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声道:“卿爱卿之忠心,朕心甚慰。此事朕自有定夺。”
随后,皇上转向被押的三皇子,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身为皇家嫡子,不思报效国家,反行悖逆之举,实乃大罪。来人,将三皇子押下去,明日一早送往刑场,斩首示众,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随着圣旨的下达,三皇子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绝望与悔恨交织在他眼中,但他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皇城内外,百姓与官员无不震动,这场权力的游戏,最终以最残酷的方式画上了句点。
而卿国公的一系列举动,无疑在朝野上下树立了一个鲜明的立场,也为他在未来的政局中赢得了更多的筹码。
九王妃卿梦迟以她的智慧与仁慈,一直是天佑京城中一股温暖的力量。
在九王爷陆今安正在平息这场惊心动魄的宫变之时,她立刻带着逐风和沅玉,亲自率领一队精干的九王府侍卫,穿梭于混乱的街头巷尾,寻找并安全护送那些在政乱中失散、受困的重臣家眷和百姓。
她的行动迅速而高效,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体现了她的细腻与周到,确保每一位受到惊吓的妇孺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家人身边,重获安宁。
当夜幕降临,最后一拨家眷也被平安送回各自的府邸,卿梦迟这才稍作喘息。
她站在自家府门前,望着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心中却突然涌上一股不安。
在这场政乱中,卿梦迟自三皇子府着火之时便让逐风和沅玉注意卿乐瑶,可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一直守在卿乐瑶院外的阿夜还不顾汹涌的火势冲入房中,结果却没有看到卿乐瑶的身影。
想来,是卿乐瑶幕后的那个吴公子提前把人带走了。
如此说来,那个吴公子特意培养的卿乐瑶,不仅仅是为了对付三皇子,后续还有其他的大用处。
可惜卿乐瑶并不知晓那个吴公子的半分线索,卿梦迟让逐风暗中去卿乐瑶之前被困的小院看过,那里已经荒废多日,连她之前跟三皇子相遇的青楼也已人去楼空。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卿梦迟径直吩咐沅玉给卿国公府里的卫姨娘送信,告诉她卿乐瑶还活着的消息,再派人继续远远的盯着卫姨娘,若是卿乐瑶真的有心,想来会找机会跟卫姨娘联系的。
“去宗人府的天牢里打通关系,我晚上想见一见三皇子。”
卿梦迟还有些疑惑,必须要在三皇子明日斩首之前亲自问他。
“是,王妃。”
夜幕低垂,星辉黯淡,皇宫背后的宗人府中,一片寂静之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波澜。
九王妃卿梦迟身着一袭轻纱长裙,步伐轻盈而坚定,穿过曲折幽暗的长廊,目的地竟是那阴冷潮湿、令人闻之色变的天牢。
此行,她是为了见即将在明日黎明迎来命运终章的三皇子。
天牢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映照出三皇子憔悴而绝望的面容。
铁链的冷硬与他昔日的辉煌形成鲜明对比,他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悔恨。
听见脚步声渐近,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深深的悲哀所取代。
“九王婶,你现在来此,可是想看本宫笑话?”
三皇子的声音嘶哑,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卿梦迟缓缓走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深邃的怜悯和决心。
“本妃来,是因为本妃相信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顺便验证本妃的猜测。”
她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盏小巧的琉璃灯,照亮了三皇子的脸庞,也似乎试图照亮他心中的黑暗。
在昏黄的灯光下,卿梦迟仔细观察着三皇子,她的智慧与敏锐让她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三皇子的眼神虽迷离,却偶尔闪烁着不属于他的疯狂与决绝。
她心中有了计较,轻声问道:“你是否记得,那日你决定起兵之前,是否有什么不寻常之事,或是见了什么不寻常之人?”
“未曾,”
三皇子丝毫不以为意,“本宫那日起兵之前可是如往常那般见了不少幕僚和谋士,还有便是本宫的宠妾欢儿,哪有什么不同寻常。”
“那三皇子起兵谋反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兴起?”
卿梦迟的话让三皇子一时语塞。
是啊,他确实蓄谋已久,本想再等等,让在边境的宋将军回朝后再行谋反之事,到时候强兵镇压,不怕父皇不就范,可为何自己会突然改了主意?
卿梦迟见状,又接着说道:“三皇子可知,你从青楼带回来的宠妾欢儿,其实就是你曾经的侍妾卿乐瑶。”
“什么?”
三皇子满脸震惊,努力搜寻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记忆。
“本宫记得卿乐瑶跟欢儿长得并不一样。”
卿梦迟淡淡回应,“她曾经被你的侧妃卿洛雪以假死之状偷偷带出府去,后又偶遇奇人,换了脸,又特意在青楼跟你偶遇。”
“原来是她!”
三皇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恍然,“是的,本宫记起来了,起兵当晚,本宫只是想去休息下便去见了她,临行前,她非要给本宫斟酒,说是提前祝本宫成为储君的酒……之后,本宫便像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径直召集人马逼宫,做出了那些无法挽回的事。”
卿梦迟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又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打开来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这是我在卿乐瑶的院外捡的,你的酒中被下了‘平毒’,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理智,做出违背本意行为的毒药。”
她之前搜寻过卿乐瑶身上的平毒确实没有,可后来却又下到三皇子的酒水里,这就说明,她后来又跟那个吴公子有过联系。
得知真相的三皇子,脸上交织着震惊与恍然,泪水无声滑落,心底满是痛苦和悔恨,那个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他,已经沦为阶下囚,想到曾经种种,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