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梦迟说着,将小男孩身上的天蚕丝收回了一半。
小男孩满脸不解,心中已经开始谋划,“你不怕我跑了?”
卿梦迟早已看出他的小心思。
“这蚕丝柔韧无比,却又坚固非常,太影响你发挥了。”
接着,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往地上一倒,一条红色的蜈蚣便摇头晃脑的慢慢前进。
这便是卿梦迟之前从冷月身上取出的母蛊,经过卿梦迟的照料,比之前更大了两倍。
“下蛊本妃也只是才学不久,再加上刚喝了点酒,一时间手抖,还望你这个南疆皇族多担待。”
卿梦迟说着,素手一挥,一抹奇异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那红色蜈蚣当即像接到某种指令一般快速的爬向小孩的身上,而在他的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在他的脖颈处停了下来,直立起身子,不停的转着圈。
“原来是选中了这里。”
卿梦迟拿出匕首,便准备割血喂蜈蚣,等到蜈蚣喝饱血之后自然会顺着伤口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你,住手。”
小男孩绝望的声音并没有让卿梦迟住手,刀子划破皮肉之后,血流如注,而蜈蚣也欢快的趴在他脖颈上吸血。
冰凉的多足触碰到他的脖颈之上,让他浑身不适,恐惧的直发抖。
在感觉到蜈蚣正一点点钻入他的体内时,吓得连忙说道。
“是你们天佑皇宫里的人让我来刺杀你们的。”
卿梦迟冷眸微眯,将瓶子放到红色蜈蚣旁边,它便不再吸血钻肉,而是听话的钻到瓶子里去。
“到底是来刺杀本妃还是王爷?”
小男孩本不想说,但看到卿梦迟手中晃动的蜈蚣瓶子,又连忙害怕的开口说道。
“我得到的消息是先杀你,若有机会便将九王爷也一同杀掉。那人一身黑色斗篷,从头罩到脚,我只知他是你们天佑皇宫之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卿梦迟一边理着丝线,一边接着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确定他的身份?”
“刚来天佑时我穷困潦倒,差点儿饿死街头,突然遇到一个黑衣人,他说不仅可保我温饱,还能让我有尊严的回南疆,我起初并不相信,他便给我看了你们天佑的皇家令牌,不仅帮我医治,还帮我拿回了银檀木笛,我没有多想,只能信他。”
卿梦迟想到前世的时候,确实看到卿洛雪身边有一个异族打扮的少女,她行事狠辣,极善用毒,且动不动便招来成群的蛇蚁,将人残忍杀害。
后来听卿洛雪无意间提起,方才得知,那人便是南疆王的私生女,因其父亲皇位被表叔承袭之后,南疆再无她的立身之地,便逃到了天佑,有幸被卿洛雪所救。
可是眼前这个明明是个小男孩。
卿梦迟看着他被蚕丝割出血的脸皮有些许起伏,心中已然明了,手中匕首挑开小男孩的脸皮,面具之下,果然还有一张干净单纯的脸,跟乌太嫔有五分相似。
“你是乌雅沅玉。”
卿梦迟前段时间翻遍了南疆志,方才找到乌雅沅玉的只言片语。
这一世,卿洛雪已经被设计提前嫁入三皇子府,这个南疆公主倒是让她先见着了。
“你竟然知道我?”
乌雅沅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但想到九王府的能力,暗中查探消息,实在不算意外。
“以后你便跟着我了。”
卿梦迟淡淡的一句让乌雅沅玉忍不住冷哼。
“可笑,我虽现在是阶下囚,但到底是一国公主,你就算贵为九王妃,又凭什么敢命令本公主?!”
卿梦迟冷眸一凝,素手翻飞,一股淡淡的香粉便撒入房中,乌雅沅玉当即浑身僵硬如万蚁啃噬般难受。
“本公主错了,我错了。”
乌雅沅玉的求饶声并没有让卿梦迟有半分的怜悯。
“既然知道自己是阶下囚便要懂得低头,本妃从不跟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废话。”
乌雅沅玉连忙服输点头,卿梦迟指缝中的银针当即刺入她的后背正中,毒粉已解,身上的痛苦也逐渐消失。
见卿梦迟将她身上剩下的蚕丝收走,乌雅沅玉再次飞身而起,伸手成爪,对着卿梦迟的脖颈攻去。
不想,在她还没有碰到卿梦迟之时,她的手突然间不受控制的往另一个方向转去,身上那万蚁啃噬的痛感再次袭来,且比之前更加痛苦。
“此毒是本妃新制,本妃闲来无事,便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牵魂摄魄。但凡中毒之人想对其主子有不敬之举,那毒便会让身体反其道而行之,轻则被自己掰断手脚,重则自责愧疚心痛而亡。”
卿梦迟将蚕丝线理好收起来,又补充了句。
“每毒发一次,那毒便入脏腑和骨髓一分,直到虫蚁入骨深处,便会由内而外慢慢啃噬。”
“奴婢不敢。”
乌雅沅玉虽然心有不甘,但此毒实在厉害,她得先想个法子,解了毒再杀了这个恶女魔头。
“主子在上,请受奴婢一拜。”
看着乌雅沅玉能屈能伸的模样,卿梦迟不以为意,前世的时候,她便只身杀回南疆,夺回了自己的国土,成为一国女帝,足见其能力、胆识和魄力。
卿梦迟淡然的将那半截短笛递给乌雅沅玉,“这个算是见面礼。”
乌雅沅玉十分感激的双手接过,可在卿梦迟没有留意之际,又不信邪的拿起短笛带刺的另一面,狠狠的刺向卿梦迟的眼睛。
不想,刚一抬手,手腕便不受控制的往反方向刺去,她越用力,反方向的力便越大,就在短笛就快要刺瞎自己的眼睛时,卿梦迟一脚踢过去,将她手中的笛子打落。
看着滚落在地的短笛,乌雅沅玉的手不由微颤,刚刚若是卿梦迟没有救她,无外乎两个可能,她的眼睛被自己戳瞎,或者她的手腕被自己的蛮力扯断。
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清楚的明白,卿梦迟真的没有骗她。
恭敬的低下头,对卿梦迟行了南疆之礼。
“主子。”
卿梦迟也不在意她是否真心,还是仅仅因刚刚之事被吓到之举,既然敢用她,便有法子压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