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如同三九寒冬的冰霜。
“若是我的王妃稍有不高兴,哪怕只是受到一丝委屈,我不介意让楚渊切断你们苍澜国的盐运。到那时,苍澜国万民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知国君和太子可有万全之策来应对这灭顶之灾?”
他的话语如同重磅炸弹,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大殿中轰然炸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绝望,而苍澜国君的眉头则紧紧地锁在一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之中,试图从这看似无解的困局中寻找出一丝生机,大殿中的气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苍澜国君端坐在那雕龙画凤的王座之上,身姿看似慵懒,可眼神却紧紧锁住天佑国九王爷陆今安。
陆今安身姿挺拔,一袭华服难掩其周身的英气,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铮铮誓言,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苍澜国君静静地听着,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陆今安陈述着之前所遭受的围追堵截,话语中虽未刻意指责,但那隐含的不满和愤怒却如汹涌的暗流。
苍澜国君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待陆今安说完,苍澜国君的眼神瞬间如电般凌厉,毫不犹豫地直接警告地睨向旁边的太子。
“犬子无礼,还请九王爷见谅。”
苍澜国君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在这寂静的大殿里犹如闷雷滚动。他的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一种久居高位者对局势的掌控欲。
苍澜国,这片广袤而富饶的土地,皇室的子嗣繁盛是世人皆知的。
那一座座巍峨的宫殿里,居住着众多皇室子弟,他们如同璀璨的星辰,各自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苍澜国君深知,自己的这些儿子孙子们,个个都在权力与财富的滋养下茁壮成长。他们接受着最精良的教育,拥有着最优秀的谋士,能力颇强。
有的在军事上有着非凡的天赋,能排兵布阵,驰骋沙场;有的在国事上长袖善舞,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为苍澜国谋取利益;有的精通文墨,以才华服人,稳定国内的思想文化。
在这众多优秀的子嗣中,太子之位虽尊贵,但并非不可替代。
对于苍澜国君而言,国家的利益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不容有丝毫动摇,而一个随时可更替的太子,不过是这山中的一粒石子。
在这等抉择面前,他的心思就像清澈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的犹豫。
再看那苍澜太子,往日的趾高气昂早已消失不见。他站在那里,身形微微颤抖,像是狂风中的残叶。
他深知自己能力平平,在众多兄弟中本就没有突出的优势,再加上各方势力的角逐倾轧,那太子之位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掉落。
而如今,自己私自调兵围追天佑九王爷陆今安和九王妃卿梦迟一事又被父皇知晓,这无疑是在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地位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他想起自己当初的冲动,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嫉妒心和所谓的权力欲,竟做出这等蠢事。
那调兵时的紧张与兴奋,此刻都化为了无尽的悔恨。
他偷偷抬眼看向自己的父皇,那严厉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太子咬了咬牙,艰难地挪动脚步,朝着九王爷陆今安和九王妃卿梦迟走去,双腿仿佛灌了铅般沉重,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卿梦迟站在陆今安身旁,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美丽而高贵。
太子看着他们,心中满是苦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弯下腰,那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九王爷、九王妃,是本宫……我……是我鬼迷心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你们大人有大量,饶恕我的罪过。”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哭腔,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那光洁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尊严。
整个宫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太子那颤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场皇室风波的残酷与无奈。
陆今安身姿挺拔如松,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抹冷峻,微微皱眉之时,仿佛有寒芒闪过。
他看向苍澜国君,声音沉稳而又透着几分冷厉,在这肃穆的宫殿中清晰地回响:“本王与王妃此次前来,只为解决两国之事,对苍澜国政并无半分觊觎之心,本不想多生事端,搅乱贵国安宁。”
卿梦迟站在一旁,身姿婀娜却神色清冷,她微微点头,面纱后的双眸也透着一丝寒意。
可一想到在苍澜国遭遇的种种,尤其是他们对阿夜的所作所为,二人神色越发凝重。
那一幕幕惊险的场景仿佛电影般在眼前重现,阿夜惊恐的眼神和身上的伤痕,如同刺一般扎在他们心中。
陆今安话锋一转,神色愈发严肃:“不过,此次本王与王妃前来,本是想与国君商谈两国边境龙壁城的归属。那龙壁城原本就属于我们天佑国土境内,虽然占地面积极小,却至关重要,宛如一颗镶嵌在边境的璀璨明珠,扼守着重要的通道,城中的一砖一瓦都承载着两国的历史与过往,此事想必国君心中早已有数,故才多番派人递交国书,想跟本王已逝的皇兄谈及让城之事,皇兄本想亲自前来,不想却因故早逝,皇侄儿年幼,便委托本王和王妃前来相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踱步,衣摆随着他的步伐摆动,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