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是你,一个从街上捡来的野孩子,和一个被上天垂怜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亲儿子,你选哪个?”

    “啧……”

    听到这段对话,躺在手术台上的陈宴,猛地睁开眼睛!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向那说话的两人,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

    “你们说……那个心脏是谁的??”

    “你哥啊。”穿着无菌服的骨刀随意吹了吹指甲,“怎么,你爸妈没告诉你吗?”

    “否则你以为,凭你们家的这点钱,怎么可能给你找到合适的心脏?”

    “哥……”

    陈宴在手术台上呆了许久,直到身旁的两个医生开始推他躺下,他才回过神,疯了般开始挣扎!

    “我不要……我不做了!我不做手术了!!”陈宴的声音带上一丝哭腔,“我不要我哥的心脏!你们放开我!我不要他的心脏!!”

    “心脏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不要,可由不得你。”

    “我求求你们,你们跟我爸妈说一声,跟他们说我不要心了……我不要回去上学了,我不要上台唱戏……我什么都不要了,让他们放过我哥……我求求你们……”

    “躺好……躺好!!”

    也不知陈宴究竟是哪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挣脱了两个成年人的手劲,猛地翻下手术台,跌跌撞撞的向手术大门的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手术大门自动打开,一个身影走进来,手中提着一只神秘的金属箱。

    陈宴一头撞在他的身上,摔倒在地。

    “心脏到手了。”那人说。

    “可以啊,那对夫妻看着都是怂货,没想到效率还挺高。”骨刀诧异的接过金属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陈宴呆呆的坐在地上,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金属箱的影子,他嘴唇与脸色全部煞白,身体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不要……我不要……”

    一只针管轻轻刺入他的体内。

    骨刀在陈宴的身后,缓缓蹲下,狭长的眼角眯起……宛若蛇蝎。

    “你不要?呵呵呵……”

    随着针筒中的液体被逐渐注射,陈宴只觉得脑袋越发昏沉,意识像是潮水般褪去……在彻底昏迷之前,他隐约感受到有人凑到自己耳边,宛若恶魔般低语: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把心脏移植给你吧?”

    ……

    陈伶骤然惊醒!

    寒风裹挟着雪花,在乱葬岗内飞旋,呜呜作响。

    他的眉毛与头发都被雪花染白,刺骨的寒意渗过衣衫,凉入骨髓……即便如此,他的身上还是止不住的在冒冷汗。

    观众期待值+5

    “阿宴……”

    他怔怔的看着身下被大雪掩埋的土堆,颤抖着抬起手,开始向下挖掘。

    他的手掌刨开一层层冰雪,被冻的通红,然后是下方被冻的坚硬无比的土壤,他此刻几乎停止了思考,脑海中只剩下这座孤零零的土堆,与陈宴挣扎的面庞。

    随着刨开的土壤越发深入,第二段记忆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

    ……

    “该死,这雨怎么这么大。”

    “都小心些,山上都是泥泞,别滑倒了。”

    “我们为什么非要到这来抛尸,随便在冰泉街附近找个地方埋了不好吗?”

    “蠢货,在街附近埋早晚会被路过的野狗闻到,一旦被人发现,执法者就不得不把他挖出来,挖出来之后,就不得不展开调查……钱凡说了,这里的乱葬岗到处都是尸体,来这里抛尸不会被发现。”

    “咱做这一单,是不是还得给钱凡那帮人分?”

    “冰泉街的生意,执法者那边都得分走三成……不然你以为,他们凭什么帮我们?”

    “三成?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小子身上的油水都榨干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