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哗然,场面一时失控。
“我莫不是参汤喝多了眼花看错了?”
“这卿致远跟卿洛雪可是,兄妹……”
“听闻三殿下迎娶侧妃当晚,卿大公子便已经爬过侧妃的床榻……”
三皇子更是怒火中烧,当即命令亲随。
“把那个不要脸的荡妇给本宫捆回府中。”
亲随不敢耽搁,连忙将卿洛雪跟卿致远一同捆起来拖离开来。
而三皇子则看着凌乱的侧殿,再看着正在晃动的窗户,眼中的阴冷更甚,刚刚他虽听到那贱妇喊着“哥哥”,可他第一个冲进殿中之后,清楚的看到一个黑影正在他破门之后闪出窗外,看来有些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恶心。
卿洛雪这个贱妇竟然敢当众令他难堪,他绝不会留她!
卿梦迟和陆今安倒是不动声色的吃着茶点,此事倒不是他们亲手所为,只是卿初妍被宋一城所骗,以为他心仪自己,想要利用他。
不想,宋一城却是想要利用卿初妍给卿洛雪和他自己所出的“皇长孙”铺路,苦心研习医毒之术的卿初妍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故意在宋一城的身上和卿洛雪的药里下了东西,让他们二人忍不住互相吸引。
卿初妍就是要让二人的私情公诸于众,让宋一城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身边。
不过,宋一城到底是内力不弱,听到破门的动静,强忍着内心的躁动,拼了命的破窗而逃,还不忘将听墙根儿的卿致远给拎回去扔到卿洛雪身边,像他这种背信弃义,无情利用之人,除了宋一城也没谁了。
陆今安将面前的热茶递到卿梦迟面前,低声道:“要不要让逐风带人将宋一城给抓回来?”
“不必,”
卿梦迟塞了瓣剥的晶莹透亮的桔子到他嘴里,“宋一城此人虽无用,但卿初妍却宝贝的很,她既然能给卿老夫人下蛊,想来背后有高人指点,我们且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卿洛雪和卿致远,即已入局,便好好“享受”。
大内总管太监将此事告诉皇上后,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怒火。
“你说什么?三皇子侧妃抱着孩子跟人私通?”
“陛下息怒,”
大内总管太监连忙上前劝道:“奶娘早已把皇长孙抱走了。”
皇上本就生气,再一抬头,看到衣衫不整的卿洛雪和卿致远被捆着拖进来,更加震怒,龙颜大变,拍案而起。
“何等荒唐!想来那皇长孙的来历也不明朗,滴血验亲,即刻执行!”
为了维护皇家尊严,减少宴会上的慌乱,皇上不动声色,暗中命人带走了三皇子府所出的皇长孙,并安排在偏殿进行滴血验亲,这一举动在无声中掀起了波澜。
偏殿内,烛光摇曳,气氛压抑。
三皇子面容惨白,紧抿双唇,眼神复杂地望着卿洛雪,心中五味杂陈。
卿洛雪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昔日的娇艳此刻尽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她今日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怀念宋一城曾经带给自己的感觉,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还觉得除夕宫宴不会有人发现,甚是刺激,想不到宋一城那个软蛋,遇到事情竟然第一时间跑了,还把卿致远给弄进来。
这还不如被人发现自己跟宋一城在一起。
但现在的她也只能先将自己摘出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三皇子,摆明了一副被卿致远胁迫的模样,希望三皇子能看在皇长孙的份上保她。
可是,皇上竟然要滴血验亲!
怎么办?怎么办?
要知道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三皇子的!
太监、宫女及几位心腹大臣环伺四周,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随着太医的到来,仪式正式开始。
不过,太医院院正倒是一脸为难。
“陛下,这皇长孙乃三皇子侧妃所出,而卿家大公子本就是皇长孙的亲舅舅,滴血必定相融。”
卿梦迟熟知《医毒药典》,自然知晓这滴血验亲其实并不靠谱,但见三皇子如此醉心于储君之位,定会暗中插手。
而皇上也不会太纠结于皇长孙的真实身份,只要三皇子侧妃失德在先,三皇子这个夫君便难辞其咎,皇上便能再次压制住他。
太医已准备好了两碗清水,锋利的针尖轻轻刺破了三皇子与皇长孙的手指,血珠缓缓滴入清水中,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那决定命运的一刻。
血滴在水中缓缓扩散,却未能如预期般交融,而是各自保持着界限,清晰可辨,如同一道无形的墙,隔绝了血脉的联系。
这一刻,整个偏殿陷入死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烟花声,显得格外刺耳。
皇上的目光冷峻,失望与痛心交织,瞪着三皇子吼道。
“好你个三皇子,为了储君之位竟然敢如此糊弄朕!”
而对于三皇子而言,这不仅仅是背叛的揭露,更是未来与前程的双重断送。
所以,他不得不早做准备,早在太医来的路上便让亲随给太医塞了重金,还许下重诺,恳请太医院众人,定要帮自己度过难关。
正在皇上气的胸廓起伏之际,那碗中的两滴血突然间慢慢移动,接着便融合在一起。
“父皇且看,”
三皇子激动的盯着碗里,“儿臣跟皇长孙的血,真的相融了。”
皇上原本还想怒吼,不想伸头看去,竟然真的看到金碗内的两滴血竟然完全融合到一起。
卿洛雪眼中满是泪水,她头顶悬着的那把剑已经落下了,但想到接下来要面临的一切,不由害怕的浑身发抖。
“陛下,”
卿耀宗本已放弃了卿致远,但为了整个家族和自己的荣耀连忙跪地向前请罪。
“老臣的儿子平日里跟他妹妹关系甚好,许是今日喝了些酒,便不知分寸,做出此等败坏德行之事,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年迈且仅有一个嫡子的份上,饶了他。”
巧儿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卫氏所出的庶子也颇有长进,这个好吃懒做,只会惹事的嫡子,再没有留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