盛放摇了摇头。

    ……

    是了,他不会再让她知道他的去处,所以自然也不会告诉盛放的。

    索宁隔了片刻,点点头,“明白。”

    一如之前,要不是因为程伶的事,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就在这个城市当中。

    每天在那一间小房子的窗前,等待她的出现。他只要有心躲着,就绝不会再被她发现。

    —

    索宁伤感归伤感,但想到至少还有高晴陪着他,怎么也是有点心里安慰的。

    起码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玩笑的对盛放说了句:“咱俩又都孤家寡人了。”

    盛放:“所以刚好狼狈为奸。”

    索宁:……

    第二天下午,索宁出院回家。

    原本盛放是让她直接去他那儿的,但她执意还是想先回去看看。

    她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开了门,然而满屋寂静。

    他们两个走了,带走了这个家里所有的烟火气。盛放跟在她的身后,抬手把灯摁开,走廊和厅里面骤然亮了起来。

    索宁扫视了一圈儿,目光落在了餐桌上面,那里放了张字条,她走过,发现是叠在一起的两张。

    上面简单的两句宁姐,好好吃饭哦,下面一行是,我会看好傅大哥的。

    落款,高晴。

    下面一张就是傅承晋的字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这一次不是不告而别,所以不必挂念我的离去。

    —

    因为订婚仪式以及婚约取消的问题,盛放隔天就回到了公司,处理一些因此产生的连锁反应事件。

    大众以及合作方部分认为作为盛氏的继承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就是太不负责任了,盛氏集团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前途堪忧啊!

    网络上骂声一片,导致盛氏出现一波不小的动荡。

    他宣布取消婚约的时候,盛柏年受不了这个刺激,当场晕厥。醒过来以后对盛放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觉得他太过儿戏。

    盛放没什么辩驳,一声不吭的任说任骂。

    最后老头气得摔门而去,这好几天都没有搭理过他。

    不过盛放认为,网民健忘,没几天这波热乎劲儿过去了也就没人会再关注,股票也会随时结束动荡,稳定下来。

    至于合作方,他们看的是利益,他让他们赚到钱了,自然而言也就会闭嘴。

    盛放忙完手头的事情,抬头已经下午两点多钟,他顺手拿手机过来,刚要给索宁发个信息,门外一阵敲门声。

    还挺急。

    盛放把手机又搁回桌上,“进来。”

    金小哨闻声,推门而入。

    “你好盛总。”开口语气十分正经,表情神色也是同样。

    她大步流星的到了盛放面前,把手里的两份策划书放到了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盛总,这是我们二组关于是否接待特殊人群的策划书,请您过目。”

    盛放:……

    他狐疑伸手接了过来,狐疑问道:“抽什么风?”

    金小哨侧了侧身,往门口扫了一眼,确定门关好了,方才幽幽开口:“别提了,这帮人怕你情场失意,要杀人,都不敢来!”盛放翻了翻策划书,“那怎么轮到你一个实习生来了?”

    “要不说缺德呢,他们投票表决派谁来送死合适,结果一组十六个,我靠十五个投了我???”

    她看到结果的时候甚至还蒙了一下,另外那个没投她的是谁??

    盛放开口问了句,“我像是失意的样子?”

    金小哨上下的打量着他,眉目舒展,面上带着淡淡的红润,猛不丁的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这……

    她摇了摇头:“大哥你好像要发……”春在嘴边儿,刚要脱口而出,硬给吞了回去,“发,发财。”

    今时不同往日,不敢跟他那么闹了。

    盛放无奈轻笑了下。金小哨逮着机会,冲他挤眉眨眼,“大哥,你不跟徐小姐订婚了,是不是因为索宁姐啊?”

    盛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金小哨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们俩怎么可能分的开,一个比一个惦记对方!”

    盛放垂首看着文案,状似无意的问了句,“哦?她怎么惦记我了?”

    “……”这话听着别扭,感觉上他有点不要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要脸,“我说不好。”

    “没事。你随便所说说,我随便听听。”

    金小哨哦了一声,“我干吗说了让你膨胀?”

    盛放:……

    到底是多读了几年书了,脑子都变聪明了。

    他没再追问这个问题,沉声问了句,“上班无聊吗?”金小哨怀疑有坑,绝不轻易上当,大手一挥,“特别有意思,每时每刻都充满了新鲜感,干劲儿十足。不劳烦盛总操心!”

    盛放看着她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神色郑重:“挺好。本来想让你去陪索宁玩玩,那就算了吧。”

    金小哨:……

    “大哥,其实我不是很想回去面对那几个票我来送头的狗东西!”

    —

    把金小哨安排走,盛放又拿手机过来,发了条信息给索宁,今天做什么了?。

    索宁回挺快,吃饭睡觉想你。

    盛放,……

    靠。

    会撩了啊。嘴巴挺甜

    索宁:你尝了?

    盛放:………………

    他老脸一热,没成想活到三十了,让索宁这个木头给撩到了。

    实际上他这些年的精力基本是放在工作上面的,加上脾气也不太好,鲜少有人再敢跟他说什么玩笑话或者口没遮拦。

    就算是金小哨这种大大咧咧没头没脑的性子,都知道挑着说了。

    按索宁以前那个样子是万万说不出来这种话的,但现在……信口拈来……

    这让他觉得受不了的是,脑子里还是那个冷冷淡淡一派正色的形象,然而指不定哪句就撩他一下子,这种反差让盛放有种莫名的爽感。

    盛放吧哒吧哒回了句,朽木可雕啊。索宁,不及大少爷万分之一骚。

    盛放,我骚吗?

    他问完这句话,索宁的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讲话,隔了一两秒之后,一条语音就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点了下。

    声音慵懒魅惑,带着一层迷蒙而浓重的色气……

    他听完心脏跟着突突了一下。

    操。

    以防自己在办公室里猝死,大少爷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过去,已配送话痨一个,等接收。

    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

    然后拿过杯子来喝了几大口水,稳了稳心神,结果刚稳了几秒,手不自觉的又去把手机拿了过来,点开索宁的那条语音,放在耳边。

    那声音从耳畔像是一声婉转的低吟,炸开在他的脑海中。

    大少爷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得出一个结论:木头学坏了。

    未等他缓和过来,门外又一阵敲门声,然后推门而入。

    容盛进来的时候,入目就是自家大哥那张冷静中带着些许……

    些许……

    不自在的羞赧?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再仔细去看,果然还是那样表情寡淡,可是……

    “哥你脸怎么这么红?”

    盛放随后扫了一下,“热的。”说完也没给他再问下去的机会,先一步开口,“你有事?”

    容盛打量他的目光收回,踱步到办公桌前坐下,“我没事,你有。”

    “?”

    “我刚从公关部过来,你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他现在说来还有些生气,“早早晚晚的什么时候甩了徐佩宁不行,你非要在仪式上面?这不是且等着落人把柄吗?”

    盛放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

    容盛见他这反应,比一拳打在棉花上还无力,“你知道那帮股东怎么说吗?”

    他点了点头,“知道。那不刚好吗?”

    “好?好个屁!”容盛忍不住爆粗。

    “你就能顺理成章的上位了。”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宋峯年现在盯着我,目的也不好说。”

    容盛闻言,沉默了片刻,暂且不提这茬儿。

    隔了片刻顺口问了一句,“金小哨让你支使出去了?”

    “嗯。”

    “干嘛去了?”

    盛放往椅子里靠了靠,抬眼看他,面上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么有兴趣?”

    “我没有。”容盛否认了道,“随口问问,你不说就算了。”

    “你们现在有进展吗?”

    “什么进展?”

    盛放眸光一沉,“装傻啊?”

    容盛的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轻嗤了声,“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没想过有什么进展。”

    “你动过她吗?”

    容盛:……

    他话问的很直接,主要是之前也从没有问过俩人的闲事,突然一问……

    他有点没防备。

    迟疑了一下,容盛干脆答道:“动了。”

    其实在他回答之前,盛放的心里已经多少有了数,最近一段时间,容盛有意无意的躲着金小哨走。

    要不然也不至于知道她到过她这儿,还不知道被支使出去干什么了。

    问一嘴的事儿他都不问,却要旁敲侧击的来问他?

    显然就是不想有什么正面接触。

    可既然这样……

    “容盛,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动她?”

    “我……”容盛欲言又止,实在是不太好解释,但转念一想,“还不是因为你跟索宁!”“什么?”

    “那次咱们四个一块吃饭,金小哨想撮合你俩,也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些……”春药这个词儿他是在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硬着头皮:“催,催情药…结果你俩走了,药被她给误饮。”

    盛放:……

    “我只是不想让她暴毙身亡。”

    盛放捋明白了这个前因后果,他看着容盛,头一次觉得这个精的跟猴儿一样的弟弟像个傻子。

    “暴毙身亡?容盛,你脑子被驴踢了?”那玩意儿要能致命,还有人敢买?他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吧?!

    “……”

    “好,退一万步讲,会暴毙身亡。”他看着容盛,“那你可以趁有气儿的时候随便把她扔到哪儿,死不死的跟你就没关系了吧?”容盛脸色变了变,“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不不不,趁机摆脱一个死命纠缠的你不喜欢的人,你就是会这样丧心病狂。”

    “……”

    “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待桑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