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草带着独特的清香，划过颜青燕的鼻孔。
混沌树的叶片被两人狂暴的灵力吹得四散零落，随风飘荡在两人身上，像一张轻薄的被子。
随着狂暴丹进一步的显威，风铃的声音更加悦耳了，无序中带着一股别样的音律，安抚着躁动的神魂。
颜青燕静静的躺着，时不时的和凌墨辰聊两句家常，听得对方‘嗯’‘好’‘我在’……的回应。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颜青燕无奈苦笑，都说吃了狂暴丹，就是天生好战的修士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们会发挥比以往强盛数倍的实力，让他们短时间拥有越级挑战，打败强者前辈的可能。
可她还没有发力，对面就已经自爆，这股子能量就像没得到心爱玩具的熊孩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亏得墨辰还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但好处也是有的。
颜青燕记得，在阿木助力后，她清晰的感知到大乘中期和大乘后期的瓶颈在哪里，也清晰的感知着，晋级到下两个小境界的清晰路径。
就像是已经修炼到那个阶段的大能，某一时间突然回到过去，修为消失但经验还在。
这对颜青燕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体验。
凌墨辰也是这样想的。
在确定阴行自爆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叮’的一声轻响，像混沌了许久的大脑被一阵清脆的铃声震荡，拨开云雾逐渐清晰。
他的境界松动了，刚刚晋级大乘期没多久，大乘中期的境界瓶颈便已松动。
同曾经的阴斯文阴不凡一样，来到天玄大陆之前，流火口中的阴煌宗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像是一座巨山压在他的道心之上。
哪怕抵达天玄大陆后，得知阴煌宗的辉煌不在，这座巨山也只是变得稍微矮小一些，并没有从他的道心之上移走。
直至他晋级大乘，清晰的感知到与阴行相连的气机锁定。
直至刚刚双方交手，清晰的感知到他们之间不断缩小的差距。
直到阴行陡然自爆……
道心上的大山彻底移除，凌墨辰觉得，哪怕狂暴丹的效力消退，他也能很快摸清前方的修行之路，晋级到下一个境界。
两人安静的闭上眼，仔细的回味之前的战斗，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不知过了多久，丹药的后遗症出现了。
颜青燕睁开眼，这次是真的生无可恋。
“难受啊，这滋味太特么难受了！”颜青燕哀嚎。
“青燕，再忍忍，七天后药效就可消退。”凌墨辰沙哑着嗓音安慰道。
“七天啊！NO！”颜青燕欲哭无泪，这次是真的变成咸鱼了，“废了，真的废了！”
“不废，此次一劫平安度过，对我们有极大的好处，说不定等七日后，我们就能再上一个台阶。”凌墨辰语气慢悠悠的安慰道。
“哦？你也摸清门路了？”说到晋级，颜青燕又精神了，有气无力的说：“咱俩比比，谁先晋级？”
“青燕……”凌墨辰一脸无奈，这有什么好比的？
但难得看到青燕这么兴致，他也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
“好。”他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在郁郁葱葱的灵草地上，又足足躺平了七日。
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的颜青燕下定决心，这类丹药，打死她也不会再用了！
......
天清气爽。
一周的时间，两条咸鱼满血复活。
“满血复活！”
颜青燕高举双手，想当场来一波广播体操。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凌墨辰瞪着一双懵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这是什么路数？
“墨辰，我们在空间要待多久？”颜青燕问。
“再等等，至少将大乘初期的境界稳定下来。”凌墨辰道。
“三二三四……真想一直留在这里不出去啊~”颜青燕闻着满空间的灵植香气，一脸陶醉。
被升天塔的法则威压压了千年，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凌墨辰轻笑。
“对了墨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颜青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动作。
“什么声音？”凌墨辰疑惑，“这里除了你我二人，阿黑迪路，流火和阿木，就只剩下灵植了。”
还有风铃。
“刚刚进入空间的时候，”颜青燕摸着下巴，眉头轻皱，“我好像真的听到一个声音，‘丁玲丁玲’的，但不是风铃。”
风铃是她和墨辰一起制作的法器，只要感知到灵力波动，便可发出响动，带有安抚神魂的作用。
爆炸即将席卷两人之际，他们刚刚进入空间的刹那，除了风铃，还会有其他的什么响动？
但那道声音……
鬼使神差的，颜青燕看向空间中，从今生刚刚觉醒起，就一直安放在中央的未知水晶。
水晶晶莹剔透，看着它，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词汇就是：纯净。
它如颜青燕最初看到的那般，安静的立在原地，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却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存在感。
“水晶？”凌墨辰疑惑，他对这个特殊的水晶好奇很久了。
外表看上去和凡间那些水晶饰品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更加剔透，更加纯净美丽。
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魂力迹象，就是一件精美的饰物。
颜青燕慢悠悠的走到水晶前，试探着问道：“之前你发出的声音？”
水晶没有回应。
颜青燕再问，语气带着威胁，“不出声？那我把你砸了？”
水晶依然没有回应。
“奇怪……”颜青燕嘀咕着，“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空间出品，不应该只是一件无用的装饰。”
凌墨辰默然，“也许，是我们对空间的期望太高了。”
总是觉得空间出品，必属精品。
颜青燕摇了摇头，突然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贱兮兮的说道：“墨辰，若不然……等我们离开空间，把它也带出去试试？”
嗡——
颜青燕此言一出，刚刚还平静没有动静的水晶，顿时发出一道奇异的嗡鸣。
像是回应颜青燕的话语，下一刻，发出璀璨的光芒。
两人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