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无法割舍,意味着接下来冷胭仍然要受来自吴清清的掣肘。

    哪怕她坚决表示自己已经和孙莲以及吴清清断绝关系。

    但血缘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做出改变。

    像对冷胭紧追不舍的疮毒,牵一发而动全身。

    偏偏不断作死的是吴清清,受到牵连的却是冷胭。

    她心力交瘁,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晦气过。

    “回去吧,这里不会有人出现了,”裴景夜带着冷胭离开,安慰道:“会有办法的,最终承担恶果的只会是作恶之人。”

    “嗯,吴秉怀一开始就没打算出现。”

    不过是将自己和余玄分别骗过来,对自己实施一番警告。

    回家后,裴景夜回去打探云中山的消息。

    得知对方仍然在北市进行墓穴勘探工作,短时间内似乎没有回来的意愿。

    他在暗中留意云中山,试图抓到云中山在其中的关键线索,至于冷胭,则再次联系上孙少学。

    得知此时吴秉怀已经回家,表面看来一切如常。

    她让孙少学别挂断电话,让他孙少学按照自己的指示问话。

    “姐夫,咱们吃完饭你去哪了?这么着急。”

    孙少学殷勤地迎上去,两只眼睛在吴秉怀身上来回打转,试图找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受冷胭影响,现在孙少学也觉得姐姐姐夫一家人,似乎都不对劲。

    这个表面看着比谁都儒雅老实的姐夫,背地里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姐姐应该玩不过吴秉怀。

    “买了些菜。”

    吴秉怀随手脱了外衣,将购物袋交给孙少学,“里面有点水果,蔬菜,你看看要吃什么。”

    他摘了帽子,温和说话的样子再普通不过,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顾家男人。

    又问道:”清清呢,里面有她喜欢的酸奶,让清清出来准备吃饭。”

    “姐夫你这人体贴的没话说。”

    孙少学悻悻摸了摸鼻尖。

    他翻看购物袋,眼尖的挑了盒单独买个吴清清,价格远比其他牌子贵上好几倍的酸奶,笑嘻嘻的回了房间。

    随手拿上手机,问冷胭:“好外甥女,听清了吗?他在家都这样,好说话还大方。”

    “嗯,钱会转你。”冷胭挂断电话。

    她挂断电话思索,自己从前从未怀疑过吴秉怀是有原因的。

    对方这些年一直是这副模样,任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是与幕后黑手不沾边。

    但现在怀疑既然起来了,冷胭不会轻易放过吴秉怀这条线。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家中有不速之。

    “胭胭,胭胭!”

    “冷胭!你快出来见我,出大事了,你妹妹不好了!”

    孙莲在外面不顾形象地拍门。

    管家连声叹气,试图安抚孙莲让她小点声,但却迟迟不肯开门。

    家里两个主人都对这位孙女士没什么好感,他没有得到应允之前,不会轻易给孙莲开门。

    直到冷胭被吵醒,满脸莫名其妙的走出门。

    “你来干什么?”她不悦地皱着眉:“吴清清只要在里面专心悔改,谁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狼来了的故事演过太多遍,冷胭根本不相信孙莲口中的夸张言论。

    果然,孙莲脸色一僵。

    但为了吴清清,继续无理取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亲手把她送进监狱……那是一个小女孩能待的地方吗!她身体不好,在里面受了委屈怎么办。”

    “执法人员有证件有制度,你觉得谁会给她委屈受?”

    冷胭讥讽着回怼:“还是说你觉得,不让吴清清作恶就是让她受委屈了?”

    “我不管这些,总之你现在就把你妹妹放出来!”

    “坐牢不是儿戏,不会无缘无故抓人,更不会无缘无故放人,”冷胭转身离开,“既然你们不会管教她,又不允许我插手,那我只好让外人来。”

    “现在官方的人插手,一定会给吴清清一个公正的判决。”

    她侧过身,目光冷然地说:“你不是觉得吴清清冤枉吗,那就如你所愿,看官方怎么说,如果吴清清真是冤枉的,你不是应该高兴?”

    “你,你——”

    “你要气死我!你这个不孝女!”

    孙莲被气得血气上涌,捂着胸口,一口气没能喘上来。

    很是大喘了几口气后,指着冷胭脱口而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要你!”

    她口不择言,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话。

    并非担心伤到冷胭的感情,她本来就不在意。

    而是话音落地后,将这番话听得一干二净的裴景夜的脸色让孙莲心惊。

    裴景夜半张脸隐在屋内,只露出一个阴森森威慑力极强的身形,足以让孙莲瞬间气短。

    她后怕的咽了口口水,强撑着,继续与冷胭对峙。

    “呵,可笑。”冷胭嗤笑一声。

    上前一步,眼中盛满怒火,“巧了,我偶尔也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宁愿我没有出生过,也不愿意看到你借机诋毁我的父亲。”

    “什么!”孙莲大惊失色。

    她越是理亏,越是不讲道理。

    白着脸和冷胭怒目而视,口中指责冷胭冷心冷情,毫不在意自己这个母亲。

    对此女士满不在乎。

    自从看清孙莲的本性之后,冷胭再也不会因为她伤人的话而动容。

    与孙莲唇枪舌战,像两个仇人。

    在冷胭即将丧失理智前,裴景夜及时握上了她的手,唤醒了冷胭被怒火裹挟的思绪。

    他居高临下,冷睨孙莲一眼,淡声道:“孙女士不请自来,现在可以走了。”

    孙莲走后,二人相顾无言。

    裴景夜以为冷胭心情不好,殊不知冷胭正在思索自己的遗产。

    父亲留下的条件太苛刻,在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前,那些家族财产会持续打款给孙莲。

    现在冷胭一分钱也不想便宜了孙莲。

    她咬了咬唇,纠结地看了裴景夜一眼,忽然扑到他怀中,慌不择路地索吻。

    “呃,”裴景夜被她措不及防地咬了一口,闷哼一声后托着冷胭的腰试图拉开距离:“冷胭?”

    “别拒绝我。”

    冷胭捧着裴景夜的脸,目光坚定:“我们身上的毒已经清了,为什么不行?”

    说完再次俯身,心疼地反复吻过裴景夜被自己撞破皮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