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猛地缩回脚,她多什么事来这儿呀。
赶紧关好房门,王妃,我能做的就在这儿了。
她赶紧拍醒已经晕了好久的锦行,锦行一睁眼就开始张牙舞爪:“鬼,鬼,鬼……唔!”
燕婉捂住了他的嘴巴:“没事了,赶紧走。”
殊不知锦行现在怕的是她。
他刚刚明明看到出现的那个鬼才是北莱郡主,为什么有两个北莱郡主他现在脑子还不清醒。
他颤抖着点头,直到燕婉放开他。
他爬起来就跑:“救命啊——鬼啊——”
燕婉嘴角抽抽,她有点讨厌多事的自己了,就不该多余喊醒他,等他在院子里喂一晚上的蚊子。
屋子里的气氛很暧昧,唐镜染借酒行凶,一口咬在顾承景的脖子上,贪婪地想要吸他的血,可后脖子一痛,竟被顾承景给拍晕了。
顾承景将被子盖好,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不大,牙齿尚未咬进去,没有破皮流血,但红了一片。
他慢条斯理地掖好被角,神色无奈,却是想到了那个招不回来的魂。
正如唐镜染所言,魂被人困住了,但是谁会做这等缺德事呢?
他若有所思地走出房间,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静园,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路上府兵、下人看到他时有多么震惊。
就连刚刚带着顾宇睡下过来回话的诸葛檀在看到顾承景脖子上的小暧昧时,都老眼涌出精光,脸上布满了震惊。
这这这……
老铁树开花了!
不过刚刚不是说要招鬼吗?
哦!他明白了,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
王爷好计谋。
顾承景在诸葛檀脸上看到了一种不可描述的表情:“你抽风了?”
“王爷,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懂,我都懂。”
“你懂被困?”
“王爷玩的这么大?”
诸葛檀眼睛都瞪直了,好歹他也年轻过,也万花丛中过,什么花样没见过,可是捆绑啥的,是不是玩的太大了点?
顾承景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全然不知道诸葛檀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说有什么东西能困住……鬼?”
诸葛檀更是惊掉了下巴:“王,王爷,你这个玩的是不是太过了点?”
不是有王妃么,再说了,上京城那么多貌美的女子,非得要去玩鬼?
“王妃呢?”
“被本王拍晕了。”顾承景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再不打晕,她非得把本王吸干了不可。”
“咳咳咳!”
诸葛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痛苦地捂着脸,伸手阻止顾承景继续说下去的:“这个,王爷,老年人经不住听这些热血沸腾的事,我这个力不从心,先回去睡觉了。”
听了心痒痒,可有心无力,很难受的。
顾承景望着诸葛檀略显弱小无助的背影:“被人吸血,有什么力不从心的?”
光亮透过窗户纸落到房间里,唐镜染想翻个身,可一动脖子直接被痛醒,眼泪花儿直飙:“啊啊啊——痛痛痛……”
“那怎么不痛?”人参精作为全场目击者,从她随身的小兜里跳出来,两只肥胖肥胖的脚脚显得十分滑稽,它身上还被系着红绳子,连接着小兜,确保它跑不掉。
“你可是被人劈晕的。”
“谁?!”唐镜染一下子就从床上爬起来,虽然手还扶着脖子,但周身的气势凌厉,就一种即将要爆发冲出去把那个劈晕她的人杀了的狠劲。
“还能是谁,王爷呗。”
人参精伸长了自己的须须,用自己的须须模拟了下昨晚上的情况。
“呐,昨晚上就是这样,你把人勾住……”
“他压在你身上……”
“你这个……”
“他这样……”
“然后,你就亲人家的脖子……”
“好了!”
唐镜染听得面红耳赤,赶紧强行封住了它的嘴巴。
人参成精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活动着自己的脖子,好一阵子才算缓解了。
她走出房门,外面热闹的很,就是隔着厚厚的高墙,都能听到街道上的喧嚣。
倒是奇了。
景王府闹中取静,平时可听不到这么热闹的声音。
她找了管家忠叔来问:“外面什么个情况?”
忠叔一脸晦气:“那个劳什子南楚帝师来了。”
这么快?!
“那个帝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咱们皇上是要今日召见他,他却摆起了谱,说什么感应到长公主就在上京城,要搜人,这不是乱来嘛!”
“皇城司现在正在挨家挨户地宣传,说是要将十七岁的女子都带过去,可不就是一顿骂嘛。”
“诶?王妃好像就是十七岁噶?”
唐镜染呵呵一笑:“你看起来,我像他们长公主吗?”
忠叔赶紧摆摆手:“听说南楚那位长公主是个脓包,王妃哪能像她呀。”
因为南楚长公主的事,最近上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什么风言风语都在外面传,其中最夸张的还是那位昭阳长公主虽然是皇帝的长姐,是太后的亲女,但不说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还是时常去宫外布医施药。
说的是人美心善,但遇到蛮子就如同鸡仔一样需要人保护,柔弱不能自理。
就那样的女子,别说是离开南楚了,就是离开皇宫,身边只要没人,只怕凶多吉少。
“对了,我还听外面说,那位长公主好像在边境看中了一个什么男人,就要嫁给人家,然后身边跟着的武婢根本拦不住,就想着通风报信给宫里,结果王妃您猜怎么着?”
唐镜染搜索着唐晚脑子里的记忆,尴尬地咳嗽了下:“她跟着狗男人跑了。”
“王妃可真聪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男人,要是被南楚帝师抓到,肯定没好果子吃。”
“大抵得扒一层皮。”
“可不是!”
两人正说着,狗男人本狗就来了。
顾承景的脸色不大好,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领子较高的衣袍,刚刚能将昨夜看起来暧昧实际上血腥的红痕挡住。
忠叔正要行礼,顾承景不善的声音就响起:“出去。”
唐镜染用手扇了扇风,一脸好笑:“哟,吃火药了?”
见忠叔已经退出了离秋院,顾承景才眯起眼睛,扯了昨晚上还留在院子里的椅子坐下,他扬起骄傲的下巴:“墨北渊已到,你打算如何做?”
“你觉得我会如何做?”唐镜染也拉了根椅子坐下,“或者说,王爷你想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