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忧心忡忡,他傻傻地愣在原地,把所有可能会让墨北渊不干净的人全都脑补了一通,可实实在在找不到:“帝师难不成和人有……”
染字还没说出口,就成功得到墨北渊一个厉眼。
“本座许多年都没有生出过要收关门弟子的念头了,而且这次想收的,竟不是南楚皇族的人。”
墨北渊沉重地叹了口气,面前搁着的茶都不香了。
“准备沐浴,本座要将这脑子里不干净的想法给洗出去。”
青岚:“……”
行叭,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焚香沐浴,墨北渊把自己洗白白洗香香,才刚穿好衣袍,青岚就火急火燎地过来:“帝师,长公主来了。”还带了个牛皮糖。
墨北渊好不容易才把脑子里的魔怔给平息,这是来给他添堵了么?
“不见。”
“那是长公主……”
“长公主又怎样,就是天王老子……”
“咳咳!”
唐镜染温柔地咳嗽声提醒着墨北渊不要乱说话。
墨北渊稍显暴躁地拧着青岚的衣领:“你怎么不等她坐本座面前再来通报?”
青岚尴尬,以前在帝师宫长公主见帝师都没有等通报的。
唐镜染一点儿都不见外,牵着顾宇走上前,随手就将顾宇往墨北渊身前一丢:“喏,给你带的弟子。”
墨北渊:“……”大阴阳师果然非同凡响,居然会读心术,他才刚刚又念头冒出来,就把人送过来了。
“我能推脱吗?”
“可我怎么看着你不想推脱呢?”唐镜染打趣道,“都还上手了。”
墨北渊发誓,他不是看到顾宇奶呼呼的好看才上手的,的确是刚刚唐镜染直接把人丢过来让他措手不及才没来得及推开的。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推开顾宇,招呼着傻乎乎的青岚:“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景王殿下的宝贝儿子去外面玩。”
顾宇看向唐镜染,直到唐镜染点了下头他才跟着青岚出去。
“那孩子挺依赖你的。”
“现在是,以后可能就不会了。”唐镜染往里面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毕竟以后你会成为他最大的靠山。”
“嗯?”墨北渊皱起眉,“我可没说过我想收徒。”
“我说过收徒吗?”
墨北渊嘴角抽抽,果然最远的路,就是唐镜染的套路。
他轻叹了口气:“那你来做什么?”
“他有阴阳眼。”
忽然墨北渊就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生出那种要收关门弟子的想法,原来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顾宇的问题。
“差点还以为本座当真魔怔了,没想到……咦?为什么顾承景的儿子会有阴阳眼?”
这才是最关键的。
唐镜染喝了一口茶:“你说呢?”
“难道顾承景是我墨家人?”
“噗——”
唐镜染的茶水还没有咽下去,就一口喷到了墨北渊的脸上:“咳咳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顾宇是你们墨家人。”
顾承景要是,那还得了。
墨北渊脸上显然有一种没占到便宜的失落感:“那真可惜。”
唐镜染敲了敲桌子:“你在瞎想什么,脑子能不能动在其他地方,比如清风观的事查过了吗?怎么会有那么多鬣狗精,还有那个阵法,就鬣狗精那些杂碎怎么会封印鬼差的手段,你不想知道?”
“这是北齐的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你以为那些东西吞噬掉北齐之后,会偏安一隅?”
唐镜染的话给墨北渊敲响了警钟。
之前他都在隔岸观火,甚至还觉得唐镜染帮他们铲除鬣狗精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腹诽,要同唐镜染说,指不定被她打成猪头。
“尊上有什么想法?”
“暂时还没有。”唐镜染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我之前安排去清风观的人还没回来,得观望。”
她斜眼睨了一眼墨北渊:“对了,早上走的太匆忙,本座的死和晏家有关?”
墨北渊的脸色凝重起来:“其实也是猜测,祖宗留下来的只字片语将线索指向了晏家,却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唐镜染摊开手,墨北渊“咦”了一声。
“墨染双龙。”
墨北渊尴尬地呵呵两声:“在南楚皇宫。”
“你是闲得慌?”唐镜染抬脚就踹了过去,亏得墨北渊躲闪的及时,她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没事到上京城来拆开玉佩做什么?还带走,你是不是有病?有大病!”
“我也只是为了引尊上回金陵城呀。”
墨北渊其实把后招都想好了,要不是迟迟不见唐镜染返程,他也不会冒险来上京城的,他都给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本来想着刻意留下线索,至少尊上能循着轨迹找回金陵城。
毕竟敢在胳膊上纹玄武的,稍稍一个打听就能知道是他。
可谁能想到棋差一着,那些个不开眼的,怎么就能把威风八面的玄武看成王八呢!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墨北渊看了下唐镜染,在确定她喝了茶水咽下去之后才道:“有件事还需要尊上配合。”
“你先说。”
唐镜染从来不提前答应未知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已经将找到长公主的消息传回了金陵城,长公主命苦,命中有此一劫,但宫中楚皇和太后还挂念着她,还希望尊上演一场戏。”
“你想让我继续当唐晚?”
“不是。”
出乎意料,墨北渊却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唐镜染的想法。
他看着外面干干净净的门外,语气冷冽到了骨子里:“此前我在上京城布完局后,却意外听到一个消息。虽不知真假,但还是希望尊上心中有数。”
“南楚皇族,有人和北齐勾结。”
楚皇年幼,太后把持朝政,若非得要选一个人出来勾结,那就只有太后了。
南楚和北齐划江而治,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但近些年却异动频频,特别是景王,半截都已经入黄土了,还要来找他们南楚的麻烦。
最过分的,就是在三个月前,还传出景王要南下伐楚的消息,震得南楚朝堂动荡不安。
“你想我怎么做?”
“长公主远嫁北齐,是时候回南楚省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