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三皇子的面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
“这个贱妇,本宫都让她禁足了,她如何勾搭别人?”
卿乐瑶见状,心中暗喜,她就知道三皇子已经对卿洛雪恨之入骨,特意关到院子里禁足,若是再听她不安分的消息,肯定会更加恼火。
又不失时机地添油加醋:“殿下,婢妾虽知此事难以置信,但考虑到殿下的名誉与未来,不得不提醒您注意。况且,婢妾腹中孩儿,亦需一个纯净无暇的成长环境。”
说罢,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眸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与计谋得逞的狡黠。
三皇子沉默片刻,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流转,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此事本宫自会查证,你切莫再与其他人议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自他被父皇罚在府中禁足之后,便一直谨小慎微,这府中难保没有个别想被父皇收买之人,若是卿洛雪勾搭别人之事被传扬出去,父皇怕是又要猜测他了。
卿乐瑶跟卿洛雪姐妹二人的争执他在不意,但要是谁敢拉他后腿,那他定然不会留下。
卿乐瑶闻言,以为三皇子把她当自己人,心中既感欣慰又有些许忐忑,连忙福身应是,眼波流转间,既有对卿洛雪的报复快感,也不免对未来局势的忧虑。
“婢妾一切都听从殿下的。”
随着她缓缓退出书房,厢房内重新归于平静,但这场由话语激起的涟漪,却已在三皇子的心湖中悄然扩散,预示着三皇子府之中又一场风云变幻的开始。
午后,阳光稀薄,三皇子的御花园内雪花纷飞,为这座繁华的府院平添了几分萧索之气。
在一间装饰考究的偏殿内,三皇子独自坐在窗边,望着窗外零落的景象,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某人的深深不满与厌恶。
卿洛雪踏着轻盈的步伐进入偏殿,她身着一袭绣着淡雅梅花的长裙,虽然身材纤细瘦弱,脸色也没有之前的好,但举止间依旧保持着那份不可否认的高贵与端庄。
然而,当她看见三皇子那冷漠而疏离的眼神时,脚步不由得一顿,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卿乐瑶特意让府中的下人们跟她提及大哥卿致远纵欲无度容突然离世的消息,卿洛雪可是哭了半个时辰,大哥虽然好色无用,还毁她名节,但到底是喜欢她的,还时不时的命人偷偷送银子给她。
现在大哥死了,定是爹爹怕得罪三皇子特意为之,没有了母亲,爹爹更不会顾忌她的死活。
宋一城到现在都没有跟她联系,还有卿初妍那个便宜妹妹,当初说的甚是好听,关键时刻是一点儿用也顶不上,她都送了好几封密信过去都没有回应。
这三皇子府中的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想到被九王爷捧在手心里的卿梦迟,卿洛雪心中的不甘更甚。
明明她才是嫡女,为何卿梦迟那个低贱的外室庶女过得如此舒坦,而她只配吃苦受难?
凭什么?!
“殿下。”
卿洛雪轻声唤道,试图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去缓解这压抑的气氛,现在的她只能依附于三皇子,重新得到他的信任,回侧妃院子过好日子。
但三皇子只是微微侧目,那目光冷冽如寒冰,仿佛能将一切温情冻结。
“你来了。”
三皇子的话语简短而生硬,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没有丝毫温度。
他并未起身迎接,甚至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懒得给予,那双曾经充满柔情的眼睛,现在只映出对卿洛雪的深深厌恶与失望。
卿洛雪心中一痛,但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缓缓走近,试图解释或挽回些什么:“殿下,妾身深知自己被人算计,行事不慎,引起了殿下不满。但请您相信,妾身对殿下的忠贞不渝,从未有过二心。”
然而,三皇子只是冷冷地打断了她:“忠贞?二心?”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踱步至侧妃面前,目光直视,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不仅仅是让本宫失望那么简单。你的野心与算计,让本宫感到恶心,你和本宫之间,本无半点真心,但你既然踏入这三皇子府,便要依着本宫的规矩来。”
卿洛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她知道,卿乐瑶已经把持着整个三皇子府,不仅污蔑自己,还让整个府中的下人们也一起说她坏话,此刻再多的辩解在此刻都是徒劳,三皇子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份曾经的信任,已随风消散。
“殿下,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三皇子摆手制止了。
“够了,你先下去吧。本宫需要时间,来重新审视这一切。”
他已经暗中派人查看,想要知道除夕那晚在宫宴上看到的黑影到底是谁,但父皇显然已经对他起疑,大内侍卫和宫中内侍宫女们皆大批更换人,他之前埋在里面的“钉子”好多都已经不能用了。
但对于卿洛雪那个奸夫,他是一定要查出来的。
随着三皇子的话语落下,卿洛雪身形一颤,终于,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默默转身,步伐沉重地离开偏殿,每一步都似踩在自己的心上。
而三皇子则背对着她,望着窗外那一片萧条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与决绝。
既然卿洛雪私通之事已经被父皇和不少重臣看到,那他便借此机会,榨尽她的最后一丝价值才行。
月色朦胧,三皇子府的后花园静谧无声,只有稀疏的灯笼投下斑驳光影。
今晚,一场非比寻常的聚会悄然进行,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几位朝中身居要职的重臣被秘密邀约至此。
三皇子只身着便装,面容凝重却难掩其英气,他亲自引领诸位重臣穿过曲折的游廊,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凉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