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夜愣了许久,发现冷胭突然能说话了。

    且她眼神光聚焦,也能看到人了。

    “你……说什么?”

    冷胭一字一句重复:“景夜,我不离婚了。我们是夫妻,生同裘、死同穴。”

    裴景夜听到这句话,面上表情仍然冷淡,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却愈发用力,骨节泛起青白。

    裴景夜冷嗤:“冷胭,时至今日,你何必骗我。”

    “这是侯鹏宇给你支的招吧?放弃吧,我不会帮他。”

    说罢,男人转身想离开。

    冷胭见状忙想去追。

    不要!景夜!不要离开我!

    冷胭幡然悔悟,现在有弥补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再放裴景夜离开?

    然而她刚追几步,忽然脚步一软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因为闹了几天绝食,不肯喝药,她诡毒复发了。

    裴景夜走到门口,就听到“噗通”一声,转头发现女人面色苍白、浑身抽搐。

    他蹙了蹙眉,本不想再管,可是冷胭那句“生同裘死同穴”回荡在他脑中。

    这女人……不能真的悔悟了吧。

    最终裴景夜闭了闭眸,轻轻叹口气,还是抱起冷胭上床,公事公办的脱下了她的衣物。

    她身上的诡毒极为凶猛,瞎哑只是最轻的症状,一直不救治,冷胭最后会成为一个狂躁暴动的怪物。

    且此毒没有解药,只能靠夫妻之事转移到他身上。

    五年来都是他这么帮她的。

    推开冷胭的双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裴景夜解了毒就想离开。

    这时冷胭苏醒,她感觉到了男人炽热的身体,下意识环抱住。

    “别走!”

    冷胭被梦魇住了,脑中是二人最后身死合抱在一起的一幕。

    她流着泪抱住裴景夜:“景夜,我错了,你别离开我,我们好好在一起过一辈子好不好?”

    裴景夜身体僵直,她又来了,说这些胡话。

    这女人不是恨了他四年吗?

    裴景夜心中沉痛,不管不顾还是想推开冷胭,谁知冷胭一鼓作气主动坐到了男人身上。

    她挺腰,如同水蛇一般缠绕,嫣红的嘴唇还要主动去亲裴景夜。

    “不要走,老公~”

    裴景夜僵了许久,被冷胭的话震得耳朵发麻。

    在冷胭又低头吻他的喉结时,他终于忍不住,翻身压住冷胭。

    ……不知过了许久,冷胭累睡着了又醒来。

    她呲牙咧嘴感受着浑身酸痛,不比毒发之痛好多少,心中懊悔。

    她是不是不应该那么热情,怎么有点自讨苦吃了?

    刚这么想,突然脑中白光一闪,冷胭脑中多了许多东西。

    “转移毒素、腿疾,命定双宿之理……这是什么东西?”

    她捂着额头,再次看向周围事物的时候,冷胭除了看见物品,还能依稀瞧到一点儿彩色气运。

    难不成……这是,玄学之术?

    冷胭倒吸一口凉气,猛然从床上坐起。

    现在她也不管身上酸痛了,穿好衣服出门找裴景夜。

    冷胭来到了书房,在门口被助理余玄拦下。

    余玄一直不喜欢冷胭,在他眼中冷胭就是个恃宠而骄、作天作地的丑女人,也不知上辈子怎么修来都福气被裴景夜看上。

    “夫人……先生他从出差后回国,到现在已经三天没睡觉了,您能不能放过先生几个小时,让他休息休息?”

    余玄说话夹枪带刺,不甚气,但冷胭并不记恨。

    之前是她蠢,错信了别人,不怪裴景夜周围的人警惕她。

    冷胭想让余玄对自己改观,焦急道:“余助理,你就放我进去吧,景夜他现在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想帮帮他!”

    按照冷胭脑中的那个“命定双宿之理”,天星上她与裴景夜的命格都因为毒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冷胭毒没有发作,那么裴景夜肯定会忍耐痛苦。

    余玄没见到冷胭如此焦急过,更别提还是担心裴景夜。

    他心中狐疑,嘴上拒绝:“无论先生有多难受,夫人你救不了他的。”

    冷胭神色严肃,说的话让余玄心惊:“裴景夜长年累月郁气堆积,每次病发都会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如果我们再袖手旁观,让他忍下去,后果会不堪设想!”

    夫人什么时候会医术了?把裴景夜的状况竟是说对了七七八八?

    余玄正要开口问冷胭,书房内传来裴景夜疲倦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冷胭进了门,见裴景夜捂着头坐在书桌前。

    他背后冒着浓烈的黑色雾气,眼眸发红,脸色却十分苍白,嘴唇发紫。

    冷胭在看见那些煞气后鼻头酸楚,流下泪来。

    她实在没想到,裴景夜会因为她忍受那么多。

    觉醒了玄学金手指,冷胭才知道原来裴景夜的双腿残疾就是为了她身上的毒素。

    不仅如此,裴景夜身上的煞气堆积,命格极恶。

    除了她的诡毒,还有其余的东西在纠缠着他。

    冷胭走上前去:“景夜,我来帮你吧。”