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道:“在驿站听到动静,听说是北戎人要攻打我们祥云镇了,特意过来看看。”
方县令眉心紧凝,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下官也是得到消息,才想着过来看看的。”
几人结伴一起上了城楼。杨志正在指挥着战斗,韩青山亲自搭弓射箭,向城楼下方的敌人射去。
杨志看到他们,问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方县令先开口道:下官想看看战况如何了,正好遇到县主几人也过来了,就一起上来看看。”
杨志看向沈清浅几人说道:“这次的仗恐怕要打上几日了,你们若是想回去,东城门怕是出不去了。
我派些人带你们从北城门出去吧!顺着虎头山一直往西走七八里的路程,再往南有一条小路,不用经过隆盛城,直接就能到达清泉镇。”
杨忠道:“将军,我和周兄弟商量过了,暂时不回去,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打仗。
至于沈姑娘,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让她先回去吧!”
沈清浅一愣,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也不事先跟她商量一下,就直接替她做决定了?
杨志却说道:“不必,你们和沈姑娘一起回去。府里更需要你们,保护好夫人和老夫人才是你们的职责。
还有周琪,你不是告假出来的吗?早些回去述职吧!”
杨志的话是命令的语气,不容拒绝。
杨忠和周琪对视一眼,没有再坚持,点头答应下来。
城楼下,被醮了烔油的火把烧得很旺,火把的个数多了,就形成了一道道的火墙,阻挡了北戎士兵前进的路。
还有人的身上被烧着了,立马就变成了一个火人,还啪啪作响,看着有些惨烈。
一个人的身上着了火,旁边的人怕受到殃及,便纷纷躲避。以致于原本整齐划一的队形很快就乱了。
北戎士兵们手上的盾牌不再是密不透风,而是胡乱地挥舞着,混乱不堪。
这下子,就用不着城楼上的士兵再向下面扔火把了,弓箭手们重新拉弓搭箭,对准城楼下四下逃窜的北戎士兵,就射了出去。
顷刻间,冲在最前面的北戎士兵纷纷倒了下去。
“不要乱!不要乱!先后退,重新组队!”
北戎军队中有一个骑马的将领大喊着,他身下的马似乎也有些焦躁,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圈。
不过这个将领的话还挺管用,他这一声吼,北戎士兵们似乎一下子就有了方向,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蹿,而是纷纷向后退去。
一边退一边又和周围的人聚拢在一起。令人惊叹的是,这一队聚集到人定人数的时候,剩余的士兵们又快速地向其他人靠拢,再组成一队。
这个过程当中,他们手里的盾牌也重新整整齐齐地顶起,将人完完全全地遮挡了起来。
这显然就是演练过很多次的。
韩青山一看,北戎士兵们这么快就恢复成了原来的阵仗,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之前用火攻,胜在出奇不意。
而这次他们有了防备,怕是不会再有刚刚那种效果了!”
杨志眯了眯眼睛,说道:“就算他们修整得够快,但刚刚死了那么多人,士气也大不如前了。我们带兵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杨志说的没错,行军打仗,士气最为重要。其次,就是把握好时机。
北戎大军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用盾牌做掩护,以最小的伤亡靠近城门,然后再利用人多的优势,发起猛烈进攻,一击冲破城门。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韩青山早就想出去和北戎人真刀真枪地干了,立马就附和道:“好,我带人打头阵,一定先把那个将领的人头砍下来!”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被他盯上的那个北戎将领的胸口就中了一箭,从马上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
韩青山眨了眨眼睛,他这是嘴上开光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刚刚就一直盯着那个将领呢!亲眼看到那人是中箭倒下去的。
可是,那个将领可是在万人中央呢!哪个士兵的箭能射那么远?还那么准的?
他转头去看,就见英子正将手里的弓收了回来。
他快速地走过去,激动地问道:“姑娘,刚刚那一箭是你射出去的?”
英子很自豪地点了点头,“是啊,就是本姑娘!”
韩青山有一种想把英子抱起来转两圈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做出逾越之举。
“姑娘,你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箭法的?”
韩青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杨志和方县令等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齐齐看向了英子。
英子有些小得意,大方地说道:“就是小时候和爷爷上山打猎的时候练出来的呀!”
杨志夸赞道:“沈姑娘有本事,没想到跟在身边的也都是能人异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韩青山也跟着说道:“对对,姑娘,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英子终于被韩青山这种过于热情的态度搞蒙了,她后退一步,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咳,咳!”
杨志也觉得韩青山有些逾矩了,干咳了两声,说道:“韩副将,现在对方的主要将领倒下了一个,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行事了!”
“对对,估计这下北戎贼子的士气更低了,我们得好好谋划一下,争取将其一网打尽!”
说起正事,韩青山这才不再追着英子问东问西了。
不过,他似乎仍然没觉察出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临走时还对英子说了一句,“姑娘,等我把那些北戎贼子都收拾了,再来找你问话!”
英子一脸懵,沈清浅也是很无语,这人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杨志和韩青山去一旁商量事情了,方县令走过来说道:“韩副将就是个直性子,姑娘不要介意。”
沈清浅问道:“方大人和韩副将很熟吗?”
方县令说道:“是啊!韩靖将军和韩副将叔侄俩在北境驻守多年了,我们还是比较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