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对于陆今安这个表哥十分的敬重,所以在看到伙计送来的九王府令牌之时,当即出来,二话不说维护卿梦迟这个九王妃并送上厚礼。
“九王府的情况你也知道,自王爷重病卧床以来京中权贵个个绕着九王府走,现在王爷身体虚弱还需调整,身边也无一可用之人,我一外室庶女,无权无势的,总要生存不是。”
卿梦迟的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楚渊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即问道:“表嫂请说,到底是什么生意?”
只要他能办到,定当竭尽全力而为。
“我平日里素爱看些医书典籍,学了些医术,想要赚些银子给王府补贴家用,但小侯爷也是知道的,我一个女人不好抛头露面,王爷的颜面也要维护,这就只有请小侯爷出面,暗中操作。”
楚渊点了点头,颇有经商头脑的他觉得此事不失为一个赚银子的好门道。
“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生病之理,尤其是京中权贵,个个讳疾忌医,宁愿多花银子,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得病,只要表嫂有能力,银子根本不必担心。”
卿梦迟径直拿出一个大包裹,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
“我闲来无事还制了些补气养血和护肤驻颜的丹药,但苦于没有包装和牌子,这才请小侯爷帮忙,有了收益我们平分。”
楚渊跟着经商队周游列国,对于好东西有种十分敏锐的嗅觉,当即应下此事。
“表嫂大可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在东城那边正好有一家脂粉店明日开张,这些丹药便做为首批镇店之宝推广开卖,表嫂手里有多少药尽管送来,除掉前期的推广宣传费用,我只收一成收益,剩下的权当送给表嫂和表哥的贺礼。”
“如此,我便代王爷谢谢表弟。”
卿梦迟说着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我给朝阳公主特制的护手脂粉,每晚涂抹,不仅能让手指细腻,还能有助于睡眠,劳请表弟带回去。”
朝阳公主一直睡眠不好,且她年轻时酷爱抚琴,平日里最在意的便是手的护理,楚渊对此也深有了解,但见卿梦迟如此上心,顿时更加恭敬。
“多谢。”
事情说定,卿梦迟便找了个僻静铺子坐下喝茶。
“王妃,”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逐风有些不解,“府中的茶水比这里的好。”
王爷若是知道王妃宁愿在小茶馆里喝茶也不回去喝他烹的,怕是又要生气。
“不急,天色还早,还有时间。”
卿梦迟端起茶碗,闻了闻茶香便柳眉微皱,自从陆今安双手能动,便每日烹茶,而她也在喝了他烹的茶后,别的茶便再难入喉。
都是他的错,一个大男人,没事儿学茶艺做什么?!
逐风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王妃还要做什么。
而将逐风的小动作看在眼中的卿梦迟则适时提醒道。
“你若着急便去买些点心,一会儿带回去给王爷。”
逐风的嘴角抽了抽,腿更像两根木头桩子似的钉在此处。
“王爷命属下保护王妃,属下还是再等等吧。”
再者说了,王爷他才不喜欢吃那些甜的发腻点心,要不是王妃所买,他怕是早就扔出去了。
正在卿梦迟无聊的数着碗中的茶叶梗时,一道娇小的女声从窗边试探响起。
“九王妃可在?”
逐风的眼睛蓦地变得冷硬,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巧儿,王妃等的人是她?
卿梦迟给逐风使了个眼色,逐风很不情愿的对着门口大喝道:“何人来此扰王妃清静?”
“王妃,”
巧儿急切的声音带着欣喜,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门来,“扑嗵”一声跪在卿梦迟面前。
“求王妃救救奴婢。”
卿梦迟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巧儿,才几日不见,她已消瘦的不成样子,双眼布满血丝,眼角满是淤青,看起来十分凄惨。
“巧儿,”以为卿梦迟没有认出自己,巧儿连忙哭着说道:“王妃,奴婢是巧儿。”
卿梦迟淡漠开口,丝毫不留情面。
“你已出了王府,今日为何又来找本妃?”
“王妃,”
巧儿昂起头,祈盼的看着卿梦迟,如同来处地狱的鬼魂仰望人间。
“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求王妃再拉奴婢一把。”
卿梦迟根本不为所动,“你给银子我给身契,离开王府再无干系,何错之有?”
但见卿梦迟冷漠致极,巧儿只能脱口而出。
“奴婢当日代王妃去卿国公府送礼,正巧遇到卿府大公子,大公子夸赞奴婢娇俏可人,还说要纳奴婢为妾,奴婢当时鬼迷心窍,这才非要离开九王府去找卿大公子。”
她趁着卿四姑娘回府的空档偷溜过来,一路跟着卿梦迟来到这间茶水铺子,若是被卿家人发现,她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现在唯有卿梦迟再带她回九王府,才能保命。
卿梦迟眼中的不屑尽显无遗,卿致远的心性她可是清楚的很,他虽风流成性,可却十分惧怕其母余氏,且以余氏的手段,绝对不会让卿致远在没娶正妻之前便纳妾室进门,更何况还是个身份低下的奴婢。
“你跟我哥哥的事与本妃何干?!”
巧儿哭的更厉害了,现在的她只想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而现在的她清楚的明白自己除了能让卿梦迟同情以外,别无筹码。
“是奴婢自己的过错,奴婢跟卿大公子在一起后便不慎怀孕,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奴婢是真的害怕东窗事发后只有投井这一条路,这才迫不得已离开九王府,离开王妃的。可卿家大夫人余氏根本就容不下奴婢,不仅不让奴婢再近卿大公子的身,还特意将奴婢安排在卿四姑娘手下。”
说着,巧儿连忙将衣袖拉开,将满是鞭痕的胳膊展现在卿梦迟面前。
卿梦迟冷眉微挑,眼中的不信尽显无遗。
“都已在卿国公府了,还会没有见面机会?”
就像她现在找到此地一样,只要她想,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