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摸不清楚顾承景到底在搞什么,但唐镜染还是动了手。

    她一出手,那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所有杀手眨眼间全都倒下。

    一击毙命!

    曾轩都看傻眼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可下一刻,曾轩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了脖子上。

    “王妃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倒是要问问曾副都统想做什么。”唐镜染神色冷漠,仿佛下一刻手里的长剑就要劈了曾轩,“刚刚那些人并没有对准王爷,你要是不喊那一声‘保护王爷’,他们会往王爷冲过来?”

    曾轩抗辩:“末将见王爷出来,身边又没有人护着,末将自然……”

    长剑割破了他的脖子,血顿时就流出来了,他瞪直了眼睛不敢再继续胡言乱语。

    “本座没什么耐心,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剑看起来很锋利,应该能砍下你的脑袋。”

    曾轩咽了口唾沫:“王爷……”

    顾承景就站在唐镜染的身后,指着自己脖子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你喊本王也没用,王妃连本王都敢打,你还是招了。”

    “是,是晏家。”

    唐镜染皱了下眉,曾轩若是说礼王或者明家的人,她可能都会怀疑下,毕竟在北齐谁人不识顾承景,哪里需要他来提示。

    但如果是江南晏家,那就有说法了。

    “你和晏家……”唐镜染嘴角勾起笑,“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晏家说,想请王爷去江南商谈些事,只要末将替他们办成了,就能扶持末将成为皇城司都统,不必再屈居人下。”

    唐镜染“哦”了一声:“还有呢?”

    “没,没……啊——”

    伴随着曾轩的惨叫声,是唐镜染不气地挑断了对方的脚筋。

    曾轩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所有皇城司的人都吓得给跪了,景王妃手段真是残忍至极。

    “我说!”曾轩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晏家不止要请王爷去江南,还要王妃的归宁礼,想要末将将这些黄金一并送往江南。”

    唐镜染点了下头,但下一刻手中的长剑挽了不漂亮但血腥气十足的剑花。

    曾轩瞪直了眼睛,脖子上的血喷涌而出。

    皇城司的士兵赶紧上报:“王妃!我等并不知情啊!”

    地上的曾轩就像蝼蚁那般,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她背过身:“你们知不知情本座可管不着,接下来的路不必你们跟着了。”

    “王妃饶命啊!”

    皇城司哪儿敢呀,这尚未把人送回北齐,他们要是这么贸贸然地回上京城,等着他们的可不就是重罚吗?

    青岚检查了下马车:“长公主,两辆马车都坏了,只能骑马到下一座城换马车了。”

    唐镜染应了一声:“那就骑马。”

    她看了一眼那些黄金,看向顾承景。

    顾承景轻声地咳嗽了下:“曾轩谋害本王已经被王妃就地伏诛,你们若是想活命,就将这些黄金安全送到兖州。”

    皇城司的士兵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等一定办妥此事。”

    顾承景还在交代皇城司其他事,唐镜染已经翻身上马,打马而行。

    他最后叮嘱了下:“本王会让人来接应你们,你们万事小心。”

    他赶紧牵了一匹马,立刻跟上,跑那么快做什么,后面有鬼追么!

    皇城司的人面面相觑,看着那些黄金,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黄金和命相比,还是命重要。

    大概半日的时间,锦行就带着人追上了皇城司,在听皇城司阐述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些事之后立刻安排人去收拾残局,然后才带着皇城司继续南下。

    青岚在黄昏之际找到了一处小镇,他之前在帝师宫每日每夜地熟读牢记北齐的地形图和城镇分布,没想到这个时候当真是有用的。

    因着墨北渊不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所以他立刻找了家安静的栈花了大价钱全都包起来,又安排店小二立刻去准备餐食。

    顾承景见他们出手十分阔绰,不由得打趣:“墨帝师看来俸禄不少呢。”

    “自然是比王爷多。”墨北渊之前不止一次听唐镜染说顾承景穷的不得了,忍不住打趣,“听闻王爷账房都空了?”

    “嗯,空了,得靠王妃养。”顾承景一点儿都不恼怒,随手就勾住唐镜染的脖子,亲昵无比。

    唐镜染掰开他的手:“你注意点形象,人来人往的像个什么话?”

    “是是是,”顾承景很受教,双手放在身后,一点儿都不拂唐镜染的面子,“王妃说的是,咱们这种亲昵的举止应该在屋子里做的,是为夫唐突了。”

    唐镜染懒得和他废话,他这段时间总是怪怪的,要不是她能看出这壳子里的确是顾承景,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她对墨北渊道:“你一会儿同我说说晏家的具体情况,总感觉他们有备而来。”

    这不是个好苗头。

    如果晏家从现在开始就盯上了她,那接下来她可能很难在晏家身上找到线索了。

    “可是他们的有备而来是针对……他。”

    墨北渊脸上挂着笑,可眼睛却冷漠无比,那双令人捉摸不透的阴阳眼让寻常人望而生畏。

    唐镜染回头,刚刚好像曾轩是说了这么一茬子事。

    可墨北渊心里却有了另外一层想法,他凑近了唐镜染:“你这是又把自己自动带入到他王妃的角色了。”

    他需要时时刻刻地提醒这位大阴阳师,她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南楚。

    她的存在,是为了阴阳两界,是为了南楚能一统大业。

    “本座知道,不劳你费心。”唐镜染心里毛毛躁躁的,“既然晏家为了他来,那接下来怎么办?”

    “看你那老谋深算的样子,八成是有了想法,赶紧说。”

    她最烦的就是墨北渊时常都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臭屁的很。

    “很简单呀,若景王殿下自愿入局,咱们这一次还不手到擒来。”

    “不行。”唐镜染第一个反对。

    顾承景道:“染染,不用担心我,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闭嘴。”唐镜染头都没回,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但顾承景心里暖融融的。

    她又往墨北渊面前走了两步,两人距离很近了。

    “墨北渊,你得搞清楚,他是我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